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将军心提上来!
寇娄敦骑在马上,一边将胸口的疼痛暂时用意志力按压下去,一边环顾起了四周的环境,他一定得说点什么,让这些鲜卑士卒重新燃起希望来!
向山谷两侧望去,漆黑一片中,寇娄敦借着月光,隐约看见这山谷树木丛杂,山川险峻,是一处奇险之地,
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一圈,
寇娄敦顿时来了主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他突然在几乎静寂无声的大军中朗声大笑,似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这让在他身边一众士气消沉的士卒实在不解,
只见其中一个寇娄敦的亲信疑惑问道,
“大人,我军目前形势极不乐观!”,
“大人又何故发笑啊?”,
“哼!”,
寇娄敦冷哼一声!
“我不笑别人,单笑那吕布无谋,诸葛少智!”,
“此地树木丛杂,山川险峻,谷道狭窄,是吾用兵之时,预先在这里伏下一军,吾等岂不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依我看,什么大汉的冠军侯,什么随军谋士,都不过是大汉吹出来的噱头,此战我之败也实乃时运不济,等咱们回到鲜卑王庭,重振旗鼓,杀将回来!”,
“定能将那吕布和诸葛亮一网打尽!”,
“大人高见!”,
那士卒眼前一亮,连忙恭维,
而寇娄敦见到自家战卒终于又燃起了些许战意,也笑的更加开心,
“哈哈哈哈哈......”,
突然,
寇娄敦的笑意戛然而止,
只见两面山上突然火光四起,点点火把将这谷道照的如同白昼,下一瞬,数以千计的流箭飞射而下,紧接着还有顺势而来的滚木、落石!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刚才还重新燃起几分希望的鲜卑士卒,顿时又开始放声惨叫!
若是说之前和吕布的那场交锋能被称之为大败的话,那么现在就绝对可以称之为屠杀了!
在这种狭窄的谷道中,一波又一波箭雨淋下,没有全军覆没都可以称得上一件好事了,
这群鲜卑骑卒本就以冲锋见长,哪里会有能随身携带箭雨的盾牌,不少幸存下来的士卒只能搬起自己同伴的尸体来遮挡箭雨,给自己营造出一丝生机!
好不容易挨到箭雨停下,剩下的人马刚刚聚拢,可还不等他们稳住心神,一声暴喝便从山谷远处传来!
只见为首的那人身着冠风红鸾甲,后披凤翅火红袍,背负短戟,手持长枪,不是那东莱太史慈,更是何人?
只见那太史慈大喝一声,
“我太史子义奉冠军侯将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说罢,
便二话不说,
直奔寇娄敦而来!
开什么玩笑,太史慈哪有功夫跟他们多说,这可都是明晃晃的军功啊!
而反观寇娄敦这边,
除了他本人,其余的士卒或匍匐在地,或呆愣站立,一个个早就连手中的兵刃都拿不稳了,
这也实在不怪他们,
之前是寇娄敦自己说的,
若是预先在这里伏下一军,他们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好嘛,
现在一切都应验了!
难不成这种境地,还指望着他们这些好不容易才靠着强运从箭雨下活下来的士卒们杀出一条血路?
寇娄敦拔下刚才插进肩头上的流箭,
气愤填膺,
一直以来的压抑真的让他有些扛不住了,
似乎这苍天就是特意安排,非要将他逼上绝路一样!
只见寇娄敦双目猩红,死死的瞪着太史慈,
“我就不信了,难不成这汉朝的将领个个都有张绣那般的本事!”,
“今天,我就算死!”,
“也必须拉上个垫背的!”,
......
第440章 不用管我!
一触即发!
太史慈单枪匹马,直奔寇娄敦冲杀而去,
其实太史慈此战已经算是胜了,毕竟现在除了寇娄敦,几乎所有的鲜卑士卒都丧失了战心,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蹲在地上,丝毫不敢迎战,
太史慈若真的想求稳,只需让大军顺势推进,寇娄敦就算真勇猛如虎,也绝无逃脱的可能!
可那却与太史慈的本意背道而驰!
即便在山上埋伏,太史慈也能靠着斥候传来的线报得知代城方面的战事,
其实吕布的心意他都知道,若是吕布真想要寇娄敦的性命,这寇娄敦哪里还有机会能走到这里!
不管是在寇娄敦被高顺缠住时全力袭击,还是在寇娄敦战败溃逃后紧追不放,都能要了这寇娄敦的性命!
吕布之所以不紧不慢,一次又一次看着寇娄敦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不就是怕太史慈在山上埋伏好几天,最后什么军功都没捞到吗?
现在寇娄敦本人就在他面前,那个统领这数万鲜卑铁骑、曾经的乌丸大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这份军功,
太史慈不但势在必得,
而且必须万无一失!
长枪破空,太史慈如猛虎下山,借着马匹冲力,直奔寇娄敦面门扎去,这一枪,乃是太史慈全力一击,有开山裂石之威!
寇娄敦怎么说也算是个用枪之人,哪里能不知道这一枪的威力,心下顿时大惊,连忙歪头扭躲,
可太史慈终归是快他一步,只见寇娄敦一声惨叫,那长枪贴着寇娄敦脸颊划过,血花绽放在枪尖上,定睛一看,寒枪的锋芒竟然直接扎中了寇娄敦的左耳,生生撕下了一半耳朵!
情急之下,
寇娄敦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长枪猛地一抽,竟然将太史慈逼得仰身后退,
战局暂时停下,
双方各执兵刃,勒马对视!
寇娄敦心中泛起的寒意直冲头顶,自从他在代城迎战吕布大军开始,他见到的每一个汉朝将领,本事竟都在他之上,这种折磨,远比此时耳朵上传来的刺痛更为钻心!
太史慈跨坐马上,冷笑一声,
“怎么了?”,
“刚才不还说什么临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现在怎么犹犹豫豫,畏缩不前?”,
“用不用我等你把耳朵捡起来?”,
“你!”,
寇娄敦怒喝一声,让一个心高气傲之人的内心充满不甘和屈辱,绝对称得上这世间最严苛的惩罚,
就像此时的寇娄敦,被太史慈这么一激,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他已经自己走上了这条绝路,所以就像他说的一样,能拉上一个垫背的,
就必须拉上一个!
“杀!!”,
寇娄敦大吼一声,猛地一甩缰绳,长枪绽放寒芒,直接冲向了太史慈!
“来的好!”,
太史慈冷笑一声,纵马挺枪,与那寇娄敦对冲而去,
那寇娄敦冲至太史慈身前,二话不说,举枪便刺,那太史慈又岂是好相与的,拨开寇娄敦刺来长枪,便反攻而去,
二人你来我往,在愤怒和不甘的加持下,寇娄敦竟然硬生生的跟太史慈战了二十余合,可这终归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啊!”,
只听寇娄敦一声惨叫,太史慈那如同银蛇乱舞的长枪,又一次在不经意间刺中了寇娄敦的左肩!
直到这时,
寇娄敦才猛然惊觉,
他之所以能和面前这人斗的一时不分上下,并不真是他武艺上不输给太史慈,而是太史慈每一招每一式都避开了寇娄敦的要害,明显是存了活捉的心思!
“王八蛋!”,
寇娄敦一声怒喝,长枪横甩,砸向太史慈的腰间,这一下若是砸实,就算是太史慈,也定然会受伤,
可谁知太史慈不慌不忙,欺身向前,长枪之险,险在枪尖,只要将距离拉近,长枪的威力自然会减半,
只见太史慈左臂一张一合,竟然直接将寇娄敦甩来的长枪夹在了腋下!
寇娄敦向后抽拽枪身,可那枪身却夹在太史慈的腋下纹丝不动,
“哼!”,
见状,
寇娄敦冷哼一声说道,
“就算你夹住了我手中长枪,可在这个距离下,你的长枪也发挥不出任何威力,不过是徒劳无功之举罢了!”,
“在这里僵持不下,白费力气!”,
“识相的,我劝你赶紧放开,咱们二人再大战三百回合?!”,
听了这话,
太史慈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