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面容便与李渊形成了强烈反差,恼,怒,羞,嗔,火,气......
此时,李二的心情可谓是五味陈杂。
他们费了这么大劲,到头来是冤枉李忠良,这怎么可能?
李二回忆着他见到李忠良的第一面。
从始至终,李忠良从来没有解释过,只是将他们引来,才肯说出实情,这是为什么?
想不通。
紧接着。
李二望向秦牧,眼眸微眯。
秦牧也翻车了?
他今日少见的没有先斩后奏,而是先回长安,又来粮仓,他对李忠良一顿损。
到头来小丑竟是他?
怎么可能?
李二非常了解秦牧,他绝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
但如今发生的种种,与李忠良说的如出一辙。
粮食至少两仓,还是发霉的。
他顶多算是监管不力。
倒是算不得其他罪过。
“秦牧,你没有话要对大家说吗?”李二望着秦牧,幽幽开口。
虽然李二不相信,但这事总归要有结果,而且他们已眼见为实。
与此同时。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到了秦牧身上。
若是没有意外,今日他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他损李忠良的所有话,那都是骂他自己呢。
还说人家爷俩马上都得死。
这事若是追究下来,李二都得治罪于他。
“呵呵......”李忠良笑了笑,大度道:“太上皇不是说了吗?驸马爷年岁尚小,被小人蒙蔽双眼那是很正常的。”
“既然此事已经查明,我也不会跟驸马爷计较,我们爷俩都是李家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说实话,我还是非常敬佩驸马爷的,真是少年英雄。”
此时。
李忠良不愿与秦牧计较什么,他只希望此事尽快平息。
听着他的话。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如今看来,秦牧就是那个夸大其词,没事找事的小人。
李忠良倒是成为了一个和善的长辈。
不过。
秦牧却是云淡风轻,他缓缓转头,看着李忠良,“佐亲王,您没发现,我们这里少了一个人?”
“少人?”李忠良眉头紧蹙,左顾右盼,“驸马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哪里少人?”
第九百五十五章:峰回路转(5/5)
听着秦牧的话。
突然。
李展面带疑惑,惊讶道:“薛仁......薛将军不见了?”
与此同时。
李忠良急忙四下望了望,还真是,薛仁贵竟不见了。
而且,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薛仁贵什么时候走的,更别提他去了哪里。
此时。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李忠良心中升起。
不可能......
不可能被发现。
李忠良不断在心中宽慰着自己,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败露。
薛仁贵就算在这里查,那也什么都查不出来,因为这里本身就是干净的。
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
秦牧嘴角微扬,继续道:“佐亲王,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您说您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蠢到带着陛下和太上皇自投罗网吗?”
“若是我,肯定会直接认罪,争取宽大处理。当然这是事情没有败露的前提下。不过我看您如此自信,肯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让我想想,您卖的若不是涪县粮仓的粮食,那会不会......”
秦牧说着,一脸玩味的盯着李忠良。
此时,他已确信他的判断。
闻言。
李二和李渊两人,皆是望向李忠良。
他们也感觉此事没有如此简单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简单的事,而李忠良似乎刻意要将此事搞的复杂。
“呵呵......”李忠良满脸堆笑,脸上噙喜,“驸马爷,这玩笑您可莫要开。陛下和太上皇都在这里,粮食也都在这里,我李忠良还能是仙人不成?”
“我知道您是因为听了柳钟仁的话,这才找上我们的,那根本就是李德亮与他的私人恩怨。李德亮的为人您也不是不知道,他若是出事,会放过我吗?”
话落。
李二倒是点了点头,李忠良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李德亮当时被砍头,他没有必要放过李忠良,而不为自己换取一个保全性命的机会。
不过,他犯的人命案,又是秦牧负责,估计命也很难保下来。
秦牧听着李忠良的话,漫不经心道:“佐亲王,此事您也不用忙着辩解,薛仁贵去了郭县粮仓,估计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郭县粮仓若也是满仓,我一定给您道歉。”
听着这话。
李忠良额头上已渗出细密汗珠,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败露了......
事情还是败露了......
他不明白,秦牧是怎么联想到郭县粮仓的,此事他就连李展都没告诉,知情者不过三人。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被发现时,可以金蝉脱壳,障人耳目。
他之所以带李渊前来,完全就是为了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让他们不再注意自己。
可......
可秦牧就像狗皮膏药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李展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去,望着李忠良的表情,心生寒意。
完了......
这下全都完了,他还从未在李忠良脸上看见过如此不知所措的模样。
李忠良机关算尽,还是没能抵得过秦牧的追查。
此时。
李二转头望向李忠良,眼眸低垂,沉声道:“李忠良,秦牧说的话可是事实?”
他没想到,李忠良竟还不知悔改,都沦落到这种地步,还在跟他玩心眼。
“啊!”李忠良眼眸猩红,目眦欲裂,一声怒吼,惊天彻地,“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
“全天下就我一个贪官吗!?”
“我爹是太祖的儿子,我是太祖的孙子,你们为什么抓住自家人不放!?”
“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为大唐立下了多少功劳!?”
李忠良撕心裂肺的怒吼着,一把将衣衫扯开。
“你们睁开眼看看,看看我这一身的刀疤,都是为谁而留,我是大唐的功臣,我是大唐的亲王,我只是贪墨一点钱怎么了!?”
“这口子明年就会堵上,这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你们就不能放自己人一马!?”
“秦牧!!!”
“你为什么非要咬着我不放!!!?”
此时,李忠良面露狰狞,态若癫狂,简直就是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别说李二和李渊。
就连秦牧都被李忠良吓了一跳。
看来这厮绝不简单,指不定还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李二指着李忠良,怒吼道:“你吼什么吼!?你贪赃枉法,还贪墨出理由来了!?”
“你还好意思提你是太祖之孙!?”
“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们真是没想到,李忠良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
紧接着。
薛仁贵从一旁走了出来。
李忠良愣愣的指着秦牧,眼眸充血。
“你......”
“他......”
秦牧眼眸淡漠,沉声道:“佐亲王,你实在是太着急了。郭县此去几百里,哪有这么快回来,我只是试探试探你而已。”
“没想到,您竟是不打自招。”
“佐亲王,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只要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