伯爵的品级才是正四品,三品正好对应侯爵......
见众臣没有反对,皇帝摆了摆手道:“好了,拟旨吧......”
朝廷里的反应暂且不提,其他几路听到曹斌立下如此大功,也都急了。
既然曹斌能以五万胜八万,那就证明,西夏也不过如此,
天降的功劳,不拿白不拿。
于是纷纷催促大军,勇猛精进。
随后半个多月,曹斌连克银州、夏州、盐州,几乎战必胜,攻必取,所向披靡。
兵锋直指兴庆府门户,灵州。
只是这其中有很大的水分。
西夏的坚壁清野政策已经下达,这几座城的粮草物资已经搬空,连守军也没有多少。
直到这时,种世衡才反应过来,不禁抹了一把冷汗道:
“多亏了曹元帅也没有放弃那些粮草,不然我们粮草不济,很可能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
看着窗外的大雨,种大郎点点头道:
“父亲说的不错,现在连日大雨,若无粮草,我等只能被困死在盐州。”
西夏地处西北,往年具是干旱少雨。
今年却不知为何,在曹斌攻下盐州之后,突然天将暴雨,已经无法行军了。
正在这时,门卫来报道:
“副帅,河东军监军龚大人求见。”
种世衡愣了一下,正要说话,种大郎连忙拦住他道:
“父亲,此人乃是潘太师的内侄,与潘妃关系极好,千万不要得罪他。”
种世衡点点头笑道:
“大郎放心,我等上面还有曹元帅庇护,不必担心。”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长相俊俏年轻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拱了拱手道:
“种副帅,我奉童帅之令前来调运粮草。”
种世衡皱了皱眉道:“龚监军这是何意?”
龚监军道:
“你延军受我河东军节制,如今我军缺粮,供应不济,所以来找你们调粮。”
种世衡沉吟道:“此事还需要曹元帅首肯。”
那龚监军像是压抑了许久,听到这话,胸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
“曹斌那厮身负朝廷重任,不思报国也就罢了,竟然在家睡大觉。”
“本官等候半个时辰,他竟然避而不见,你们想干什么?”
“我劝你立刻给我调粮,若敢拖延,我必弹劾你等......”
之前,听说曹斌斩将立功,他和童贯都有点眼红,为了尽快行军,只带了不到一个月的粮草。
倒霉的是,他们进入西夏不久,就迷失在了地斤泽。
好不容易走出大漠,赶到宥州,却半粒粮食都没有获得,连他自己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曹斌那王八蛋,让他等了大半个时辰,连口吃的都不给.......
见他出言威胁,种世衡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请曹元帅首肯乃是军中制度,种某岂敢善专?”
“龚大人若要上奏,就请自便吧,送客!”
见种世衡如此不给面子,龚监军眼中怒色一闪,但马上压了下来,挤出一个笑容道:
“种将军暂请息怒,听良臣一言如何?”
好不容易通过皇妃表妹争取到一个监军的差遣,龚良臣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
这是立功受封,青云直上的绝佳时机。
自从去年被姑父潘仁美羞辱,他就心中立誓,要做一番事业,权倾天下。
刚刚已经在曹斌那里受挫,若不能说服种世衡,自己就彻底失败了。
所以只得暂时放下面子。
种世衡闻言,缓和了些许道:
“龚监军请讲!”
种世衡对这些皇亲国戚颇有忌讳,若是能不得罪,他也不愿意得罪。
龚良臣说道:
“其实本官对种将军极为钦佩。”
“全歼八万西夏铁骑,生擒横山大王嵬名山喜,此等大功,令人叹羡。”
种世衡拱了拱手道:
“龚监军客气了,都是曹元帅谋划。”
龚良臣却笑着摇摇头道:
“本官抵达盐州时,已知晓米脂之战的详情。”
“因此颇为种将军感到不值。”
不待种世衡插言,他继续说道:
“如今朝野皆知,是曹斌羽扇纶巾,让西夏铁骑灰飞烟灭,所有大功都在他的身上,”
“而我却知晓,延军的军务一直是将军主持。”
“如此大功被曹斌这等纨绔子弟侵夺,种将军甘心吗?”
其实他并不知道此战的详细情况,只是来到盐州后,通过观察得到了一个大概结论。
再结合曹斌往日名声,才说出这话。
在他看来,真实情况如何并不重要。
只要种世衡感觉不公就行了,就能通过离间二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不相信,面对这么大的功劳,种世衡会无动于衷。
种世衡本就是玩弄诡计的高手,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冷笑道:
“龚监军想多了,米脂之战确系曹元帅谋划,种某只是在旁辅助罢了。”
别说曹斌上交朝廷的报功奏章,都是委托自己起草的。
就算自己不知道任何消息,也不会被龚良臣这么简单的计策迷惑。
龚良臣见种世衡如此作态,并未失望,而是继续说道:
“种将军不必畏惧曹斌在朝中的势力。”
“此事有本官为你做主,定让朝廷还你一个公道。”
随后,他又说道:
“恐怕将军不知,潘太师是我姑父,潘皇妃是我表妹。”
“只要将军愿意,本官立刻上表,弹劾曹斌三大罪状!”
“到时,延军由将军主持,直取西夏国都,何愁功业不立?”
说完,他十分期待地等待着种世衡的回复。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
只要把曹斌这纨绔搞下去,自己再调到延军监军,只要与种世衡通力合作,也能分到一份灭国大功。
没等种世衡说话,种二已经忍不住凑上前来,一脚将龚良臣踹倒,怒骂道:
“无耻小人,心思竟如此龌龊,胆敢陷害曹元帅,我弄死你!”
种二本就为人强横,脾气暴烈,这些时日,早已被曹斌层出不穷的手段折服。
听到龚良臣出计陷害曹斌,早已经忍不住了。
龚监军差点没被种二踹死,疼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躬身栽倒。
种世衡见状,连忙喝止种二,随后说道:
“请龚监军离开吧,曹元帅交托军务,乃是信任种某,也是知遇之恩。”
“军功上,更没有亏待种某父子,龚监军如此挑拨,乃小人行径!”
听到种氏父子把自己定义为小人,龚良臣只觉万分屈辱,眼里露出狠色道:
“好,龚某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是曹斌一丘之貉,甘作曹斌鹰犬。”
说着,他摇摇晃晃道站起来,捂着胸口决然离去。
眼里尽是恨意。
出了种世衡的帅衙,他并没有离开盐州,而是带着一队亲随就地驻扎起来。
宥州缺粮少食,又断了补给,甚至连百姓都只剩下五百老弱病残,回去之后,也是挨饿。
还不如在盐州等待朝廷的反应,最少这里不缺吃喝,只要有银子,就买到一些日常饭食。
总之,他已经写了弹劾奏章和书信派人送往京城。
不说其他,就是曹斌携带侍妾出征,坐视河东军缺粮,就是大罪......
盐州府衙。
虽然这地方在曹斌看来有些简陋,但已经算是城中最好的住所了,于是就把它当作了帅衙。
由于大雨连绵,军队停滞盐州,军务又有种世衡处理,曹斌自然就闲了下来。
二衙大堂里。
扈三娘正百无聊赖地擦拭日月双刀,见琼英带着几个身穿蓑衣的西夏美女进来,不由好奇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
琼英随口道:
“香云管家说要教授一些西夏舞女,感谢曹伯爷网开一面之恩。”
扈三娘撇了撇嘴道:
“这女人最没有原则,我看她就是想着法子讨好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