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李大人说的国家大事是什么?”
李堂有了台阶,顿时顺畅起来,自顾找了把椅子坐下道:
“忠靖伯,章判官,我等出使西夏,最好能把张延寿拉拢过来。”
“若是有他从中斡旋,替大宋说话,必会事半功倍,你们说是也不是?”
曹斌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他么有屁就放,说话这么饶做什么?”
李堂忍了忍怒气,强笑道:
“张延寿对忠靖伯身边这位娘子颇为喜爱。”
“他已经说了,若是能得这为娘子相伴,他一定全力促成西夏和大宋合盟。”
他怕曹斌不知利害,又仔细解释道:
“二位,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张延寿愿意帮我大宋,那我大宋边境就再无忧患了。”
“这不仅关系你我的性命,也关系着大宋的安危,万千百姓的福祸。”
“若忠靖伯能够全此大义,本官甚至可以忘掉杀子之仇,将此行功劳全部让于忠靖伯。”
站在曹斌身后的扈三娘闻言,手掌顿时握紧腰间的日月双刀。
而后,李堂又看向扈三娘道:
“小娘子,你也放心,只要大宋边境和平,百姓和朝廷都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扈三娘连忙看向曹斌,眼里也露出紧张之色,她可不像赛西施那样,忧国忧民。
也并不觉得国家大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她怕曹斌真的听了李堂的蛊惑,将自己送出去。
一想到那个猥琐的西夏使者和蛮夷的西夏,她心里就不由泛出一股恶寒。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曹斌懒得多说,直接挥了挥手道:
“轿子,把这老王八扔到河里清醒清醒。”
李堂顿时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曹斌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忙喝道:
“曹斌,你大胆,我才是正使。”
“这还是在京城,你若敢胡来,老夫定去朝廷告你。”
扈三娘这时才缓过一口气来,见曹斌下令,她早就忍不住了,直接快步上前,一把薅住李堂脖领子道:
“伯爷,三娘替你教训他。”
说着, 拖着他就往外走。
此时狄青正巡视甲板,见到这种情况,忙止住扈三娘,苦笑道:
“伯爷,李大人毕竟是朝廷使者,若出了事,下官不知如何向朝廷交代。”
李堂也扯着脖子喊了起来:“狄指挥,还不将无礼之人拿下?”
此时,狄青心中无奈,他就知道收了钱没有好处。
按规矩,他应该听正使的吩咐,但又欠了曹斌人情,只能为难得看着他。
曹斌看了狄青一眼,怒道:
“既然如此,那本爵也不去出使了,这差事,谁他玛爱干谁干。”
此时,船只已经开始缓缓启动,曹斌直接怒吼道:
“停,都他玛地给我停船,我要进宫面圣。”
“我大宋虽然强敌环伺,但从来没有想过与蛮夷和亲。”
“何况只是一个西夏的小臣,这连和亲都算不上。”
“我倒要找官家问问,大宋是不是要开个先河。”
李堂闻言,顿时慌了起来。
他那想法只能暗地里谋划,却不能公之于众。
就算朝廷也同意那样做,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若是如此,恐怕会被满天下的百姓骂死。
于是,他连忙道:
“忠靖伯,有话好说,老夫只是建议,建议。”
“既然你不同意,那此事作罢就是了。”
曹斌怒道:
“不行,今天曹某受辱,非要找官家评评理不可。”
“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我这爵位就是不要了,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章忙跑到曹斌耳边道:
“伯爷,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若是此事闹大,恐怕咱们也会被朝廷的记恨。”
他虽然说得隐晦,但曹斌已经听出了深意。
现在朝廷诸公尤其是皇帝一心求和,若是自己因为一个女子闹大,就算他们明里不说,暗地里恐怕也会记恨自己。
但是曹斌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拉着李堂就往外走。
此时,御龙直的将士都围拢过来。
狄青只得再次上前劝道:
“曹伯爷,要以大局为重,李大人毕竟是为了大宋。”
曹斌直接开骂道:
“放他娘的屁,他不过是自己贪生怕死而已。”
“若是西夏人喜欢他老娘,他也双手奉上吗?”
见自家主人被曹斌羞辱,李堂带来的随从全部冲了上来。
但曹斌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江湖高手,太师府的供奉,一般人可不能胜任。
于是,他们全部被曹斌手下打飞了出去,扑通通落到了河里。
李堂见曹斌像是要来真的,吓得冷汗大冒,也顾不得面子了,慌忙喊道:“狄指挥快救我。”
狄青无奈,想要再次上前劝阻曹斌,却直接被属下架了起来。
在他副将的示意下,那些士卒死命拉扯,一边喊道:
“曹伯爷,李堂联合西夏人坑我们的银子,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曹斌闻言,眼神更利,盯着李堂怒笑道:
“好啊,果然是个卖国贼,我弄死你。”
“哎,这是怎么回事啊,官船上怎们打起来了。”
此时,正是清晨,南来北往的商船挤满了码头,曹斌等人的两艘使船格外引人注目。
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使船上的情景。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这次出使西夏的人,就是礼部侍郎李堂和忠靖候府的曹斌。”
“曹斌说要去找官家评理,这是被欺负了啊......”
因为曹斌的喊声格外响亮,所以周围的人也听了个大概。
曹斌虽然在京城的名声不怎么样,但也是大宋的自己人。
如今听到他被李堂联合西夏使者欺负,顿时就有点不愿意了,纷纷骂了起来。
还听说什么和亲的字眼,他们更加上头了。
此时的官船上,章见曹斌向自己使眼色,顿时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他拉住,高声劝道:
“伯爷息怒,你忍忍吧,李大人与西夏关系密切,为了大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说着,他又对等待命令地船工喊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开船?”
他虽然不知道曹斌具体是什么打算,但马上顺势而为起来。
在御龙直侍卫失望的眼神中,狄青终于松了口气,好在忠靖伯还没有丧失理智。
曹斌这才松下李堂的,似乎是强撑颜面道:
“看在国家大事的份上,先饶了你。”
李堂见曹斌如此模样,顿时了然,他还以为曹斌真的要犯浑,不惜以下犯上,也要做意气之争。
却原来都是装的啊。
看来果然是个纨绔,就算爱惜脸面,也是知道趋利避害。
他见张延寿正带人过来,连忙整了整衣服,对他使了个眼色,表示尽在掌握,一边笑道:
“忠靖伯果然是深明大义......”
张延寿见状,晃作不知,哈哈笑了起来,劝解道:
“两位宋使,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一切以和为贵,万事好商量嘛。”
曹斌冷笑一声道:“西夏使者来的正好,请与我入内详谈。”
说完,转身走入了船舱。
见李堂包含笑意地看向自己,张延寿顿时眉开言笑起来,十分期待地看了扈三娘一眼,三步两步追了上去。
扈三娘见此,顿时急了,正要上前,却听曹斌冷喝一声道:
“谁也不许进来。”
听到这句吩咐,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李堂了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扈三娘满腹委屈,她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转到船舱后面窥探起来。
待二人进仓之后,张延寿正要说什么。
就见曹斌猛然转身,一个大逼兜就抡了上去,直接将他打得转了三圈,才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呜呜。”
张延寿瞬间说不出话来,“扑腾”了半天也没有爬起来,眼珠子都被打成了斗鸡眼。
这还是曹斌收敛了力量地缘故,不然凭他的力量,怕是能把张延寿直接打死。
扈三娘也被曹斌这突然的暴动吓了一跳,太突然了,她连忙捂住嘴,哈着腰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