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拿起一个空杯子,倒满茶水,急忙跑上前去,“陛下,您消消气,有驸马爷在这,这案子一准给您破了。”
秦牧望着程咬金,眉头紧蹙,这厮倒是会卖人情。
不多时。
李定仁被带了过来,高英纵跟着站在一旁。
“罪臣参见陛下,参见驸马爷。”李定仁急忙跪到地上,心下大惊,他没想到此事竟惊动了李二和秦牧。
李定仁,陇西李氏,曾祖父李虎,祖父李真,李二的堂兄,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李二望着他,眼眸低垂,沉声道:“李定仁,军饷哪去了?”
听着他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李定仁的额头,已渗出冷汗,“回陛下,消.......消失了......”
“消失到哪里去了?”
“罪......罪臣不知......”
啪!
李二将刚端起的杯盏,对着李定仁的脑袋便扔了过去。
“放你娘的屁!”
“军饷是你押运来的,几百万军饷说没就没,你现在跟朕说你不知道,你他娘的什么东西!”
“你这个户部侍郎是吃干饭的吗?”
李二手法很准,一下便干到了李定仁的脑袋上,将他砸翻倒地。
挨了一下,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爬了起来,“陛下,罪臣冤枉,罪臣冤枉......那好好的几车银子,谁知道掉进水里,怎么......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李二指着两人怒气道:“你们两人,一个负责押运,一个负责接收,这贼一定就在你们两人中间,你们若是等朕查出来,朕一定将你们大卸八块。”
“冤枉,请陛下明察!”高英纵急忙跪到了地上。
“陛下,罪臣也是冤枉的,这一定是妖魔作祟。”李定仁跟着求饶。
李二指着李定仁,眼眸猩红,“李定仁,瞧瞧你那德行,妖魔作祟?你他娘的就连找借口,都找的令朕恶心。”
“朕瞅你就来气。”
李二怒骂着,跑上前去,对着李定仁就是两脚,眼眸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李定仁趴在地上,任由李二踹他。
“错了......陛下,罪臣知道错了,您就饶了罪臣吧。”
李二又狠狠的补上一脚,这才算罢了。
“押走,将李定仁这厮给给朕押走,待朕查明真相,再找这厮算账。”
紧接着。
几个甲士上前,急忙将李定仁押走了。
高英纵跪在一旁,心乱如麻。
说实话,
他感觉自己有点冤枉,他连军饷的面都没见着,便跟着李定仁背下了这么大的锅。
紧接着。
程咬金上前,又给李二端上一盏茶。
今日程咬金眼力见十足。
李二的心情倒也缓和了几分。
紧接着。
李二望向堂中,沉吟道:“秦牧,此案你看怎么办?”
听着这话,高英纵跟着向一旁望去。
秦牧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案牍前,“高大人,麻烦你将案件卷宗拿过来,我要先看卷宗。”
“是,驸马爷。”高英纵应了一声。
随后向厅外而去。
现如今。
高英纵能亲自办的事,便亲自出去办,能躲李二一会,便躲李二一会。
如今的李二,实在是太吓人了。
高英纵满是委屈与不甘。
第八百六十四章:不翼而飞的官银(4/5)
夜,月挂枝头。
都督府。
厢房。
秦牧坐在案牍前,于昏暗的油灯下,翻阅着军饷一案的卷宗。
作为新青年,他第一个排除的便是妖魔作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妖,一定又是什么江湖把戏。
不过。
由于案情复杂,李君羡,尉迟恭和长孙无忌三人,带着一队府兵,护送襄城几人和车队,先行回了长安。
“怎么样秦牧?有头绪了吗?”李二在一旁吃着糕点,喝着茶,十分惬意。
听了这话。
秦牧望着李二,眉头微蹙, “陛下,您白日里不是挺生气的吗?怎么还吃的下?”
“废话!”李二瞪了秦牧一眼,“朕白天生气,晚上还生气,让你们给朕气死得了。”
如今,李二的自我调节能力,已经到达的炉火纯青的水准。
不管多么令人生气的事,他都能调节的很好。
“呵呵......”秦牧笑了笑,走上前去,“那还真是恭喜陛下了。”他说着,走到李二身前,拿起了几块糕点。
李二见他这副闲庭若步的模样,喜上眉梢,“恭喜朕?这是案件有进展了?”
秦牧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李二:......
他又瞪了秦牧一眼,没有言语,还是少跟秦牧说两句话的好,这样他还能多活两年。
秦牧补充了些能量后,继续翻阅卷宗。
李二等到半天后,见秦牧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便回屋睡觉去了。
翌日。
清晨。
天边泛出鱼肚白。
秦牧几人迎着朝阳赶往案发第一现场。
洛阳城西郊,洛水河上的洛桥。
由于案件重大,高英纵在第一时间便将洛桥方圆五里全都封禁了。
秦牧几人通过关卡,来到河畔。
案件经过大致是,三辆押运军饷的马车,行进到洛桥上时,起了一阵风,马儿受惊,冲入洛河,六十万两官银,全部落入水中,而后凭空消失。
古朴的洛桥上,没有一点痕迹。
众人走到桥上,向洛水望去,河水湍急,但就算再急,那也吞不了六十万两官银。
程咬金在桥上溜达,望了望四周,眉头拧成一字川,“驸马爷,您说这事有这么邪乎吗?六十万白银,恰巧全部落入水中,又恰巧全部消失了,俺......俺怎么这么不信呢?”
秦牧嘴角微扬,笑道:“所以,案件定义为妖怪作祟,不然这六十万白银怎么解释?”
话落。
不待众人反应。
秦牧纵身跃下洛桥,跳入洛水,他倒要看看,这洛水还能住了龙王不成?
见秦牧跳下去,薛仁贵也跟着跳了下去。
程咬金刚要跟着下去,被李二一把拉住,“人家下水查案,你跟着干甚?”
“啊?呵呵......”程咬金尴尬的笑了笑,“俺......俺这这不是想着下去帮忙查案吗?”
“查案?”李二瞥了他一眼,“您在桥上等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程咬金:......
洛水中。
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已经潜到了水底,桥下水深大约一丈。
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水底早已被冲平。
洛水中除了鱼虾和一些水藻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秦牧与薛仁贵两人下潜了三次,一无所获,连银子毛都没有发现。
随后,两人便上了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怎么样驸马爷?有什么收获吗?”程咬金急忙跑上来问道,他对这事倒是挺感兴趣。
见他问话,李二也没言语,随即望着秦牧。
秦牧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程咬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在他眼中,秦牧可是无所不能的。
李二面色阴沉,垂眸道:“河底什么都没有?这六十万两白银能在水中融化了不成?”
融化?
听了这话,秦牧眼眸中泛出一抹光亮,望向李二。
李二看着他这眼神,心中一惊,“你......你这么看着朕干甚?”
秦牧笑道:“陛下,可能还真被您说中了,这六十万两白银,说不定就是在水中融化了。”
“啊!?”李二微微一滞,随后沉声道:“扯淡!那银子好端端能融化了?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秦牧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会不会融化,我们一问便知。”
随后,众人回了洛阳城。
洛阳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