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郑泽是认可的，永恒之夜只是给了自己自保的屏障，让自己在危险的境地也能从容转身，可也仅此而已。
就像此刻，他牵着焰灵姬的手，不是什么乘人之危，而是离开自己的周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自己都无能为力。
至于唐七，当他做出了选择，就该有面对这些的决心。
“乌鸦不代表黑夜，我也不止有勇气。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买他的命。”伸出手，郑泽指着躺在地上的白凤。
闻言，墨鸦目光微微一闪，“哦？买命？那用他的命如何？”
他同样抬起手，指着后面的唐七。
他也看出来，那道灵是依托郑泽而存在的，刚刚对方激怒白凤，也是因此之由。只要不动郑泽，那么可以将其忽略。
不过对面如果不让他带白凤离开，自己确实很难办。
“你可以试一试。”郑泽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嘴上说，但墨鸦还是没打算动手，耸了耸肩，“我们这种从尸体中被捡回来的命，不值钱。”
他从未畏惧过死亡，即使下一刻失去生命，他也会轻描淡写地向死而行。
“我有变废为宝之法，有没有兴趣？”看着墨鸦始终从容的样子，郑泽笑着说道。
“没兴趣。”墨鸦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既然没兴趣，那就走吧。”
从容的墨鸦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没有多说什么，用气息护持住白凤，平稳的将其横抱起，准备离开。
“你不会一直这么好运，新郑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转过身，墨鸦背对着郑泽，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确没有那么好运，比如今天出门就碰到乌鸦。下次找我，记得去紫兰轩。”郑泽随口说道。
墨鸦没有回应，抱着白凤直接离开。
见他身影消失，郑泽转过头看向焰灵姬，感受着柔软的手，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运气差么？”
闻言，焰灵姬黛眉轻蹙，“为什么？”
“因为遇见你，我就花光了毕生的运气。”
回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你什么时候把手放开？小心引火上身哦。”
闻言，郑泽没有留恋，放开她的小手，朝着一旁的唐七说道：“七绝堂弟子尽快退出新郑吧，留些机敏的人，在这照应便好。”
“是。”唐七没有犹豫，若将军府决意对七绝堂动手，他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见识到了郑泽居然还有这种底牌，他对自己的选择更加坚定。
让墨鸦离开，是因为现在既没有雷霆之威，也无雨露恩泽，虽然有些欣赏他们的能力，但也只能按住不谈。
而且如果真的留下他们，原本就被韩非弄得有些烦躁的姬无夜会将矛头对准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家心照不宣，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虽然挡下两人，但郑泽没有半点开心的情绪，冰冷令他体内的气息不断流转，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感受到焰灵姬的目光，郑泽收起心间思绪，“这次先收点利息，下次再帮你报仇。”
微微一怔，焰灵姬才想起来此前说过要为自己讨说法，只不过那时候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一点轻伤罢了，谈不上什么仇怨。”她轻轻说道，主要是不想郑泽因为自己非要对上将军府那么大的麻烦。
“轻伤也是伤，走，又该换药了。”郑泽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腕往回走。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挣扎，焰灵姬黛眉微蹙，连伤口都愈合了，我都不想点破你！
第六十一章 这是你的选择
后院，手持一把沉重钝剑的郑泽目光锐利，身上的仅留的一件宽松衣袍也被汗水浸透，紧密地贴合在身上，将他趋向健壮的身线勾勒出来。
嘴里喘着灼热的粗气，一滴汗水沿着额头滑落进眼角，但他无暇顾及。
“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姐姐，可以停手哦！”在他面前不远，焰灵姬用食指顶着木钗旋转，玩味地说道。
将剧烈的呼吸稍稍平复，“为什么要停手？再来！”
说着，纯铜重剑随着臂膀的挥动径直朝着焰灵姬而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以他现在的实力，在焰灵姬面前还没有留手的资格。
见他攻来，焰灵姬不慌不忙，抬起纤细的胳膊，木钗在手中快速旋转，结成一道法阵，轻描淡写地接下郑泽这看似势大力沉的一击。
钝剑被定格在半空，不等郑泽知难而退，焰灵姬主动出手，身子一横，左腿往前跨出半步，平视着钝剑，抬手照着郑泽胸口一掌印下。
嘭！
不知道退了几步，才看看止住去势没有倒下，这一掌令体内的气息微微紊乱。
“与人交手之时，气息掌控尤其重要，否则敌人还未出手，你自己便卸去三分气力。你虽有三层气息，但根基还是太浅了！”
等待着郑泽平复，焰灵姬缓缓说道。
她看着这个全身被汗水浸湿的男人，似乎每一次都能看到他的进步，而且每一次都是力竭而止。
“再来！”
郑泽没有多说，调动那微弱的气息，双手提剑向对方斩击！
依旧是被她一手抵挡，但这一次郑立马抽剑而归，脚下步法挪移，借着钝剑被弹开的惯性，转身一周再次斩在她身上！
焰灵姬目光一闪，一个轻松的半下腰动作巧妙地躲开这一击，同时迈开长腿朝着郑泽逼来？自，小*说&群【9！8;0，2>0，5~8-5/6呆，呆近。
见状，郑泽一边继续出剑，一边后退。对于自己来说，她的体术太强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没有反抗就被碾压，没有提升的余地！
不过焰灵姬的逼来？自，小*说&群【9！8;0，2>0，5~8-5/6呆，呆近不讲道理，她的反应速度比郑泽快了不止一筹，郑泽无力招架，很快便被她欺身。
当准备剑拳并用之时，一只木钗已经抵在自己颈脖的大动脉上。
“不错哦，看来你又学会了！”虽然将郑泽逼来？自，小*说&群【9！8;0，2>0，5~8-5/6呆，呆停，但焰灵姬却笑了。
每一次她都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进步，经过几天的打磨，她惊讶的不仅仅只有他的天赋，还有他对于武道之上，那颗坚定不移的心。
就像此刻，仅仅只有三层境，却和自己纠缠了整个上午，每次觉得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下一刻仍能看见的挥剑。
收回手，俏脸上的巧笑嫣然不改，她轻轻说道：“若是你能早些被发掘，也许就连这一代的鬼谷传人也不如你。”
这一次，她是切切实实为郑泽感到惋惜。
郑泽将重剑放下，在地面溅起一层灰尘，将气息喘匀，开口说道：“为什么你不觉得，即便是从此刻开始，鬼谷传人也不如我？”
闻言，焰灵姬笑着摇了摇头，“内息积累，从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与郑泽对练，她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就是每次看着他成长，心里不知为何都有一种满足感，这其中仿佛都有着自己的成就一般。
然而，对于焰灵姬的话，郑泽没有回应，而是深吸口气，旋即目光变得坚毅、锐利！
目光如剑，刺向面前的美人，双手按住剑柄，“这一剑，会更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焰灵姬美眸微微睁大，她讶异的看着从郑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内气凝聚，一股无形的风力向四周飘散，让少年原本有些湿黏的长发在从中飘荡，墨发、剑瞳、白衣，少年似乎在这一刻完成蜕变。
湛蓝色瞳孔微微收缩，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第四层？”
下一刻，重剑无锋，裹挟着比以往更强的气势朝着她穿刺而来。
但青铜剑抵达面门，她才想起抬手，不过原本去势浩然的重剑，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带起的风吹动着焰灵姬额前的长发，美人的眼睛却忽略的刺向自己的剑，越过它看向执剑的少年。
咚！
下一刻，重剑蓦然落在地上，溅起尘烟，郑泽似乎感觉不到自己两只胳膊的存在了，只觉得身体越发的沉重。
但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眼神明净地看向焰灵姬，“交手的时候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焰灵姬并没有理会他的言语，长腿迈开走向郑泽身边，在他撑不住曲下膝盖之际伸手扶住。
“与人动手丝毫不留余力，你觉得这就是好习惯？”
一般来说，高手之间的争斗，除非生死大仇，没有人会选择将自己自己陷入力竭的境地。因为那样的话，结果不是敌死，就是己亡。
不过郑泽认为，现在不认真一点，就是对以后不负责任。
“这是在关心我吗？”在她的搀扶下，郑泽走到院落中的石桌旁坐下。
然而，这一次焰灵姬却一反常态，坐在他身边，素手撑着精巧的下巴，眼神充满诱惑，“难道你不想要关心吗？”
缓缓将体内重新迸发的气息平息下去，得到一丝舒缓，郑泽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虚假的关心只会令人惶恐。”
焰灵姬美眸之中仿佛荡漾起涟漪，刻意凑得更近了些，“没有靠近去了解，你又怎么知道它是真是假呢？”
郑泽摇了摇头，这几天都在打磨自己的技巧，但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这个女人似乎又重新掌握了主动的密码。
如果说他是拉扯情绪的同时，不断试探的对方的底线，企图进入一片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高山上的红豆，有幽林中的甘泉。
那么焰灵姬掌握主动的方式便是偶尔间释放勾人的风情，却又告诉你它不属于你，也许付出一点点代价，你便可以拥有。如果当真了，你也许会面临砍一刀、砍一刀、再砍一刀……
“真的可以变成假的，假的也可以成为真的，这是你的选择。”郑泽淡淡说道。
有些戏，明知是假，也许演着演着就成真的了。
有些人，原本只是玩玩，可玩着玩着就动真心了。
“今晚有事要出去一趟，兴许回的晚，不必等我。”
第六十二章 来不及解释，先脱衣裳
“今晚有事要出去一趟，兴许回的晚，不必等我。”
身后，焰灵姬目视着他回去清洗的背影，先是露出思索之色，可想到他很晚回来，不由得眼前一亮。
……
紫兰轩。
紫女坐在弄玉旁边，卫庄站在窗边看风景。
“紫女姐姐，下面这人……”弄玉有些迟疑，这个左司马总是来寻自己麻烦，也该找个办法解决。
紫女轻轻合上舷窗，将下面大堂的光景隔绝。看向一身盛装的弄玉摇了摇头，“此人不足为虑，不过你这一次，可不许再找人替代！”
听到紫女的说教，弄玉眨了眨眼睛，“弄玉知晓的。”
闻言，紫女没有多说什么，弄玉大多时候还是很乖巧的。她转过头看向卫庄，“九公子那边，如何了？”
没有回头，夜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他的声音，“一群固守自己利益的老家伙，能掀起什么风浪？”
卫庄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不屑，那么轻描淡写。
紫女点了点头，又听卫庄说道：“他也来了。”
紫女起身走到卫庄身边，看着下面某道拐个弯就走进紫兰轩的身影。
“和百越之人为伍，又与司马府有交集，你觉得他是什么来历？”她轻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卫庄皱了皱眉，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不想多谈。
“有些来历就像是曾经盛开过的鲜花，最终落进泥土里，被碾碎，被遗忘，只有手中掌握的，才是真实存在的。”
闻言，紫女一双妙目看向这个冷峻的白发青年。他可向来不会说这么多，他似乎知道更多。
不过感受到卫庄没有多说的意思，善解人意的她也不再多问。
却见弄玉不知何时走到身边，韶颜稚齿、豆蔻年华的少女以金饰环佩在肩，一件浅绿的内衬紧紧包裹着发育良好的酥胸，由雪白细腻的颈脖上绿色项圈相穿，外面再着一件月白披肩却不掩双袖，由发环挽起的秀发间，一支碧色珠钗坠子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