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战壕上的陈仲良稍微安心了一些。
就在此时。
前方果然呜呜泱泱的冲出了一群打着赤膊,提着火枪、砍刀、弓箭等各种武器的当地黑皮。
其实也不算很黑了,但是比汉人要黑,但又要比真正黑非洲的黑人要白一些。
不过一眼看起来就和汉人不太一样就是了。
“我丢!”
陈仲良吓了一跳。
因为对面冲出来的人数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来不及数。
陈仲良提起火枪,瞄准了大约一百步外的一名穿着衣服的头领。
啪!
枪声响起。
下一刻。
那名土著人首领应声倒地。
百步穿杨!要是用的是弓箭,陈仲良这一手都能去考前清的武举人了。
但可惜,他用的是燧发枪。
和他一样能用燧发枪完成百步穿杨的,还有他身后的这三百多人。
枪声就是信号。
很快。
密集的枪声霹雳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在林子里面冲出来的土著们东倒西歪的倒了一大片。
但被外来人侵占了家园,驱赶到了密林之中的土著,人人眼里都带着仇恨,丝毫不畏惧的继续冲锋。
啪啪啪!
提着各色火枪的土著勇士们纷纷用手中的火枪还击。
势要和侵略者战斗到底。
展现了英勇无畏的反对明帝国主义的气魄这些都是后世欧罗巴人的教科书里面写的。
真实的场景是随着那名头领被打死。
失去了指挥的土著人就开始乱放枪了。
他们远远的就把开枪,形成了一片片的烟雾。
听起来很热闹。
但是却根本没有对趴在战壕上的大明殖民者们造成任何伤害。
“装填!装填!放近一点齐射!”
日本冒牌武士田山岳大声道。
战壕前的日本武士和汉人老农民们纷纷停止了射击,等着把对手放到面前。
那些土著果然十分英勇。
呜呜呜乱叫着冲到了距离战壕大约二十步的距离上。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
瞬间,冲到前头的土著们仿佛被重锤锤击,冲锋的势头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后面涌来的密集的人群产生了拥挤和踩踏。
几十枚手榴弹抛了过来,顿时就产生了恐怖的伤亡。
幸存的土著纷纷尖叫着退了回去。
“挨打了这么多次,居然还是乱哄哄的....真不知道这些家伙脑袋里面装着什么?”
陈仲良嘀咕了一声。
然后快速完成了装填。
随后从兜里面掏出压得紧紧的米饼。
“快点吃东西,天黑之前他们应该还会再冲一次,咱们的人要明天早上才到。”
很快。
众人纷纷和陈仲良一样,掏出用蒸熟了的米饭压制的米饼啃了起来,还有专门的后勤兵点起火烧开水。
大家面色如常。
只要顶住了第一波攻击,接下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守着这战壕。
如果这些土著人不退走,等兰东府派出了大队凶残的日本武士。
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在当天晚上。
这一队土著残余就退回了密林深处。
而随着汉人对婆罗洲土地的开发。
这些能躲藏身迹的密林的面积也必然会越来越少...
而类似的战斗,其实在双方接壤的林子和田地之间的经常发生。
倒也很少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战斗。
通常都是几人几十人的小规模的冲突。
而凭借着武器的优势。
汉人农民们的伤亡要远小于土著。
此消彼长之下。
整个婆罗洲被全部变成“熟地”,而土著全部成为据说治病疗效很好的“番膏”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在第二天。
陈仲良就领着大队返回了吉峰县城。
吉峰县...本来应该是叫鸡峰县的。
只是因为要设县的话,可不能叫这么粗俗的名字。
所以就改叫吉峰了。
虽然说是县城。
但其实就是几个土楼围子,日月旗高高悬挂。
在周围开垦出来的田地上,禾苗已经开始抽穗了。
农民们用水车将河里面的水抽到了田里,给稻田补水。
而若是仔细看。
就能发现。
每一条有人干活的田埂边上。
都放着火枪!
在看到大队人马挑着一个个人头回来的时候。
在干着农活的汉人农民们纷纷欢呼了起来。
很显然。
他们又打赢了一阵,那些该死的野人来袭扰他们的田地的可能性又低了一些了。
从城门口进了之后。
一名打着肚子的妇人就摇摇晃晃迎了上来。
“夫君,这回听说出了点意外?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在野外窝了一晚上,上面已经派了日本武士进林子里面追击了。”
陈仲良看向了怀着孕,手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大胖小子的许红霞,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许红霞又丑又凶,小时候还经常追着他打。
要是给他选,他才不会娶她为妻呢。
但没办法啊。
来到兰芳没几天他就病倒了,是许红霞贴身照料下才活过来的。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衣不解带照料了自己这么多天,还救了自己的命。
要是不给人一个名分,这许红霞就只能去跳河了。
大家都是大岭村的老乡。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自己怕是也羞于面对乡亲。
而且这里是兰芳,可不是在内地。
许红霞那是远近闻名的“女猎人”。
要是惹急了,什么时候背后给一枪....
没办法。
只能一咬牙一闭眼,关上灯也一样了。
就在此时。
前方一骑西来。
手里高举着一卷黄帛。
“吉峰县县令陈仲良何在?”
“天子有旨!速去北都面圣!”
众人闻言,脸色微变。
去北都?
那得多远啊!
大家随后又看向了陈仲良。
田山岳面露欣喜,羡慕道:‘陈知县,你要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