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开局娶了武则天 第85节

莫不是以前自己学的‘礼"之一道都是假的。

不过李道宗并没有出言阻止,这老头平日仗着自己年纪大以及身后的靠山可没少甩脸子给他看。

张仲业则是吓了一跳,眼前这棒槌的名声可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

不仅打了国公爷,连亲王都敢硬刚,据说连晋王殿下的脑瓜子都敢呼,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不过很快张仲业又反应过来,这里可是六部衙门,朝廷的中枢地带,岂是那些因为女人而争风吃醋的烟花之地可比。

再说了,自己只不过说了几句而已,即使有错也只能陛下责罚,他不相信杨帆真的敢呼他嘴巴子。

想到这里,张仲业底气变足了许多,挺起刚才变得佝偻的小身板喝道:“张某一生坐得端行得正,时时以君子之行要求自己,虽然垂垂老矣,但也铁骨铮铮,若你这个棒槌真敢动手,自可动手便是,某绝不反抗。”

扫了一眼张仲业干巴的小胳膊、小腿,杨帆无语的翻了一下白眼。

就你这风吹就要倒的模样,真想打你,你特么能反抗得了么?

嘴上却是啧啧有声地赞道:“侍郎大人果然有骨气,反正某是个棒槌,如果说某发现了一个欺君罔上的家伙,因为年轻气盛没忍住打了这家伙一顿,汝说陛下会不会怪罪?”

说完杨帆嘿嘿一笑,赫然站起身来揉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张仲业顿时吓傻了,再也不敢顶嘴,毕竟眼前的这年轻人可真是个憨货。

如果自己再顶嘴,搞不好这货真敢把自己暴揍一顿,自己一身老骨头那还不得交待在这儿。

如果因为办公累死,那还可以说是为朝廷鞠躬尽瘁而死,如果真被这小子一顿毒打死在这儿,那可真成千古笑话了。

至于事后陛下会不会追究这棒槌的责任,张仲业没敢深想,况且即使追究这棒槌的责任又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这棒槌连国公连亲王都敢打,最后屁事儿都没有,恐怕真把自己打死,最多也只是受到谴责一番。

想到这儿,张仲业可不敢用自己的老命来赌杨帆的克制能力,刚刚娶的小妾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因此,即使张仲业气得浑身发抖,也不敢在多说一句。

而是红着眼睛转头对李道宗哭诉:“尚书大人,您得给某做主呀,这棒槌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这样无礼之人,居然来礼部担任侍郎,吾羞与之共事……”

一直在一旁悠哉看戏的李道宗闻言,抬起了扒拉着的眼皮,忍住笑意出言道:“杨侍郎,大家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动手可不好,张侍郎作为礼部的老人,汝身为年轻人,应该要礼让和大度,凡事适可而止。”

话虽这么说,心中却是舒爽不已。

这老家伙作为江南华族张家的人,又有魏王李泰作为靠山,平日总是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自己作对,看到这老头吃了瘪,心情自然……

转向杨帆这边,虽然动作做得夸张,可杨帆又不是真的愣头青,硬要打这老头一顿。

见到张仲业认怂,李道宗又给了台阶下,当然借坡下驴道:

“尚书大人说得极是,作为年轻人,某当然不会与一个老人计较,杨帆受教了,也太冲动了。”

张仲业虽然心有不忿,但却不敢再说什么。

李道宗点了点头开口:“嗯,年轻人嘛,要谦虚好学,礼让老人,官场上的很多东西你还得与张侍郎多学学呢。既然今日汝已入职,礼部分为四司,那汝就负责礼部的主客司吧,张侍郎年岁大了,汝可要为他分担分担事务。”

嗯,这是个什么状况?

哪有一上岗就撸起袖子上阵的,不是还要熟悉一段时间业务么?

不过杨帆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回道:“谨遵尚书大人令!”

张仲业气得牙痒痒,刚才之所以先一步找李道宗,就是以杨帆年轻为由,想让杨帆给自己打下手,以防止自己的权利被分出去。

没想到两人演了一出双簧,瞬间便把礼部的主客司从他手上抢走。

张仲业冷哼一声,心中满是不愤。

哼,咱们走着瞧,一个棒槌,一个即将要下台的家伙,等老子穿上紫袍,再一个个收拾。

真以为江南张家与魏王是吃素的呢!

但张仲业哪知道,这种事情有一便有二,岂能随他的意志而转移?

阴沉着脸,张仲业一言不发,只是朝着李道宗一拱手,斜睨了杨帆一眼,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待张仲业走后,李道宗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今日咱们把张侍郎得罪死了,汝以后还得小心才是。”

没有了外人,杨帆自然也随意了很多,倒了一杯白开水后在李道宗旁边径直坐下,有些疑惑的问道:“刚刚尚书大人为何如此?”

李道宗深深的望了杨帆一眼,叹道:“如果不知道汝的年纪,本王还以为遇上一个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呢,这里没有外人,汝叫某为伯父吧。”

见杨帆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话,李道宗有些郁闷,难道真有人的对官场之道生而知之?

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贤侄是想问,为什么汝一来就让汝负责主客司吧?”

“其实本王也是无奈,虽然本王是礼部尚书,但其实也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这里的侍郎以及各司的礼部郎中背后的靠山都是魏王。”

“在汝来之前,魏王就让张仲业递话过来,让汝来到礼部以后,在张侍郎身边打打下手就行,原来本王也有这样的心思,可看到汝刚才的表现,而张仲业又有些心神失守,本王才顺势把主客司给拿了下来。”

“虽然汝成为了主客司的主官,但依本王看,魏王不会就止罢手,汝以后一定会被刁难,如果事不可为,汝自可决断,因为本王在这个位置可能也待不了多久了!”

听完李道宗的话,杨帆不由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官场里面的水这么深。

既然以前在网上也听到别人讨论,官场上的争斗比明刀明枪的打斗更残酷,但现在才深有体会。

自己才刚踏进礼部的大门,就已经牵扯到了这么多。

不过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某记得伯父才刚刚到礼部上任吧,如今又要去哪里?”

李道宗的眼神变得悠深而复杂,呷了一口茶水道:“某府上的一个管事在封地上强占了很多百姓的土地……”

正想等李道宗继续说下去,可李道宗反倒把眼睛闭上,好像在品味茶水的味道,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对于李道宗的这半截话,让杨帆有些不知所云。

府上的一个管事强占百姓的土地,退还不就行了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退还了,谁还敢追究一个郡王的责任?

正想开口询问,但随即一想,如果真是这么简单,李道宗也不会如此谨慎。

李道宗的生平在脑中快速回顾了一遍,如今快贞观十一年……

拍了一下脑袋,杨帆暗骂自己反应太慢。

这个江夏郡王在历史上做了礼部尚书之后,没多久就被人揭发,因贪脏枉法入狱,连官位以及食邑都一下子全被撸掉。

就是因为这件事?

可知道了自己管家的行为,为什么不出言喝止,难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第一百一十四章人生羸家

能让手握千军万马而毫无畏惧的江夏郡王李道宗忌惮的,魏王李泰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李世民。

想到这儿,杨帆一脸骇然,简直难以置信。

千古名君李世民真的会放任李泰安排人去构陷李道宗?

但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情合理,也才会让在马上征战一生的李道宗俯首认罪。

可为什么呢?

功高盖主?威望?出身陇西李氏?

可历史上李世民把李道宗抓入狱以后,为什么很快又把李道宗放了出来。

为了污其名声?

百思不得其解,杨帆望向了李道宗。

对视了一眼,李道宗勉力一笑反而好像轻松了很多,缓缓说道:“贤侄果然聪慧。”

“为什么?”杨帆一脸阴晴不定。

李道宗呵呵一笑:“贤侄心中不是有答案了么?只是不敢承认而已,但这就是事实。”

“比起卫国公府门都不敢关闭,本王算是幸运的,最多只是污了些名声,但能让陛下放心又有何妨?”

听到这话,杨帆默然了。

历史上李道宗贪财的名声流传后世,让很多历史学家疑惑不解。

作为郡王李道宗又不缺钱,为什么唐初素有贤名的他却留下了贪财的污名,原来是心有畏惧。

想来与他齐名的李孝恭留下好色的名声应该也是另有因由。

两位大唐的名将、贤王,居然给后世留下的都是贪财好色的名声,这也才解释得通史料对两人的评价前后矛盾的原因。

见到杨帆皱着眉头有些纠结,李道宗微微一笑道:“贤侄不用多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其实是必然的规律。

“何况陛下只是以防万一,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呢,毕竟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从马上取的天下,有所防范也是理所当然,起码没有更不好的结局。”

“可贤侄却不同,朝廷需要新生的力量,不管是当今陛下亦或者是接任的帝王,都需要一个能撑起朝廷的人物。”

“陛下让贤侄来礼部历炼,想来也正有此意,这也是本王刚才力争让汝主事主客司的原因,只有新生力量成长起来,我们这些老家伙才会让陛下更安心。”

常言道,官场上的话,一分人话九分鬼话,要懂得分辨才能在在游戏中生存下来。

但杨帆却能感觉到,李道宗如此推心置腹,虽然不全是真话,可起码也的可信度。

对于杨帆来说,这也属于前辈提点与知遇之恩,心中虽然感动,杨帆却只能压在心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还是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来。

能做到哪种程度,尽自己的努力就行,又何必自寻烦恼。

想到这儿,杨帆呵呵一笑:“多谢伯父的提点,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不过小子可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和能奈,只想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娇妻美妾家财万贯,这才是小子的梦想,要不是陛下逼着某来,小子还在家中混吃等死呢!”

李道宗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小子糊弄人的本事简直是一套一套的,而且睁着眼说瞎话,脸皮厚得吓人。

不过这样的人却最适合官场。

并没有挑明,李道宗只是似笑非笑的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本王也羡慕这样的生活,不过贤侄今日让张侍郎丢了面子,算是彻底把他得罪死了,以后麻烦可不会少。”

杨帆暗暗啐了一口,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居然把全部的责任推到了自己头上。

只能含糊其词的说道:“某与这个张侍郎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又没有仇,想来不会再纠缠不休。”

李道宗笑道:“张侍郎确实和贤侄没仇,但他的主子可与汝有过节,贤侄不会忘了玄武琉璃神兽以及欧打倭国使臣的事吧,这两次可都让魏王丢了大面子。”谷

“再说,如果本王这个礼部尚书位置空了出来,有魏王的支持,这个张侍郎是很有机会的,现在出了汝这个变数,汝说他会不会心存芥蒂?”

杨帆无语了,苦笑着提醒道:“某今年才16岁呢,朝廷怎么可能让某接任如此高位?”

李道宗却不以为然:“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古有甘罗12岁为相,如今贤侄已是礼部侍郎,即使再进一步也不无可能。”

这话让杨帆一阵讶然,不说话了。

确实,谁又能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

如同穿越到唐朝,这事儿谁能料得到?

不过想想那老头的小身板,杨帆还真有些头疼,这种人打又打不得,但恩怨却结下了。

正所谓断人钱财,犹如断人衣食父母,挡人官路,犹如是杀父仇人,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现在两样都占了,杨帆叹息一声:“如果以后张仲业成了尚书,这里礼部岂不是全是魏王的人,陛下会允许么?”

只见李道宗微微摇头:“作为臣子,哪敢随便揣摩圣意,不过依本王观察,如今的礼部倒也只是四司的郎中归附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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