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牧这么快,就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
这可不是秦牧的性子。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
秦牧再次出声:“昨日牛翰遭人刺杀,已经被我救了,还有他的妻儿也被我救了出来,如今他们一家正在团聚。”
说着。
秦牧的语气,意味深长,眼神也更加凌厉:“王君廓,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隔壁李二满心都是不解。
秦牧口中的牛翰是谁?
牛翰又遭到了谁的刺杀?
他的妻儿又怎么了?
李二越听下去,心中越发的不安。
难道这王君廓,真不是什么鸟?
王君廓早有预感,因此听着秦牧这番直言,仍是面色不改,轻笑:“驸马爷又误会下官了,下官虽然认识牛翰,但牛翰是李瑗的合伙人,我与牛翰仅仅相识罢了。”
“哦?是吗?”秦牧冷笑,目似剑光,冰冷的扫过王君廓的脖颈。
他若是拿到证据,早就砍下去了。
王君廓顿时觉得颈间发凉,但仍是强自镇定的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牛翰与李瑗狼狈为奸,昨日这牛翰竟胆大包天的来到了下官府邸,但是被下官给赶了出去。”
“但是后来下官觉得这个牛翰不能轻易放过,于是便派了人前去抓捕他,驸马爷所说的刺杀,怕是误会了。”
王君廓淡定的辩解着。
好似秦牧说什么,问什么,他已早有准备。
更何况。
不过就是一个牛翰而已。
哪怕是牛翰一家出现在他眼前。
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此时。
隔壁李二却是听得有些气愤。
他听了这么久,也没听出王君廓到底有什么猫腻。
也不知道秦牧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若是有罪证直接拿人,没有罪证还在这闲扯淡。
实属气人的紧。
长孙无忌也在听着。
虽然王君廓并未显露出什么马脚。
但是从秦牧的言语当中,不难听出王君廓的古怪。
只需耐心等下去。
定然会发现王君廓的漏洞。
见李二气愤的想要破门而出,长孙无忌赶紧阻拦,连手带脚比划着。
示意李二稍安勿躁。
若是现在出去的话,秦牧就前功尽弃了。
李二见状也只好作罢。
他倒要看看,秦牧这小子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于是再次把耳朵贴了上去。
隔壁屋中。
秦牧看着王君廓一脸淡然的样子,笑了笑,“王都督你做事确实谨慎小心,很难让人抓到错漏。”
不得不说,他杀了这么多贪官。
还是第一次遇到心机城府这么深的人。
相比之前的党仁弘李幼良。
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王君廓闻言,眼底掠过一丝嘲意,拱拱手笑道:“多谢驸马也夸奖。”
王君廓这句话说的谦逊,然而却好像是在嘲弄秦牧。
嘲弄秦牧不自量力一般。
秦牧冷笑一声,语气平静无波,却满含冷意:“王君廓,你确实办事隐秘,但人么,做了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即便是你也一样。”
王君廓眼眸眯了一下,他可想不到秦牧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可是将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
下一刻,秦牧说着,随手将一卷竹简扔到了王君廓面前,冷声道:“我便不多说了,你且自己看吧。”
此时,李二恨不得撞破墙直接冲过去。
他只能听到在说什么,却没办法亲眼所见。
实在心痒。
长孙无忌大概猜到了秦牧拿出来的是什么。
想来应该是用来诓骗王君廓的诱饵。
只等他上钩。
看着触手可及的竹简,王君廓的额上却泛起一层冷汗,手心好像也染湿了。
心神不定。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绝不可能留下痕迹。
哪怕是牛翰手上都没有。
所以秦牧一定是在诈他。
王君廓强压下紧绷的情绪,朝着竹简缓缓伸手。
然而。
还未等王君廓拿到竹简,秦牧继续说道:“忘了告诉你,你藏起来的那五百万两白银,都已经被我的人给找到了,如今已经在运往长安的路上了。”
正在偷听的李二倏地睁大了眼。
五百万!
哪来的五百万?
不会真是王君廓的吧!
长孙无忌也是暗暗心惊。
如果真有五百万两的话,可想而知。
王君廓得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王君廓伸向竹简的手骤然停住,他直愣愣的看着秦牧。
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那五百万可是他毕生积蓄,就连他都没舍得动用一份。
现在竟然被秦牧一锅端了!
在牛翰被救走时,王君廓也做了一些准备。
毕竟牛翰还是掌握了不少秘密的。
只是没有证据。
但是。
至于秦牧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王君廓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否认。
于是。
王君廓刚要开口解释,钱不是他的。
然而。
王君廓话还没说完,便听秦牧淡淡开口:“这五百万已经被我运回私库了,我抄家可从来没有上缴的习惯,既然是我抄的,那便都是我的。”
“五百万两,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番话。
秦牧说的可谓是理直气壮。
此话一出。
长孙无忌有些汗颜,如此行径就不要这般骄傲的说出来了。
实在有失体面。
李二亦是咬了咬牙。
虽然秦牧当时赈灾,花了不少银子。
但是秦牧不声不响运走五百万两白银。
他还是非常气愤。
而王君廓也再次愣住了。
他是真没想到。
这堂堂驸马竟然如此无耻!
第三百七十九章:威逼利诱(4/5)
屋内。
听着秦牧堪称厚颜无耻的言语。
王君廓的脸,瞬间黑如锅底,面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竹简。
又看了看笑的人畜无害的秦牧,心中的不甘,泛滥成灾。
这五百万两银子,可是他处心积虑谋划,在李瑗身边忍辱负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