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牧真是心狠手辣,这手段真是够血腥的。
这时。
甲士继续说道:“不仅如此,驸马秦牧最后还抄了党仁弘的都督府,收缴了近二十辆马车的战利品,如今已经带着这些金银珠宝往长安城去了。”
紧接着,甲士将庐州城发生的事全都叙述给了李幼良。
李幼良了然的点点头,党仁弘死了,他那些金银财宝还能被留下就怪了。
这秦牧可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
又是抗旨,又是抄家,秦牧硬生生将公差变成了私活。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李幼良摆摆手,将甲士打发出去,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朝着堂下的舞女和歌姬,大笑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党仁弘死就死了,秦牧抄家就抄了。
这些干他何事?
接着。
舞女们很快便随着礼乐舞动起来,顷刻间便消散了李幼良刚刚升起的那抹惊讶。
一旁的门客丁阳听了这事却沉下脸来。
他凑到李幼良身边,沉吟道:“王爷,如今京察期间,又有秦牧斩杀党仁弘一事,卑职以为,王爷最近还是谨慎些才好,两州百姓的赋税还是降一降吧,避免节外生枝。”
淮南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能收敛一些自然是好的。
至少能避免招惹太多麻烦。
然而。
李幼良对此却无动于衷。
他不以为然的笑道:“无妨,襄州与隋州,本王都已打点好了,绝不会出现意外,不过是京察罢了,无须在意。”
门客眉头紧锁,还想再劝劝,“王爷...”
哪料李幼良满脸轻蔑,猖狂道:“我是李家人,皇室宗亲,可不是那党仁弘之流,只要有李家在,就算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他也不敢能拿我怎么样,不过就是死些贱民罢了,能有多大事?”
李家宗亲这殷实的背景,造就了李幼良无法无天的模样。
他根本不在意会有人出面告状。
李二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事。
不念旧情可不是李二的性格。
丁阳见李幼良如此,也不再相劝。
随后便品起美酒,看着轻衣薄纱的舞女,喜上眉梢。
就在两人还在享受时。
突然又有一个传令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面露焦急。
“今日到底怎么了,竟都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李幼良不悦呵斥。
一个又一个的打扰他的兴致。
“说,到底所为何事,若不是要事,本王现在就斩了你!”李幼良震怒骂道。
传令兵赶紧说道:“回王爷,是...是驸马爷秦牧!”
“秦牧?秦牧又怎么了,何至于这么慌张?”李幼良先是一楞,而后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不过就是一个秦牧罢了。
他这群手下便如此胆小,真是给他丢脸。
“回王爷,隋州传来消息,秦牧突然向襄阳城而来。”传令兵答道。
“什么!”李幼良瞬间惊惧。
秦牧怎么会突然来到襄阳?
我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杀神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要回长安城吗,来我襄阳作甚?”李幼良沉声问道。
这个消息可比刚刚的那个消息劲爆的多。
而且秦牧刚杀了党仁弘,现在又要来襄阳。
李幼良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
“据说驸马秦牧是在赶至回京的路上,途中偶遇一批劫匪,并起了冲突,而后不知是何原因,驸马秦牧便改道来了襄阳。”传令官回道。
“可知秦牧与那群劫匪到底起了什么冲突,打起来没有?”李幼良连忙问道。
传令兵摇摇头说道:“回王爷,秦牧并没有与那群劫匪动武,不仅如此,秦牧好像还从车队中取了不少的银两送给了那群劫匪。”
李幼良闻言,顿时眉头紧锁:“不可能,秦牧绝不会如此好心,修罗驸马爷的名号不是虚的,他怎么可能送钱给这些劫匪。”
丁阳在一旁听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劫匪的首领,可是只有一直手臂?”
传令兵想了想,点点头:“正是,确实只有一个手臂。”
丁阳沉吟道:“王爷,他们说的那劫匪首领,好像是之前那个假死逃脱的历乡前县令,段峰。”
“什么?”李幼良又是一惊,“那首领真是段峰不成?”
李幼良有些慌了。
他就说秦牧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将银两分给劫匪。
那只能说明。
他们遇到的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劫匪,而是段峰。
传令兵摇摇头,答道:“回王爷,我们还在严查此事,只是一直尚不明确,所以便没有上报。”
李幼良勃然大怒,骂道:“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他找了这么久的段峰。
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如今又被他遇到了秦牧的车队。
真特么的无语。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传令兵连忙叩首。
“滚,给本王滚出去!”李幼良怒斥着,随后看向一旁的舞女歌姬,大骂:“都给本王滚!”
“是!”
舞女歌姬们跟着吓的落荒而逃。
第三百二十一章:伏兵(1/5)
长乐王府。
大厅。
李幼良一脸愁容,担忧道:“秦牧已经杀了党仁弘,他连圣上的旨意都不惧。如今秦牧又遇到了那段峰,想必已经知晓了本王所做的事。”
这也是他发现段峰假死之后,一直抓捕他的原因。
段峰若是在明面上,那便是李幼良震慑两州的工具,但若是不受他掌控,便是极大的威胁。
毕竟段峰掌握着他大量的罪证。
若真是被段峰跑到长安城去闹,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麻烦什么的李幼良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他有着皇室宗亲的身份。
就算段峰去了长安,也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
特么的杀神秦牧出现了,还跟段峰厮混到了一起。
有着段峰提供的罪证,又有秦牧做段峰的靠山。
哪怕他李幼良是皇室宗亲,那也得被秦牧扒下一层皮来。
李幼良想着方才那甲士描述的党仁弘府邸的模样。
只觉背脊发凉。
丁阳眉头紧蹙,沉吟道:“这段峰对王爷恨之入骨,定然会将他所知道全部告知秦牧,所以秦牧才会一路直奔襄阳城。”
李幼良揉着眉心,哀叹道:“不错,本王担心的便是如此,秦牧此行定是冲着本王来的,以他的手段恐是不会给本王半分面子。如今你觉本王该如何是好?”
丁阳思忖片刻,缓缓道:“回王爷,庐州城都督党仁弘,曾向秦牧献上了大量的金条还有美人,但就算是如此,那秦牧亦是没有放过他的性命。”
李幼良哀叹一声,“不错,党仁弘贿赂不成已然身亡,本王就算是献上再多的金银财宝,也挡不住秦牧想要杀了本王那颗心。”
都说钱帛最动人心,可这秦牧还真不是钱财能收买的了。
如今他们就只能再想其他的方法。
沉吟半晌。
丁阳咬了咬牙,狰狞说道:“王爷,既然贿赂不了,那我们就只能来硬的。”
李幼良闻言,眉梢跳动,咬牙道:“好,既然秦牧不给本王留活路,那也不能怪本王心狠了。”
他不杀秦牧。
秦牧也会杀他。
“不过党仁弘派了数百名死士也没能拿下秦牧,此番王爷务必着重兵,在路上截杀秦牧。”丁阳说着,目光凶狠,散发出杀意。
李幼良应声:“好,那我便派出两千私兵,在他们的半路上埋伏,截杀秦牧。”
……
襄州。
夏梁山地界。
段峰指着前方的山峰说道:“驸马爷,这里便夏是梁山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进入襄阳城了。”
秦牧点点头,环视一眼地形后,抬起手:“停。”
段峰看向秦牧,不解问道:“驸马爷,怎么了吗?”
秦牧看着山坡淡淡道:“这里山林密集,最适宜埋伏,我等前进了这么久,想必李幼良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
“驸马爷是觉得,这李幼良会在半路上埋伏我们吗?”段峰问道。
秦牧微微摇头:“不是可能,是一定会的。”
“党仁弘位高权重,又是开国功勋,可也因贪污腐败,鱼肉百姓被我砍下了脑袋,就算是陛下的圣旨亦是阻拦不了我。”
“而李幼良与这党仁弘是一丘之貉,他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向我行贿又行不通,便只有截杀我这一条路可走了。”
“而这夏梁山,是个截杀我的好地方。”
段峰眉头紧蹙,厌恶道:“若是李幼良连驸马爷都敢截杀?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