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彻底清醒,见白玉堂、蒋平等人都在,还有赶来帮忙的丁氏三侠。
晃了晃头颅问道:“本官睡了多久?”
白玉堂咬牙切齿道:
“大人已经昏睡了两天,曹斌下手太狠了,我怀疑他这是在挟私报复。”
“这王八蛋,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饶不了他!”
蒋平皱了皱眉,不由反驳道:“忠靖伯都说了是苦肉计,他也没想到颜大人这么不经打。”
白玉堂闻言,顿时无语,他觉得自己四哥已经成了曹斌的舔狗。
都他么被人家打成这幅德行了,还再替人家说话,也不知道曹斌给他吃了什么药,他们也没机会py交易呀......
正在他仔细回想时,突然有衙役来报道:
“颜大人,有一位仇娘子求见。”
颜查散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拿毛巾擦了擦脸,理了理衣襟道:“快请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短装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见礼之后,颜查散连忙关心道:
“仇娘子,你怎么亲自来了?王府的人没有发现吧?快先喝杯茶。”
那女子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说着,直接叙述起了这两天,襄阳城发生的事情。
待说完之后,才有些不高兴地道:
“你们传书给我,不是说忠靖伯打算施苦肉计,亲自用间吗?”
“为何我看他与襄阳王仇隙颇大,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你们?”
众人顿时呆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玉堂已经忍不住质问起蒋平:
“四哥,你还有什么话说?”
颜查散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合着自己这顿打真是白挨了,真他么.......
好半晌,颜查散缓过劲来,连忙安慰道:
“仇娘子不用心急,曹斌一向行事荒唐,不务公事也不足为奇。”
“我会写信告知老师,请老师密奏官家责罚他,襄阳王的事,咱们不能指望他。”
“还要颜某亲自出手,必能早日为你报仇。”
那女子闻言,犹豫了一下,有些嫌弃道:
“算了,你不过一个县令,何日才能扳倒襄阳王?”
“我还是直接去找忠靖伯吧。”
“反正他与襄阳王不睦,应该会愿意帮我的。”
说完,她也没有再理会颜查散众人,转身就走,众人顿时无言。
“琼英娘子......”
颜查散张了张嘴,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
蒋平摇头叹息道:“这下难了,没了她,咱们还怎么获得王府的详细消息?”
白玉堂怒道:“有什么难的?待我伤势好转后,亲自去探襄阳王府,一定把襄阳王缉拿归案......”
襄阳府衙。
天色还未完全大亮,曹斌就被张贞娘晃着脑袋唤醒了,迷糊道:
“今天怎么这么早叫我?”
张贞娘舔了舔嘴唇,疑惑道:
“不是伯爷说今天要早起吗?”
曹斌一拍额头,道:“差点忘了,今天要给那些士卒发银子升官。”
听说要发银子,张贞娘有些不平道:
“只是蹴鞠游戏罢了,伯爷何必还要为此破费?”
“那些士兵不是很感激伯爷吗?”
曹斌翻身下床,笑道:
“我要的可不只是感激,还有言必听,令必行。”
“别管我让他们做什么荒唐的事。”
“只要本爵赏罚分明,他们就会渐渐习惯本爵的命令。”
张贞娘顿时恍然道:“原来这才是伯爷的目的!”
曹斌得意笑道:“哼哼,就算襄阳王反应过来也晚了,他就算千防万防,我也能偷他老家。”
张贞娘两眼放光道:“我就知道伯爷神算如天,不是凡人.......”
曹斌被她那带点狂热的眼神看得一阵恶寒,心里暗暗琢磨,以后得让她离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远点......
大宋的军队编制一般分为厢、军、营、都。
襄阳虽处内地,但也算是军事重镇,驻扎军士有八千左右,三个军指挥的编制。
但在大宋,军队缺额已经是常态,现在的人数能够达到七千多人已经算不错了。
今日,驻守襄阳的所有军士都在校场等待起来。
见曹斌带着数辆大车进入军营,所有军卒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他们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钱!
曹斌让人将箱子搬上阅兵台,缓步跟了上去,然后将箱子全部打开道:
“本爵一向是投桃报李,谁让我高兴,本爵就让对方高兴。”
“本爵穷啊......穷得只剩下钱了。”
听到这话,底下众多士兵先是心里一紧,接着轰然而笑,更加期待起来。
曹斌喊道:“蹴鞠大比,最终获胜者上台。”
那十一个人兴奋地跑上看台,满面红光,眼珠子都快勾出来了。
曹斌也不拖延,直接取出五百两银子,对那为首士卒道:
“这是你们的赏银......以后你就是襄州甲字营指挥,其余人为甲营都头。”
那为首士卒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连接银子的动作都停滞下来,不敢相信道:
“营指挥......伯爷说得是真的?”
在大宋军中,除非你有背景关系,或远超常人的能力和武艺。
否则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小兵。
他哪里能够想到,自己不过是蹴鞠赢到了最后,就被封为营指挥,掌管五百人。
这他么不是连升三级,这是一飞冲天,青云直上!
命运无常,以至于斯乎?
谁能想到,被认为不务正业的技能,竟然帮自己改变了命运。
没有理会他的反应,曹斌胡吹道:
“本爵乃是襄州知州,节制军政,我说让你升官,你就得升官。”
“不仅是营指挥,就是军指挥使,襄州兵马都监......”
“只要你在本爵面前立功,本爵也上奏朝廷让你坐一坐!”
此言一出,整个校场都哗然起来。
不是诟病,而是兴奋,天底下有这么容易发达的途径吗?
别说蹴鞠,比赛吃草行不行?不然这奖赏拿着烫手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激动地面红耳赤。
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
曹斌看着这一幕自觉十分满意。
这就是规矩的力量,只要把规矩定好,给这些人上升渠道,他们就会自发维护这个规矩和制定规矩的人。
当然这只是用来整合部队之用,再者,曹斌也不需要他们多么强。
这时代的军队,只要纪律好,战力就能超过百分之七十部队。
正在这时,站在前边的军头忍不住了,怒吼:
“曹伯爷,你这样乱搞,那我们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不愤怒,自己这军官当得好好的,眨眼间被台上这位曹伯爷给撸了。
尼玛,你们是高兴了,我们这些原军头怎么办?
这也太随意了?
曹斌看了他一眼,直接一挥手道:“你们的官不算了,我说的!不服?”
“你......”
那军头强自忍耐了一下,继续道:
“曹伯爷,军队是打仗的地方,岂容你胡乱折腾?”
“这些泥腿子既没有武艺,又不懂军阵,如何能做指挥?”
曹斌怒道:
“玛德,反了你了,本爵是讲道理的人吗?”
“武松,鲁达,去教训教训他们!”
武松二人闻言,顿时双眼放光道:“哪个先来?”
曹斌此举,本是打算给那些军头一个机会。
若是他们能在武松二人手下坚持一二十招,未尝不能留用。
只是很可惜,他们连十招都撑不下来。
鲁达晃着禅杖道:“此等武艺,也敢在伯爷面前嚣张?”
那军官还要说什么,曹斌却不惯着他,直接一挥手道:
“你们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给我拉下去责打四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