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私底下那点小伎俩就能瞒过许万年的双目了?”
房玄龄跟着补了一句:“现在认罪,可当从犯审议,不过削职、杖刑,若是不认罪,让许万年说出来,那可就是主犯,轻则流放,重则问斩。”
“问斩”这两字刚从房玄龄的嘴里吐出来。
噗通一声。
负责登记的那位官员跪了下来,磕着头,咚咚作响:“下官认罪、下官认罪!”
“非下官之愿,实乃是那常者,不,是公孙节那小人,以其义父之名相逼,下官不得不如此。”
李靖一挑眉。
还真诈出来了。
胆子够小的。
也不怪这人胆子小,主要也是因为坊间对许墨的传闻,有些夸大,而偏偏这种夸大,还有许多人信毕竟一个二十岁,就能成为县侯的人,什么样的传闻听起来都很有可信度。
旁边那两名官吏,瞪圆了眼,不敢置信。
一个人向后一仰脑袋,深吸口气:“不可能!这账目每日我都查看,开奖的时候,账目对应的就是那一串数字,而且方才来的时候,我还特意重新翻了下。”
“那公孙节是于昨日买的彩票,号码就是头奖的那一个。”
账目没有修改的痕迹。
账本也没替换的可能上面盖着户部的印章,要是换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说手法吧。”许墨朝着他,弹出一些酒水。
他声音沙哑,心如死灰:“昨日公孙节来买彩票时,小人登记时,只录入名字,并未登记号码。”
“事先下官准备好了写好数字的纸,用清水糊在了账目上。”
“昨日他二人查账目时,我特意挑拨油灯,引短灯线,火光昏沉,他们看不太清,也就没察觉到异样。”
“等今日开奖时候,趁众人目光在摇奖转轮上时,替公孙节印了一张新的彩票出来。”
“再把昨日糊上的纸撕开,重新写上数字,等公孙节上去领奖,核对账目的时候,就分毫不差。”
很简单的手法。
两个官吏握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虽没跟着舞弊,可也跑不了一个失察之责。
第200章 店家,快去大闹天宫吧
彩票站算是一个肥差。
工作量虽然大,可要负责的范围不大,只是销售彩票而已,但相比于这点工作量,功劳很高。
同等级别的官位,就是东西两市的税收,都没彩票站高。
事小、功劳大。
在这里熬一两年,去户部说不定就能披上六七品的官皮,甚至…五品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现在好了。
官梦破碎,前途从青云大道,直直跌落泥泞。
他们何止生气。
他们想杀了这个人的心思,都不加任何隐藏,双眼恶狠狠如钩子一般。
“那公孙小儿给了你多少钱财?”一名官吏抬脚,把负责登记的这人踢翻,踩在他的脸上,声音无法控制地发抖。
那人哆嗦着,抬起手,抓住脚,想要把他挪开:“头奖奖金扣除税收,余二百八十七贯,准了我三十七贯。”
三十七贯!
这个数目不算小,可和他们的未来相比,区区三十七贯算得了什么?
能入彩票站里当差的,出身可都不平凡,最次也是同郑玄果差不多的出身,三十七贯,差不多只是他们现在办一场大文会的花销。
就为了这么点钱,毁了他们的未来?
这两人恨得更牙痒痒了。
“果真是个二百五。”许墨轻笑一声,“看来钱帛果真是最动人心的,那公孙节住在哪,是另有住所,还是……”
躺在地上的那人,嘟嘟囔囔,从嘴里艰难地憋出一句话来:“他是郧国公义子,颇为受宠,现在就住在郧国公府上。”
房玄龄皱起眉头。
程咬金脸色也有些为难。
许墨没什么神情变化,只朝卢月儿吩咐了一声:“去,把我那两对棍子取来。”
又朝着袭人吩咐了声:“看看的卢吃完了没。”
她们两人应喏,走出门去。
看着许墨的这一番吩咐,几个小老头一愣。
程咬金迟疑着开口询问起来:“店家,你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出门,把那公孙节给抓起来吧?”
“不然呢?”许墨反问。
程咬金向后一仰脑袋:“你这样会不会太莽撞了些。”
饶是他,也觉得许墨这选择,应该不是最好的。
“速战速决,有什么莽撞的。”许墨喝了口茶水,他对酒这东西着实喜欢不起来,几个小老头喝得欢,他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陪着喝了一顿,现在只喝茶水、要不然就是饮料。
“那毕竟是一位国公。”魏征开口,不无小心地提醒,“和他起矛盾,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许墨摆摆手:“怎么不明智?”
“因为他身份,明明他做错了,还得小心翼翼地试探,是明智?”
“还是说…他错了,所以要纠正,是明智?”
魏征张了张嘴,有些无话可说。
许墨说辞里蕴含的意味,他是懂的,他也是有这样坚持的,只是…话是这么说,道理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不仅仅几句话就能抹平。
若是对其他后辈,魏征还要同他分析一下,掏心掏肺地说,为什么这样不行,为什么要那样。
可想了想。
对许墨不用这样。
倒不是说在魏征心里,许墨还没值得他掏心掏肺的位置,而是…许墨不需要啊。
其他人之所以要妥协、要小心翼翼,是因为想要在这样的一个圈子里舒服的混下去,这些是难以避免的手段。
朝堂上是看能力吗?
看,但不完全看。
就比如说侯君集和尉迟敬德,他们之间的能力差距很大吗?也并不是很大,乃至于尉迟敬德还是要胜过侯君集一些的。
可为什么偏偏侯君集能做兵部尚书。
尉迟敬德就得外放出去,当个刺史?
其原因很简单。
侯君集会做人,为人圆滑、处世舒适,而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不一样,程咬金是装疯卖傻、装出来个耿直的性子,内里不知藏了多少心思。
尉迟敬德是真耿直。
他心里不藏事,说话还不好听,搁在长安城里,惹得人嫌狗厌,骂了不知多少人、打了不知多少人。
李世民也头疼如何处置他,索性外放了出去,让他做个“土大王”。
哪怕是房玄龄这样地位、身份的人,也不是说没人能顶替,后面还有温彦博、高士廉、王、虞世南等人,再不济年轻一些的,还有褚遂良、张行成等人。
偏偏,许墨不是。
整个长安城里,整个大唐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许墨这样的人,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顶替许墨的人。
李淳风那边进度可喜,已经烧了三间房子了,不过…距离研究出真正的火药配方,还差得远。
奇货可居。
许墨有资格不去妥协这一份规则,甚至于…他们要去妥协许墨制定的规则。
哪怕国公也一样,过往的功劳成就了今日的地位,但…并不能决定以后的地位。
许墨不管闹得多过分,只要在已经定好了的规则内,他都不会有什么事。
魏征正是很快就琢磨明白这样的道理,才没画蛇添足,去说那些对许墨而言无关紧要的东西。
甚至再一深思。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大唐平定了天下,甚至…远超此前任何一个朝代,就更该肃清内部,敲打敲打那些…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的人。
“那我就祝店家旗开得胜了。”魏征端起酒杯,把剩下小半杯全部喝完,异常豪迈地开了口。
许墨点点头,应了下来。
程咬金诧异地看着魏征,咋回事…这时候不是应该把店家给拦下来的么?
怎么还恭贺旗开得胜了?
李靖也端起酒杯:“店家万莫小心,郧国公府上还是有些侍卫亲兵的,都是随他从刀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万不可慈悲。”
嗯?
程咬金眼里震惊神色更大了。
这…什么意思?
下手得狠?
自己喝醉了?没能理解许墨的意思……
房玄龄吐了口气,朝着许墨腰间一点:“店家,金鱼袋你得挂着,即便外人知道你身份,有那东西和没那东西,也是两码事。”
许墨点点头,准备等卢月儿回来,再吩咐一声。
这他倒是没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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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嗯…张亮他家在哪来着?
就像是吐蕃大臣调查的那样。
许墨并不是一个多喜欢外出、多喜欢交际的人,金鱼袋…对他来说,稍微显得有些累赘了,谁腰间多挂一个几斤的东西不嫌累?
戴了几天,过了新鲜劲之后,就不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