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你们是搞生意的，利益最重要
许墨觉得自己手里现在所有的钱庄股份已经足够了。
但要是有机会，能够再多一些，他也不会介意。
就看李世民他们给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钱庄忙碌起来。
虽然钱是许墨存的，但…要怎么花这笔钱，许墨不过问，也懒得过问，结果如何，得看他们本事。
三天之后。
对外贸易科的人走到超市里，到柜台前：“卞兄，劳烦通报一声，我是来同许万年购买货物的。”
卞修一挑眉：“代表钱庄？”
那人点点头，满脸堆笑。
“打算买多少，哪些类别？”卞修拿起笔，就打算记录。
他开口，报出一串货物、数字，大多都是茶叶、辣椒、黄豆酱、酱油这些吃喝用度的东西。
卞修抬笔记着，但很快他就停下。
那人一愣，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我记得…掌柜是让你们用九十万元新币来买货物？”卞修问道。
这位对外贸易科科长点了点头：“是的。”
卞修摇了摇头，把刚才记录的东西的纸摆在了他面前：“你有些过于狮子大开口了，九十万买不来这么多东西。”
这人压低了声音：“咱们以后就算是一家人，我这些都是按照五折的价报的。”
卞修向后一仰脑袋：“多少？”
“五折？”
“你疯了吧。”
那人眼神里有些诧异：“都是帮许万年挣钱的，这…有何不可？”
卞修叹了口气，一点桌子：“我家掌柜在钱庄只是参了股，这不代表钱庄就是他的。”
“以及，你们现在用的钱，虽然是我家掌柜存进去的，但是名义上这钱是属于钱庄的，而不是属于我家掌柜的。”
“你如果弄不清楚这些东西，就别来叨扰我。”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越发不善起来。
这位对外贸易科的科长一怔，这三天时间里，他一直在和自己同科室的人一起商量，该销售些什么商品、到哪些国家里。
唯独…
没考虑过钱的问题。
他们很理所当然地认为，许万年既然给了钱，那超市这边也应当会给出尽可能的支持然而现实，总是和幻想有很大区别的。
卞修给了他当头一棒。
钱庄是钱庄，超市是超市。
这个事实被撕开，“赤裸裸”、且“血淋淋”地展露在他面前。
“都是帮许万年牟利，这…”不过，虽然见到了现实，他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总不能三天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便宜一些就是了。”
卞修嗤笑了一声，点了点桌子：“这钱是掌柜存进去的。”
“但挣来的钱，只有百分之四十是属于掌柜的。”
“压超市的价…我家掌柜会挣钱？怎么…能通过钱庄的考核，算学却差到了这种程度？”
其实，这么一来，也不能说超市不赚钱。
毕竟许墨的成本摆在那，就是压一半的价钱，还是会赚很多。但成本这事，究竟多少，是只有许墨才知道的一件事。
别人只能通过，系统伪造出来的流水，做一个预估。
再说了，卞修在超市当了一年的柜员，多少也有了一些金融市场的概念，和预期应当赚到的数值相比变少了，那可不就是亏了？
对外贸易科的科长无言以对，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
卞修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并非是我为难你，但钱庄是钱庄，超市是超市，可不能混为一谈。”
“回去吧，做一个基础的报告，然后研究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我们再商量折扣的事。”
“掌柜说了，可以给你们一定的折扣，但是得拿本事出来，张口就来…连我都说服不了，那还是准备原价买吧。”
对外贸易科的科长松了口气，他转过身去，离开超市，只是身形难免变得有些佝偻。
两天之后，他又来了，这次带来一张纸，上面写了大约有一千多字的文章。
这次他信心满满。
为了写出这篇文章，他们一整个科室的人，熬了这么两天出来。
卞修拿出来，看了两眼，眉头皱起来，从头到尾匆匆扫视了一遍，把手一挥，将这两张纸给丢了回去：“这份东西说服不了我。”
对外贸易科长很不服气：“凭什么说服不了你。”
“全是废话。”卞修冷笑一声，“你这一大篇文章，我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出来。”
“因为我们能赚钱，所以要给我们折扣。”
“赚钱？”
“超市的生意难道不赚钱吗？”
“你要清楚一点，现在超市的东西，根本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也就是掌柜够勤勉，造出来的东西能源源不断供上货。”
“不然…每天超市门口都能大摆长龙，货物都是抢着要买走。”
“理由，要一个超市能给你们折扣的理由，比如某件商品卖给别人好歹还五百文，不打折扣，你们有什么优势，能从超市这拿到折扣？”
对外贸易科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捡起那两张纸，又转身离开，这次他的身形没第一次那么佝偻了。
又两天后。
他第三次来了。
这次带来的纸张，比第二次厚了不少。
卞修接过来，先扫视了一圈，不过没再丢出去，而是回头开始仔细地审阅起来，片刻后抬起了头：“这次比上次有进步。”
对外贸易科长脸上浮现出笑意。
“不过……”卞修话锋一转，把他的笑意击沉，“没用，拿回去吧，这依旧没法说服我。”
对外贸易科长摇了摇头：“我觉得文章里列举的理由很充分。”
“我们有朝廷作为担保，商路贸易、关卡进出，对外销售，都有足够的安全保证，和那些商贾们相比，我们有极大的优势。”
“而且我们所要的折扣并不多，只是八五折，我认为很公道。”
卞修搓了搓自己的脸：“所以呢？”
“只是安全还不足以打动我，你要搞清楚，你是做贸易的，行商贾之事，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利益！”
“你们的安全、快捷，能给超市多带来多少的利益？”
“商贾之事，利益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东西，不是口头说说，用一句话带过就能敷衍过去的。”
“事实，数据，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第304章 一头猪跟在许万年身边，怕都是能成了精
他胸有成竹的来，失魂落魄的离开。
钱庄二楼。
众人看着他回来，从脸上神情就能看出来，这一次的结果是什么。
他们取笑着。
“你看来又失败了。”
“这一次是因为什么？还是写的文章，被人家一句话给概括出来了？”
对外贸易科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这卞兄…平日里籍籍无名，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难对付。”
卞修…
可不是什么出名的人。
若不是因为他在超市里工作，甚至都没几个人能对他有什么印象在此之前，没听说他有什么才名，进了超市之后，更没听说他有什么才名。
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觉得他运气好。
在许万年还没起家的时候，就攀上了许万年这条大腿。
“许万年是多挑剔的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人取笑着，但多少还是带了些认真的态度，回答他的这个疑问，“研究所现在可就才只两个人。”
“郑小娘子我们没接触过。”
“可那刘老二，我们是接触过的，别看一棍子下去都敲不出一个字，可他是真的聪慧，数学上我等是拍马不及的。”
“那样的人才能入他眼。”
说着他顿了下：“我们面试的时候，你们也注意到了吧，许万年好几次都没忍住面露难色了。”
“要不是朝廷的人拦着，估计我们几个面试都过不去。”
“卞兄那么个人，在许万年麾下呆了一年，乃至于…你们听说过卞兄出过什么差错，或是被许万年挑出什么毛病来吗？”
这话，让屋子里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平平无奇的卞修，此刻在心里，竟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而且许万年身边，那是什么风水宝地。”一个人又补充说了起来，“就是一头猪跟在许万年身边，怕都是能成了精。”
“卞兄在许万年身边学了一年，又岂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话说出来，这次又是因何落败？”
对外贸易科长摇了摇头：“卞兄说我这文章作的不合格，没把能为超市获取到的利益写出来。”
“只是几行文字没什么用，得用实际的数字、证据。”
说到这他顿了下，望向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这次得你们调查统计科帮忙搜集一下这些东西了。”
“得拿出来，才能说服他。”
调查统计科的人，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不就是收集数据嘛。
他们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这一次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