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牵着郑泽的手掌,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冷冽的气氛似乎被充满荷尔蒙气息的旖旎氛围冲澹。
“你都说是本宫激动之下口误了,不是一寸,是一尺呢!”说话的时候,明珠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动人的晕红,极为惹眼,让人忍不住咬一口明珠。
当郑泽摸清了她身体特点的同时,明珠也摸清了他的身体特色,那纤长的玉指在男人的身上划过,不经意挑逗着男人敏感的神经。
“那我要是死了,夫人会伤心吗?”感受着女人传来的特殊信号,郑泽似乎有所意动,带着期待深情问道。
对于这种问题,明珠是决计不会像红莲或者弄玉那种小姑娘一样心直口快的,她轻轻抬起头,目光蕴含春水韵色,带着嗔恼,“你说呢?”
像是什么都说了,但又像什么都没说。
对此,郑泽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将那张醉人的脸蛋抬起,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我也不想让夫人伤心,所以不如与我一同赴死,岂不是两全其美?”…
当他的声音落下,明珠夫人原本满是妩媚春情的俏脸瞬间变色,原本宜人的嗔恼化作愤怒。
“郑泽,你当真执意求死?!”她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撕下先前的面具。
好说歹说缠绵了那么一阵,对方居然油盐不进!
见她先撕破面具,郑泽原本的深情现在看起来有些玩味,缓缓收回手,“看来夫人是不愿意了,真是令人伤心呢!”
闻言,明珠轻哼一声,她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男人嘴里的情深意重,“不可理喻!”
正如郑泽所言,自己要做的就是稳住他。现在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对方明知自己必死,还要拉着自己陪葬。
原本就脆弱的平衡关系,当外界的因素干预之后,开始摇摇欲坠,朝着一方倾斜。
她和郑泽不断在两边施加筹码,看谁抵挡不住对死亡的恐惧。很显然,郑泽的肆无忌惮让她觉得这是一个疯子。
郑泽轻轻一笑,将手伸进不可名状处,轻轻说道:“别害怕,我怎么舍得让夫人死呢?”
一瞬间,明珠夫人迎上了那道炙热的目光,“你……”
“但是夫人还是要为欺骗了我付出代价。”郑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脱了它。”
看着郑泽的她眼睛,明珠夫人真切地感受到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他真的不怕死?
思考并不妨碍她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衫,看着郑泽手上拿着的不消墨,她似乎明白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隐藏在暗处的弄玉不知道所谓的惩罚究竟是什么,她屏住呼吸运转内息,驱散笼罩在身体上的虚弱感,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虽然自己的处境得到了好转,但她内心的波澜一刻都没有平息。
从他们的对话中,弄玉大概明白了,夜幕想要杀郑先生,但是郑先生居然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让这位夜幕四凶将之一的潮女妖屈服了。
可她还是王上的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啊,郑先生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弄玉难以想象,但是发生在郑泽身上难以想象的事情是在太多了,她暗自轻呼出一口气息,今晚恐怕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她准备趁着郑先生和明珠夫人纠缠,找机会离开此地。
弄玉不想在这里被发现,也许自己会打乱郑先生的计划,自己能做的不多,绝不可以给他添乱。
安静了些许片刻,郑泽缓缓收手,看着欣赏着独属于自己的明珠,满意地点了点头。
“夫人觉得如何?”将不消墨全数收起,郑泽轻轻问道。
不过,已经扯掉面具的明珠夫人没有伪装自己的情绪,俏脸上露出一丝讥笑,“你以为就凭这些,本宫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郑泽耸了耸肩,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这只不过是一个过程,如果是第一次自己提出这样的惩罚,她一定会拼命的,但现在默默忍受了,这就是变化。…
只是笑了笑,他温声说道:“我死后,在世上还能留下一点痕迹,这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么?夫人要是答应我,把它留下去,就更浪漫了。”
闻言,明珠夫人满是不屑,“呵,浪漫……”
可说话间,她目光一闪,如果按照郑泽所说,意思是不会拉自己同归于尽?
思考间,忽然心有所动,朝着轩窗望去。被推开的木窗在左右转动,似乎是有风吹过。
郑泽嘴角微扬,以他敏锐的感知,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藏在暗中蠢蠢欲动的弄玉。
将他的脸上的表情收于眼底,明珠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为她而来?”
郑泽摇了摇头,“不止是她。”
……
夜色带着寒气,从那座充满神秘香味的宫阁中出来,弄玉深深吸了一口冷风,一瞬间感觉神清气爽,意识更加清明了些。
躲避着零星巡逻的禁卫队,借着灵巧的身姿,她不断朝着姨母所在的寝宫而去。今晚没有找到蛊母,她打算明晚再找机会。
然而,一想到这件事,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郑泽。如果请郑先生帮忙,以他与那个明珠夫人的关系,应该可以很轻松拿到吧?
面罩下的青涩脸蛋神色有些复杂,轻轻喘了一口气,自己要帮忙,而不是给先生添麻烦。
正当她这般想的时候,心神不自觉感觉一阵惊季,蓦然回首,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就站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
他双手抱胸,背靠着宫墙,夜色的笼罩下,弄玉看见他似乎在笑。
充满灵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他怎么也出来了?
和郑泽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但是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以这种装束相见,让弄玉的心跳不禁微微加快。
“明珠说夜里可能有贼,想不到还真让我抓着了。”
看着郑先生转过头,笑着说出这句话,弄玉美眸微微一亮,他没有发现。
也对,穿着打扮与平日迥异,又戴了面罩,怎么会轻易被认出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亮出匕首,想也没想,扭头就跑。
可还没跑处多远,就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小贼,你要往哪里跑呀?”
弄玉一声不吭,转身就要继续跑,但是没有迈出脚步,一只手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瞬间转过身,顺势就要拨开郑泽的手掌。
不过郑泽踏出一步,同样转过身,用手臂环住弄玉的脖子。
弄玉抬手就要推向郑泽腹部,不过下一刻就感觉自己后背被戳了一下,一瞬间她就像气球一样,浑身力气被卸去,手臂无力地垂落。
“偷了我的东西,别想走哦!”在她的耳边说完,郑泽不由分说,带着他以轻盈的身法离开王宫。
被郑泽挟持着,弄玉心中并没有多少害怕,只是有些忐忑,自己没有拿他的东西啊!…
不过仍由他带着自己在夜间以极快的速度穿行,越过王宫的高墙,踏在高高宫殿上,似乎无比接近天上的明月,又轻轻跃下,夜风拍打在脸上。
不知为何,这一刻弄玉感受到了一种更为广阔的气息,任由耳边风声呼啸,她轻轻闭上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郑泽将自己放开,弄玉睁开眼转过身,看向他。
她已经感受到,以郑泽的速度,自己是逃不掉的。
打量了一眼四周,她想起来这是他们曾经来过的洧水河边,美眸间露出一丝异色,他……
没等她多想,郑泽随便地在草地上坐下,身体后仰,手撑着身子,“刚开始是玉儿,后来是弄玉,现在又打算告诉我你叫什么?”
闻言,弄玉捋平凌乱发丝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手缓缓取下面罩,那张青葱无瑕的脸蛋映入眼帘。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看着毫无顾忌坐在草地上的少年,弄玉轻声问道。
听到是这个问题,郑泽笑了笑,“从你潜入明珠的寝宫,就发现了。你真以为,她没有发现你?”
弄玉抿了抿唇瓣,将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对于郑泽的话,她当然不会怀疑。
轻叹一声,莹莹月色下,看着潇洒的少年,温婉的少女轻声说:“谢谢!”
他又一次帮了自己,而自己好像又弄砸了事情。
郑泽摆了摆手,“不用谢,既然偷了我的东西,就帮我好好保管。”
闻言,弄玉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地看向郑泽,“我没有……”
不等她解释,就将其打断,“还说没有,悄悄偷走我的心,你还真是一个高明的盗贼啊。”
对于这种说法,弄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一声,“郑先生还是不要捉弄弄玉了。”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夜晚映着月色的河面,转过身直接来到弄玉面前,拿起她的手将一个瓶子放在她手上。
“就用它,作为帮我保管的报酬吧。”
看着手上刻着奇异花纹的长颈陶瓶,弄玉瞬间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抬起头望着面前清朗俊逸的脸,以及那双如渊的眼眸,“这……”
她没想到蛊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她又很多话想说,但又堵在心头。
“弄玉想知道,郑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最终,她还是选择最简单直白的言语,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郑泽想了想,回答道:“我问了问心,它说情不自禁。”
又是出乎意料的答桉,可想着其中深意,却让弄玉轻轻一笑,在这夜间如昙花盛开,美丽无瑕。
“先生不是说,心被我偷走了吗?”她笑着问道。
“那你问一问它,它一定也会这么说的。”郑泽一脸正色。
看着弄玉脸上干净的笑容,有时候答桉并没有那么重要。
……
望着窗外的孤月,明珠只感觉外面的冷意不断侵袭着自己的心。
俏丽的脸上挂着寒霜,美眸之中尽是冷然。
没有人愿意任由自己的生死被他人拿捏,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不怀好意又捉摸不透的人。
自己必须要想办法,让他没办法在临死前拖自己下水。
“存在的证明……”她目光一闪,将手放在小腹。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血衣侯的杀机
夜幕之下,暗藏着凛冽的杀机。
拿到弄玉带回来的蛊母,按照约定,韩非与卫庄来到天泽选定的地方。
看着手中精致的陶土瓶子,韩非忽然说道:“想不到弄玉姑娘这么快就能找到它。”
月色下的白发青年瞥了他一眼,旋即转过头继续目视前方,澹澹说道:“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得手,还是没想到紫兰轩的邻居和潮女妖有着秘密交易?”
闻言,韩非将陶瓶握在手里,轻轻笑了笑,“都有吧,卫庄兄不是清楚这一点,才同意弄玉姑娘去的吗?”
对此卫庄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一个瓶子换一份恩情,你欠了紫女一笔债。”
不仅仅是紫女,他们也很清楚,弄玉此举的目的是为了偿还紫兰轩,此事过后,她恐怕就要离开紫兰轩了。
韩非点了点头,他当然清楚这一点,“流沙从来不会成为某个人的束缚,卫庄兄不是也认为,这对她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吗?”
“他来了。”
随着卫庄的话音落下,夜色下一片森森的密林之中,缓缓走出几道身影。
为首的正是双手抱胸,身后的铁索不断晃动的天泽。在他的左边,分别是百拎着太子衣领的百毒王,以及和天泽同款姿势,只不过大了好几号的无双鬼。在他的右边,则是扯了扯兜帽,遮住自己俊俏面庞的驱尸魔。
相比于对面的阵势,他们两人看势单力薄。不过只要有九层之下他无敌,九层之上一换一的卫庄在,应该感到势弱的,是对面才对。
“看来你拿到了我想要的筹码。“体内的蛊虫传来异常的波动,望着这位自信的韩国九公子,天泽感受到了蛊母的存在。
闻言,韩非笑了笑,捏了一下藏在袖袍下的陶瓶,“那你也应该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说着,他看了眼状态似乎并不是很好,看起来像是纵欲过度一般憔悴的太子。
听着韩非的声音,天泽脸上浮现一丝邪异的笑容,“放心,就像你说的一样,敌人的敌人,也许不能成为朋友,但可以不是敌人。”
见状,韩非没有耽搁,抬起手将装着蛊母的陶土瓶子扔给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