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羽乃寡人亲生,便为寡人之骨肉。”
“大胆奴才,你今日当众伤寡人之骨肉,便如伤了寡人无二!”
如此大的一顶帽子,直接扣到赵高头上。
赵高如何承受得起。
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不断地哀求着。
嬴政冷笑。
“你这奴才,求也无用。”
“寡人念你跟随多年,今日却不降旨杀你。”
“至于如何惩罚……”
嬴政这一停顿,吓得赵高魂飞魄散。
虽然他捡了一条狗命,嬴政依然没有降旨杀他,但是他非常清楚,这一次嬴政又是把他交给了赢子羽发落。
赵高不知道,这一次赢子羽,又要如何变着法的折磨他。
被吊于城头,还有强喝猪油的场面。
赵高记忆犹新!
一切正如赵高所料。
嬴政把如何惩罚赵高的权利,又一次交给了赢子羽。
而这时候,陈青那边,一番辩论竟全无结果。
“回大王,六皇子。”
“这些人都不是。”
赵高这时候,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心中暗道一声。
“看来,只能牺牲陈青了。”
“你死总强过我死,至少给你扣一个欺君的帽子,我的惩罚会轻一些。”
赵高当即决定,转移矛盾。
呼地一下,起身到了陈青面前。
“好你个陈青,这是想栽赃杂家啊。”
“大王,这陈青罪犯欺君,当诛!”
“老奴虽然有罪,但依旧恳请在接受惩罚前,先替大王诛杀了这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
不得不承认。
赵高这一手快速转移矛盾,玩得很溜。
比起赵高犯得过错,嬴政对于欺君罔上这种大罪,更加的零容易。
赵高不愧跟随嬴政多年。
把嬴政的心思,早都摸透了。
嬴政见后大怒。
“陈青,你可知罪?”
“臣冤枉,事到如今,臣死不足惜,但是赵高这般的奸佞当道!臣,死不瞑目!”
赵高听后冷笑。
现在唯有置陈青于死地,才能保全他的性命。
“陈大人,说话要讲证据,现在你当众指认,却找不出人来,有何话说?”
陈青此时,确实无话可说。
听陈青这样一说,赵高更加放肆。
“大王,既然陈青无话可说,老奴请大王降旨。”
就在这时,赢子羽突然摆手。
“且慢!赵大人,是想要证据吗?”
“要是我说,蒙恬将军手下,在盐行寻我之时,亲眼所见赵大人的手下,去过那边,算不算证据?”
赵高没想到,他派出的手下,跟他汇报情况,隐瞒了被发现的事实。
千算万算,他没有想到,这时候赢子羽会抬出蒙恬手下,做为人证。
“这……”
赵高犹豫了。
赢子羽依旧冷笑。
“什么这啊那啊的,赵大人你就说有没派人去过盐行吧。”
赵高听后,沉默不语。
他不敢承认。
一但承认他派人去吧,就等于宣布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你血口喷人!”
“既然是蒙将军手下,说见过我的手下,那么就请当面对质。”
赵高这时候抱定了,死无对证的想法。
就算蒙恬的人,出来作证,只要找不到那几个被灭口的手下,一切也只是怀疑,算不得数。
赢子羽没想到,事到如今赵高还想抵赖。
心中奇怪。
“这阉货竟不怕对质?难道,他提前杀人灭口了?”
这时候,赢子羽提出。
他见过那几个盐行出现的人,他要二次辩认。
赵高听后,大笑。
“好,杂家说过清者自清。”
“既然杂家没有做过,自然是真金不怕火来炼!请!”
赵高竟然不惧赢子羽要二次辩认。
这让赢子羽更有理由怀疑,赵高已经杀人灭口。
“唉,要真是这样,还真定不了他的罪!”
“就这样便宜了这阉货。”
赢子羽心中,有些不甘。
“看来直接认人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我得另寻他法。”
想了想。
赢子羽突然想到,像赵高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他所拥有的下人,一定是要登记在册的。
秦朝律法,对于每个等级的官员,可以配多少名手下,多少名奴隶,都有严格的规定。
如果说其他人,可能不依律法,私养一些奴隶在家中。
但是赵高这种人,天天在赢政眼皮底下晃。
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越这雷池一步。
想到这里。
赢子羽当即提出。
“我不需一一确认,烦请赵大人,把花名册拿出来。”
听了这里。
赵高有些傻眼。
“他什么意思。要花名册,莫非……”
赵高心中,隐约间生出不安。
一但拿出花名册,上面记录的数量,和现场的数目不碰。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有了,我就说这几个人,被我派出去办事了。”
想到这里,赵高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
“就依六皇子之言。”
赢子羽见了花名册,一番清点,开始询问赵高。
“赵大人,你这名册上的人,和刚才叫来的人,人数碰得上吗?”
听了质问。
赵高面不改色地回答着提问。
“自是不碰,因为碰巧,有五人被杂家派到外面办事。”
“要多久回来?”
“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杂家并不确定。”
狡猾的赵高,一下子把时间推到十天半月后。
这样他有得是时间,私买一些奴隶,然后冒名顶替,把花名册的数量补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赢子羽知道,还想查赵高的证据,很难。
但是心中已经确定,赵高必是杀人灭口。
打定主意,赢子羽到了赢政面前。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可以到此为止。”
“可先将陈青押至大牢,待赵大人手下人全部归来,在做定论。不过父皇前面说过,命儿臣惩罚赵高之事……儿臣还是要做的。”
嬴政听罢点头。
“好,一切就依你所言。”
赵高听后,又一次面如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