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点头:“是的,月儿,把东西拿过来。”
卢月儿把早准备好的托盘呈过来。
一只白瓷壶,和几个白瓷杯子。
红酒和白酒不同,白酒是透明的,所以能直观的透过酒水,看到杯子的乐趣,而红酒是不透明的,它会遮掩住杯子。
而它本身颜色,就是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红色,所以…喝红酒一般都是玻璃杯。
许墨家里是没琉璃制品的。
不是买不起,以许墨现在的身家,咬咬牙,买几个微瑕的琉璃杯子,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而是他不想买。
琉璃好看,用来装饮品,简直是一种享受。
太贵了。
贵到让许墨有一种极其浓厚,自己做了个冤大头的感受,玻璃和琉璃虽不是同一种东西,可他已经养成了:“透明制品是很廉价”的思维钢印。
还是等等看,以后系统给自己憋出来玻璃杯吧。
“是……酒?”程咬金眉头一挑,有些惊讶,他顿时来了兴致,“店家你还研究这东西的?”
大唐虽对私人酿酒有些禁制。
不过…法不上士族嘛。
对这些勋贵们而言,这条禁令基本没什么太大效果,私酿的效力甚至没有禁止宰牛的禁令效力大。
许墨现在勉强就处在这个特权阶级里。
他点点头:“没错,你们尝尝看。”
魏征挽了挽袖子:“哦?那我可得好好品鉴品鉴。”他语气里,自视甚高。
他有这样的态度,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长安城里酿酒名家,得算魏征一个。
李世民甚至为魏征酿的酒写过一首诗,“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
诗的水平姑且不说。
李世民可是亲口承认的。
卢月儿替他们斟酒,浅浅杯底,没倒太多。
程咬金牛嚼牡丹,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咂了咂嘴,摇头:“酒是好酒,但这些够什么,狸奴吃水么?”
“倒满,倒满!”
他手一挥,对卢月儿吩咐起来。
程咬金是吃酒长大的,他甚至可以自豪的说,自己一辈子喝的水都不一定有自己喝的酒多。
是不是好酒,他一喝就知道。
而这一瓶葡萄酒,他甚至不用喝,只看一眼,就知道出品出奇的好。
颜色通透,红宝石般,一点杂质都见不到。
酒香扑鼻,还有浓郁的葡萄香气。
一入嘴,比平康坊里最好的葡萄酿都要好上数倍。
超市的好东西,向来没有便宜的。
程咬金脑子都不用转,他就知道,这酒水一定便宜不了,趁着现在店家还没报价,他请自己喝,那不得趁机多喝一些?
卢月儿给他倒酒。
和程咬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外三人,李靖、魏征、房玄龄都是微微晃动了下杯子,嗅嗅酒香。
再轻轻抿上一口。
感受酒水在舌尖绽放的滋味。
“店家…你这酒水,有点水平啊。”魏征一挑眉,感慨一声。
葡萄酿他喝过。
甚至他也自己酿过。
可这种品质…他是造不出来的。
“还不错吧。”许墨微微一笑,抱着茶杯,饮了一口,他是不喝酒的,“新年那自然是要喝好酒的,不备上一些?”
魏征又抿了一口,砸了咂嘴。
他本意是想对许墨指指点点这种能找到一个可能胜过许墨的领域,那可真的不多。
但…
他发现自己没法指点。
水平比自己高啊。
店家真是…随便一个领域,都能弄得真好的?
“这酒水价钱多少?”房玄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叹了口气,“可惜了,店家你若是能配上琉璃杯就好了。”
许墨就当没听到后半句话,开口回道:“五百文。”
“一斗?”房玄龄显然是一副刚来的模样,对超市是什么秉性还不够清楚。
像是魏征、李靖、程咬金他们就没问。
他们只是默默看向托盘里的瓷瓶。
“怎么可能!”许墨一拍桌子,理直气壮,“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可能会用“斗”这么大的计量单位。”
“五百文就这么一壶。”
他拎起桌上的酒壶,朝房玄龄展示了下。
房玄龄一愣。
另外三人,心里暗叫一声果然。
他们就猜到了。
这价钱不便宜了,这一壶看上去也就只有一斤的量,这么算下来,一斗酒就要两贯。
长安最好的新丰酒,一斗也才一贯。
贵了一倍。
不过…并非不能接受,店家手里的这酒水质量,可比新丰酒好了不少。
“给我来上五斗!”程咬金一拍桌子,大大咧咧,“店家,看在我们俩这关系的份上,可都给我挑品质最好的啊。”
许墨点头:“你放心好了,酒水的品质也都是最好的。”
其他几人也都开口,要了一堆。
最抠门的魏征,都和程咬金一样,买了五斗,他毕竟是一个爱酒的人。
“还有剩下的好东西,是什么?”李靖大抵是最适合捧哏的人,看许墨写好条子,紧接着就探头询问起来。
他可记得清楚。
许墨说的,这一波的新商品,都是和新年有关的。
新年的好东西…他很是期待。
许墨一挥手。
袭人把另一样东西取来,同样是一只白色的瓷罐,和茶叶罐差不多,只是个头大了不少。
第144章 鞭炮和烟花带来的震撼美感,爆炸的艺术
“茶叶?”魏征搓搓手,有些期待着,问了起来。
他觉得像。
而且…他也想喝一些新的茶叶。
瓜片的确是好茶叶,可入口略有些苦,对于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稍微刺激了些。
他想喝一些柔和点的茶叶。
许墨略作思考,摇了摇头:“不是,不过和茶叶差不多。”
和茶叶差不多?
这让魏征一愣。
许墨抬手,把罐子打开,里面白花花的。
“盐?”李靖一开口,下意识吐出一个字,但很快,他就否决掉自己的这个念头。
只是看起来像。
颗粒要比盐大一些。
“是糖?”李靖又开了口。
许墨点头:“没错,是糖。”
魏征一愣,敲了敲桌子,没忍住开口:“店家,你唬我啊,这东西和茶叶哪里像了?”
许墨一歪脑袋:“都可以泡水喝。”
说的有理有据,魏征无言以对。
李靖伸出手,准备捻一点糖,尝一尝味道。
许墨一抬手,啪的,在李靖手上拍了一下:“别动手,有勺子的。”
李靖老老实实,把手反过来,手心朝上,卢月儿舀了一小勺白糖,撒在李靖手上。
他捻了一点,撒进自己嘴里。
糖味很纯。
这让他微微一愣。
糖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一种奢侈品,当然…在大唐会好一些,毕竟高粱、麦芽都能制成糖。
不过…也只是好上一些。
比不过“黄金”、“缂丝”这种顶尖的奢侈品,那也是次一级的奢侈品,普通百姓一年才能享受到那么一两次。
高粱、麦芽虽然能制成糖,可糖味差了些,和纯正的糖相比,还是差了些,更不要说纯度这么高的。
“店家你这糖,卖多少钱?”李靖咂咂嘴,回味了下味道。
许墨摊开手:“五百文。”
李靖抬手,拿起罐子掂量了下,大约是在半斤左右,可他没觉得贵,感慨一声:“竟只要五百文,这可一点都不像店家你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