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杨帆转头看向李二陛下:“黄贲诬陷微臣抄袭,毁了微臣的名声,现微臣状告黄贲诬陷忠良,抄袭了某的诗词还贼喊捉贼,还请陛下为我做主啊!”
听到杨帆的话,李二陛下眼角直抽抽。
你小子还知道有名声啊!
每次都惹事生非,何曾见过你爱惜名声?
还没等李二陛下说话,黄贲却跳了起来:“杨帆,你说我是抄袭你的诗词,你可有证据?陛下当面,岂容你胡言乱语?”
黄贲心虚了!
若杨帆真有什么证据,那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一介草民诬陷当朝县公,即使不死也脱层皮。
很快,黄贲又冷静了下来。
在他看来,若杨帆真有证据证明那首词是他写的,为何不早一点拿出来,显然杨帆是虚张声势。
不仅黄贲如此想,在场的所有人也认为杨帆是胡扯。
杨帆并没有理会揭斯底里的黄贲,而是对着许敬宗缓缓说道:“众所周知,《明月几时有》这首词是某在秋夕午时在望月楼所作,当时有很多大唐的大儒和学子都可以为我作证,其中就包括孔颖达和许侍郎,某说的对否?”
“万年县公说得不错。”杨帆的这番陈述确实是当日的情景,许敬宗想否认也不可能。
更何况,当时孔颖达和众多学子也在场,想否认也不可能。
听到许敬宗的回答,杨帆看向陈学礼,继续问道:“陈老,您先前说过,黄贲拿出这首词的时间是秋夕当日,子时已过,对否?”
陈学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杨帆笑得更欢了,眼神在众人的身上划过,而后死死盯着黄贲厉声喝道:“黄贲,我作这首词在先,你拿出这首词在后,这不是你抄袭我的词是什么?你还敢狡辩?”
黄贲顿时慌了神,言辞闪烁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了,我们作出这词的时间只相差几个时辰,凭什么就说是我抄袭你的?长安与江南相隔千里,我总不能飞过来抄袭吧?”
见此情景,杨帆呵呵一乐,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长安这边一定有人把这首词在几个时辰之内送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
想到这儿,杨帆根本不给黄贲缓过来的机会,大声质问道:“你当然不可能长翅膀飞到长安来,但却有一样东西可以在几个时辰之内飞到千里之外的江南。”….
黄贲面色大变,强言狡辩道:“你胡说,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东西几个时辰便能飞到千里之外?”
杨帆笑而不语。
在这个没有飞机高铁的时代,送信最快的莫过于信鸽。
据杨帆了解,信鸽用于军事情报传递应该是在北宋时期。
虽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用信鸽传递信息的成熟渠道。
但饲养信鸽在华夏有几千年的历史,难免有一些奇人异士能够发现其中的便利。
信鸽每小时的飞行速度是150公里左右。
用六七个时辰,绝对能够到达千里之外的江南。
当然,这种信鸽绝对是万里挑一的。
于是杨帆言辞凿凿地道:“当然有东西能够在几个时辰之内飞到千里之外的江南,这个传递消息的就是鸽子。”
“是不是长安有人把这首词带给你,让你据为己有,以便今日故意诬陷于某?”
“若你老实交待,我可以恳请陛下重新发落,若不然,依你诬陷朝廷命官之罪,抄家灭族足以。”
见杨帆一语点破,黄贲直接破防了,难以置信的叫道:“你是怎么知道鸽子可以传……”
只说了一小半截,黄贲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杨帆坑了!
杨帆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这家伙是人是神?
刚刚这小子不断给自己压力,就是为了让自己说错话,自己果然上当了。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从大家那异样的眼神可以看出,自己栽了!
果不其然,李二陛下哪能让黄贲逍遥法外,在声声惨叫中被拖出了正堂。
众人都知道,黄贲即使能够侥幸活下来,这一辈子完了。
一时间,正堂内陷入了死寂。
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打破了沉寂。
只见陈学礼一脸颓败的说道:“老夫老眼昏花,居然为这样的人做证,实乃平生之耻。”
“从今往后某定当归隐山林全心研学,不再理会世间纠葛,今日之事,还望县公不要见怪。”
杨帆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陈老多心了,这一切都是那些狡诈的女干人所为,与你有何干系?若是您归隐,岂不是帝国一大损失?”
陈学礼敬佩地道:“万年县公心胸宽阔,果然异于常人,老朽惭愧!”
“县公才高八斗,不知可否为老朽做一首诗词,也不枉老夫长安之行?”
杨帆没有拒绝,直接摆出一个文豪的架势,单手执笔,刷刷开始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一侧的许敬宗看着杨帆专注的神情,再看看一张接着一张的宣纸,呆若木鸡。
许敬宗微微定下神,想到流传于长安的那句话:“此子乃宰辅之才也……”
这本是李二陛下的随口之言,是表达对杨帆的看重,然而现在,却让许敬宗感触良多。
杨家本来只是一个落寞的勋贵。
因为出了一个杨帆,这才水涨船高,隐隐有崛起之势。….
可是与大唐众多世家相比,仍然不值一提,犹如皓月与萤火。
但是现在来看,许敬宗却有些忧心忡忡。
许氏的二代甚至三代之中,小的小,纨绔的纨绔,有才华的后辈根本没有几个。
最有才华的大儿子许章,也死在了科举考试中。
剩下能撑得起门楣家业的,却一个都找不出。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许氏作为江南士族,必然会受到皇帝的打压和削弱。
许氏定会呈现出下降的趋势。
反观杨家,却已然有一飞冲天之势。
杨帆甚得皇帝信重,在朝中人脉宽广。
别看在杨帆几次遭遇危机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人站出来支持。
其实那是未到紧要关头。
一旦杨家的根本利益受到动摇,杨帆的人脉必会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房玄龄、程咬金、李绩……这些人,谁敢轻视?
这几家的年轻人可是已经绑在了杨帆这辆战车上。
最重要的一点,杨帆还是皇帝的女婿。
当然,杨帆也足够优秀。
无论才华、能力,各个方面都足以碾压同辈。
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敛财。
在长安年轻一代中独具一格,而且号召力极强。
只要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未来不可限量,简直就是帝国未来的柱石!
许敬宗不禁怀疑,跟这样的人为敌真的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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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颓败
杨帆不理会众人的惊诧,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说起陈学礼,杨帆还是很佩服的。
像他这样的大儒,若真想到朝廷谋一个一官半职,那还是很容易的。
可偏偏这人一直待在扬州,兢兢业业的当一名教书匠,也算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士。
对于这种人,杨帆当然不吝赞赏:“陈老一生教学,门下学子成百上千,为朝廷培养了无数的栋梁,小子佩服不已。”
“闻听您的壮举是在一间简陋的书舍完成,据说当时还有人抨击先生教书环境的简陋。”
“虽然某没有到过先生的书舍,但听之也愤愤不平,如今先生来到长安,某便以此为题,做一首诗词送给先生,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先生斧正。”
言罢,把写好的宣纸递了过去。
首先印入陈学礼眼帘的是《陋室铭》三个大字。
这几个字笔力苍劲,宛如一把利刀雕刻而成,让人一看就有风中傲骨的励志。
陈学礼整个人都在颤抖,他觉得这次来到长安真来对了!
大半辈子兢兢业业教书育人,不图财不图回报,看中的就是一个名声,这首诗就是对他一生的肯定。
想到一些人曾经嘲笑他饱读诗书却入朝为官,嘲笑他培养出如此多的官员却一身清贫。
看到这首诗后,陈学礼觉得一切都值了。
见陈学礼一言不发,花白的胡须微微抽动,陈月茹有些慌了。
她以为杨帆还记仇,纸上写的是一首侮辱的诗词,爷爷是因为生气才会如此。
想到这儿,陈月茹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美目瞪着杨帆娇诧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小气,我爷爷刚才之所以为黄贲做证,那是受他蒙骗所致,你怎么能写诗骂人呢?”
看着这位唇红齿白,带着江南水乡温婉气息的陈月茹,杨帆颇为好笑。
不过,小美女还真是豪爽,属于敢爱敢恨的性格。
为了维护家人,居然敢喝斥皇帝跟前的红人杨帆。
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说她无知者无畏。
知道自己的表情让孙女误会了,陈学礼赶紧大声呵斥道:“月茹,你怎能对县公如此无礼,还不赶紧赔罪。”
听到陈学礼如此严厉的话,陈月茹知道自己误会了,嘟了嘟嘴巴,说道:“月茹冲撞了县公,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子计较。”
说话的同时,伸长着脖子想瞧瞧陈学礼手上的诗词。
她真想看看,什么样的诗词能让爷爷这么激动。
从小到大,爷爷还从来没有如此大声喝斥她呢!
陈学礼当然也看到了孙女的举动,说道:“既然想看,那你吟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说着,有些不舍的递过宣纸,同时还交代要小心一些。
陈月茹接过宣纸,疑狐的脆声念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