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帆才有空打量这名以美丽、聪明、贤惠闻名的公主。
此时长乐公主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烟毛绒。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腰间。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的俏脸光滑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裙摆,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
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宛如一株刚出水的白莲花,美貌不可方物。
整个人温婉如玉,翩若惊鸿,让人一看,便是不忍渎泄之感。
光从容貌来看,与长孙无垢有七分相似,果真是世间罕见的美女。
虽然没有长孙无垢那种母仪天下的庸容华贵,但却有另一番圣洁不染红尘之色。
杨帆紧紧盯着这张精致的容颜,眉目如画,丽质天成。
难怪李世民以丽质为其命名,果然不负其名。
只是不知为何,其眉宇之间总有一抹淡淡的哀愁,让人不由一阵怜惜!
这位跟长孙无垢一样,以温婉贤淑之名传遍后世的嫡公主会有什么愁苦呢?
毕竟,长乐公主可以说是集万千恩宠于一身,是其他公主人人艳羡的对象。
如果给历朝历代的公主名声排名,这位长乐公主也必然是名列前茅!
记得贞观七年下嫁给长孙冲之时,简直羡煞旁人。
在外人看,长乐公主天生丽质,那长孙冲也颇为丰秀俊朗。
两人的结合算是珠联璧合的一对绝配!
只是长乐公主眼中为何会出现哀愁,看来其中有故事……
长乐公主盈盈一笑,说道:“忠义侯实在太客气了,在本宫面前怎么也学起了那酸儒的作派?”
这笑容与刚刚永嘉公主那魅惑众生的模样完全不同,像是一朵佛门青灯的白莲花,高贵而圣洁。
眼神宛如一股清澈的泉水,淡然自然,清新隽永,如同会说话一般,让人不由想探究一番。
两人目光交汇,杨帆心底微微一颤,他知道这一辈子也休想忘掉那双美眸。
美人轻笑,为何让人会有一种孤零零的凄苦。
两世为人,杨帆还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一双眼睛。
清澈无底,悠长而深远。
一旁的高阳公主挽着李丽质的手臂,轻笑道:“长乐姐姐,高阳刚刚去请父皇,正好碰到杨帆,你不会介意我擅作主张把他带过来吧?”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介意的,真是该打!”长乐公主耳根一红,不敢与杨帆对视,连忙伸出白玉也似的小手,轻轻拍打在高阳公主的肩膀上。
长乐公主的性子最是端庄严肃,平素极其内敛,注意形象。
可能是被杨帆盯得有些害臊,只能赶紧利用高阳的话转移视线。
可惜,长乐公主即使是责怪的语气,声音却娇嫩轻糯,让人生不出反感。
浅嗔薄笑间,涵含着一股令人心神舒畅的清新惬意,更让杨帆有种把她拥入怀中怜惜的冲动。
永嘉公主笑吟吟的看着,也不插话,只是眼神却在杨帆身上转来转去,直把个杨帆看得浑身不自在才说道:
“好了,天色已晚,如果再聊下去,酒菜可都要冷了,咱们有时间再绪!”
朱红的樱唇居然对着杨帆轻轻舔了舔。
见到永嘉公主这么赤裸裸的挑衅,杨帆真想不顾后果惩罚她一下。
想让她清楚自己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不过很快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坏了?
简直变成了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长乐公主也知道时辰已经不早,微微点头后错身而过,往首位行去。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却是永嘉公主。
她并没有前往窦奉节那一桌,反而同长乐公主一同坐在了他们这一排的首位。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还真让人耐人寻味。
随着长乐公主一声令下,宫女内侍把一盘盘清香的菜肴端了上来。
不知是被香味吸引,还是真饿了!
只见李治咽了咽口水,问道:“长乐姐姐,不等皇兄他们了吗?”
长乐公主快速的看了杨帆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今天骊山发生了一些事,他们正在处理,等一会儿才过来!”
“小屁孩问这么多干嘛?吃个鸡屁股,看能不能堵住你的嘴巴。”小正太李治还欲再问,却被高阳公主堵了回去。
不过,看到鸡腿被高阳夹到了杨帆的碗里,而自己只得到一个鸡屁股,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小傲娇高阳公主可不会惯他,谁让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八婆呢?
高阳当然知道今天骊山上发生了什么,刚刚杨帆可是全跟她说了。
那些皇兄显然是想通过安抚褒国公府而取得的段志玄的支持。
毕竟,段志玄怎么也是开国国公,手执一方军权,是不容忽视的一股势力。
高阳公主猜的很对,褒国公府今日确实很繁忙。
回到一个时辰前。
褒国公府!
代替父亲送走了最后一波前来慰问的代表,段瓒回到了正堂。
此时段志玄坐在堂中,阴沉着脸,看着躺在一旁哼哼唧唧的二儿子,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气愤不过。
这个二儿子简直太不成气了,整天只会惹事生非,没有一天安宁。
因为这个原因,段志玄以权谋私,从军中截留了一些好手转成自己的家仆,就是为了防止某一天自己的二儿子被人报复。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段见到段瓒走进正堂,马上对着段志玄告状道:“父亲大人,你又为我做主呀!杨帆那棒槌居然敢要孩儿一只手臂,某也要他生不如死……”
看着哭哭啼啼、肝肠寸断的段,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段瓒。
段志玄突然生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虎父犬子的凄凉感。
和真正优秀的一批二代比起来,自己的儿子确实要差了一筹。
这也是为什么段志玄即使犯了李二陛下的猜忌,也要努力结交世家的原因。
就是为了想让褒国公府长久兴盛下去。
看到成了独臂大侠的二儿子,段志玄没好气地道:“府上女人多的是,却偏偏喜欢沾花惹草,这下好了,直接栽女人身上。”
说到女人,段顿时来了兴致,手臂的疼痛都减轻了很多,眉飞色舞地道:“想不到杨帆那棒槌居然有几个如此俊美的可人儿!”
“那面容,那身段儿,啧啧啧!父亲,将来父亲为我娶亲的时候,你可得帮我留意着点,我就要找个那样的,那才叫女人,脸蛋儿好看,身段儿倍儿棒,有此种女人为妻,那才是人生。”
“只要父亲把杨帆那家伙弄死,把那几个女人弄回来给我,以后孩儿一定乖乖的待在家里……”
看着精虫上脑的二儿子,张慎微忍无可忍,大手一拍桌子,指着段的鼻子怒骂道:“既然知晓那是忠义侯府上的女人,可知忠义侯与皇帝的关系?那是某都不敢轻易得罪,汝居然还敢如此污言秽语,简直不知廉耻、不知死活!”
第二百三十九章不嫌事大
见到段志玄发怒,段不由胆怯的缩了缩脖子,仗着以往的宠爱,硬着头皮道:
“父亲,刚开始我不是不知道么?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而且后来我服软了,那家伙却不依不饶……”
“甚至在我报出咱府门名号以后,那棒槌还出手砍了我的手,如果父亲不为我出头,那以后谁还给我们褒国公府的面子?”
虽然怒其不争,但段瓒也觉得说得有道理。
在他看来,杨帆不过就是凭着运气混来的官爵罢了。
而他的父亲段志玄可是身经百战的开国国公。
要不是在骊山上忌惮李二陛下责罚,他早就让禁军出手了。
于是帮腔道:“是呀父亲,二弟说得不错,杨帆那小子一点也不把您放在眼里,实在太可恨了!”
此时段志玄面沉如水,虽然知道必须要把场子给找回来,不过却知道不能超之过急。
沉吟了一会儿,对着段瓒缓缓开口问道:“听你二弟讲,当时你带着一队禁军也在场,是什么想法?”
一听,段欣喜若狂,他还以为段志玄要秋后算账呢?
如果段瓒真的不为段志玄所喜,那以后褒国公的爵位那就是他的了!
想到这儿,段哭哭啼啼一副可怜样,落井下石道:“父亲,就是大兄不让禁军出手,孩儿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还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想让我死在那棒槌的刀下,以便独吞家产!”
段瓒像看傻子一样望着段,心头真是无奈。
即便他真有这个心思,也不能在那大庭广众之下使出来。
更可况,这关系到褒国公的声誉,兄弟夺嫡、自相残杀……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正想出言解释,只见段志玄摆了摆手,不悦地喝道:“闭嘴,如果胆敢再说这样的话,信不信老子马上让人把你送回老宅去。”
段志玄实在太失望了,外面的敌人都还没有消灭,兄弟俩的内斗却先开始了。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一眼,心说,要不把这小子丢到军队中锻炼一番?
不过,看到齐肩而断的手臂,只得微微叹息了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看到段志玄的脸色,段当然知道刚刚自己会错了意,只得灿灿一笑。
如果真的被送回老宅,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段犹如落入深渊,段瓒却豪气万丈,毕竟这代表了段志玄的信任。
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说道:“父亲大人,孩儿当时之所以没有命令禁军再出手,确实有些忌惮程处默几人身后的势力,不过这些却不是最主要的……”
“我最顾忌的是陛下的不满,当时二弟他们发生冲突,百骑也一定给陛下汇报了,可当时并没有百级队员过来阻止,孩儿当时带领的禁军主要任务是维护陛下的安全,如果公器私用,怕给褒国公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做的不错!”听到段瓒的分析,段志玄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道。
虽然这个大儿子没有把褒国公府发扬光大的能力。
但如果仅仅是守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得到肯定,段瓒有些激动,连忙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段志玄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帆那家伙虽然有陛下的维护,但皇权并不能为所欲为,既然陛下如此薄情,不念某为他开疆裂土的功劳,那就休怪我无义了,当初之所以冒着风险与世家结交,如今也该到他们显示诚意的时候了。”
听到段志玄居然想联合世家向李二陛下发难,段瓒脸色有些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段志玄当然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心思,呵呵一笑:“瓒儿放心,父亲还没有老糊涂,当然不可能与陛下硬刚,只是联合世家向其施压,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犯了咱家还能够平安无事,即使那棒槌是宠臣。”
“既然咱们打算联合世家向陛下施压,刚才父亲为何并未拒绝几个皇子的拉拢。”段瓒有些不理解,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