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
扭正身子,轻甩缰绳,率着一众人等向张所在之处迎去,
“将军!”,
刘备离着好远便翻身下马,一路小跑将张扶起,
“今日将军能委身来投,真是刘备之幸,汉室之幸啊!”,
“玄德公抬爱了!”,
张人虽站起,可头却仍是深深低下,只见他拱手说道:“身为降将,实在担不起玄德公如此,只希望玄德公能善待我这些河北的老弟兄,莫要亏待他们!”,
“,愿为玄德公效死!”,
“将军严重了,”,
刘备换之以礼,对忠义之士,他向来尊敬,
“将军既然诚心来投,备,绝不是气量狭小之辈,”,
“这五万人,既是将军旧部,又是将军同袍,理应划在将军麾下!”,
张抬起头,愣了半晌,不可置信的看向刘备,
五万之众,他张又是降将,若是这真是袁绍安排的反间计,让这五万军士在合适之际起兵反戈一击,刘备焉有命在?
这股子信任,张从未在袁绍麾下体验过,
眼前之人,
既没有四世三公的家世,
也没有雄踞河北的地利,
可偏偏这人,
让他由衷的敬佩,说是五体投地也不为过,
“将军何故如此看我?!”,
刘备看着张不敢相信的眼神有些好笑,
只见刘备拍着张肩膀,
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刘玄德,只恨麾下兵少将寡,不能光复汉室,绝不设防!”,
“多谢主公!”
......
信都城内,
随着袁绍离去,
刘备理所应当的引军重回信都城内,中军大帐刚刚搭建,便埋锅造饭,
士卒在外吃着肉汤白米,
刘备则是在帐中为张接风洗尘,
“文和呢?”,
刘备环顾四周,愣是找不到贾诩人影,
“玄德公,”,
郭嘉憋笑说道,
“忙着收拾贴满信都城内的檄文呢,”,
“哈哈哈哈......”,
帐内哄堂大笑,
只有高览一声不吭,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嘴里塞着,一刻也停不下来,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张拍着高览后背,生怕他把自己噎死在这,那可真就成了笑话,
“饿死我了,我都快一天没吃饭了......”,
张愣了片刻,
明明清晨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早已吃过的高览,
此时终于露出了马脚,
看着大快朵颐的高览,
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张胸口,
良久,
张缓缓说道,
“多吃点......”,
......
第213章 坐山观虎
清风拂晓,
清风中似乎带着一丝野草的蓬勃生气,带着一丝雨后土壤中独有的芳香,缓缓吹入李忧帐中,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明明前后不过几日,此时的风早已没了往日的凛冽,反倒是沁人心脾,使得在政务厅处理政务的一行人,个个神清气爽,
许攸居于末席,
一开始他对于在李忧帐中处理政务这件事抵触不小,可人的底线就是如此,一旦被突破过一次,便再也察觉不到其中问题了,
刘备匆匆走进帐中,愁容满面,
别看刘备在平原整日无所事事,可真到了战时,他可不比李忧等人轻松多少,
五万大军如何安置,粮草如何调度,虽是李忧等人早已为其谋划周全,可这具体细节终究还得是他这个主公去亲自把关,
好不容易将一切安排妥当,
可前方暗探又传来线报,袁绍在行军路上病症更重,估摸着时日无多了,
听上去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大喜事,可刘备此时兵力遍布河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抵就是如此,
“伯川啊!”,
刘备将详细记载线报的纸张轻轻放在李忧书案,
“前方线报,袁绍突染大病,会不会是诱敌之计?”,
“哦?”,
随着李忧一声轻疑,郭嘉等人皆是好奇的凑来查看,随即咂嘴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玄德公啊!”,
郭嘉率先开口,
“不管这袁绍是真病还是假病,对于咱们都无关痛痒,”,
“经此一役,四世三公攒下来的家底被其挥霍一空,虽然在袁绍河北的基业损失不大,可要想再恢复到之前的战力,没个三年五载是万万不能的,”,
“玄德公只需静观其变,若是其假病诱敌,时间一长,早晚会露出马脚,”,
“若是其真是得了场大病,岂不是正中咱们下怀?!”,
郭嘉手指轻点书案,气定神闲,这番言论仿佛在给这曾经的河北霸主下了判词一般,掷地有声!
刘备点头,找了个空位坐下,自顾自的斟了杯茶,
“依我之见,恐怕袁绍这病还真不是装的!”,
李忧斩钉截铁,
“这是为何?”,
刘备看向李忧,可还未待李忧开口,便听得许攸叹息一声,悠悠说道,
“袁本初久居高位,胸中一直吊着一口气,只要四世三公的家底还在,他就绝不会在绝境中缺少勇气,”,
“可这勇字,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
“经此一役,河北霸主地位仿佛昨日夕阳,沉沉欲坠,这种打击,袁绍这种久居高位之人,绝对无法轻易消解,积郁成疾,实属情理之中!”,
许攸这番解释,确实细致的紧,仿佛是掰开揉碎喂给刘备,加上他在袁绍麾下任职多年,说服力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我等为何不乘胜追击?”,
刘备将心中最后的不解问出,
“玄德公勿急,”,
荀攸放下手中毫笔,一字一顿的分析道,
“袁绍若是病重,河北基业定然要传下去,”,
“袁绍嫡长子袁谭心性不稳,加上审配和逢纪向来为袁谭所厌恶,这其中定然要展开一场党派之争,”,
“只要主公先取邺城,破其夹击之势,随后固守本阵,坐山观虎斗,待其两败俱伤之际,挥师北上,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好!”,
刘备一拍书案,茶水溅出茶盏,打湿桌上纸张,
“那我们便再休息三日,攻伐邺城!”,
大事已定,刘备心中唯一的一块巨石也随之放下,轻松不少,
“伯川啊,”,
“玄德公可是还有疑问?”,
李忧不解的看向刘备,眼前诸般麻烦都已经一桩桩一件件的理清,就算是他,也不知道刘备到底还有何不解,
“你这年纪也算不小了,眼前大局刚定,若是日后再忙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闲暇下来,为你筹办婚事,”,
“你这个主婚人的位置,我可是垂涎好久了,你这婚事,也该定下个期限了,”,
“奉先将军家中小女与我有过数面之缘,样貌也属世上女子上端,与你倒是般配的紧,就算你不急,人家堂堂一个黄花闺女,难道还要再等上你几年不成?”,
李忧听了刘备这话,
先是有些诧异,随后沉声说道:“玄德公说的不错,耽搁了这么久,是该有个定论了!”,
“等邺城事了,回军平原,便将这桩婚事定下吧!”,
“为何现在不定?”,
郭嘉狐疑问道,
之前他大婚前夕,便曾问过此事,只是李忧支支吾吾不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