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咨询处登记信息。
这些茶馆,饭庄,就会将你货物的信息挂出去。你在茶庄里品着茶就有人登门买你的货,谈笑间就把生意给做了。
这可比苦哈哈没头苍蝇的在金陵城乱撞强多了。
当然了,登记信息不是免费的,成三破二的中介费必不可少。
不过,就算交钱那些商人也愿意。
行商在外做生意最怕啥?
一是货卖不出去。二是碰到骗子。三是怕花高价钱买到歹货。
可在朱这儿,只要你交中介费,任何意外他们都管了。
甚至你的货真卖不出去。也能将自己的货用一个合适的价格卖给码头!
朱收了钱的。
办事儿绝对靠谱。
就此,朱大赚特赚。没人说朱不好。
饶是那些被朱堵门揍儿子的御史,这几日也憋着嘴不弹劾朱。
不是他们不想弹劾。
实在是除了与民争利这一点儿,没啥可说的啊!
再者说了,要是他弹劾朱的消息传到宫外,朱不得带着他几十个小弟,天天堵他家门啊!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两个月时间过去。
此时,已至隆冬。
大雪纷飞,空气中的寒气冻的人直哆嗦。
站在屋外撒泡尿,都能变成冰。
皇宫大内。
朱元璋穿着熊皮大氅,抱着火盆不撒手。手里还攥着一张墨香四溢的报纸。
“老大,你说老五整的那个超市是个啥玩意儿?还他么开业大酬宾,进门就送蜂窝煤?蜂窝煤又是啥东西?”
“这兔崽子一天天也不干个正事儿,这两月不是在报纸上登他的公共乌篷船,就是宣传他那十六个码头。”
“那些夸劳资的文章,咱都两个月没见过了。咱让他办报纸,就是吹嘘他的生意的?”
朱标缩缩脖子,略感不对。“爹,你什么意思?”
朱元璋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笑的像个惦记老母鸡的狐狸。
“咱就觉得吧,老五的生意也干了两个月了,应该也攒不少钱了。”
“要不,咱爷儿俩合伙抢他一票?到时候咱给你一九开,咱不亏待你,给你一成。”
朱标脸都绿了,站起来就走。“我他么疯了,跟你一起抢老五。我坐这儿不动,老五给我分两成。跟你一起抢,你才分我一成。”
“爹,我只是老实,不是傻!你再想坑我,别怪我跟老五学坑爹了啊!”
朱元璋:(|||)
这兔崽子也敢和咱这样说话了?
曾经咱拿刀砍了他的头他都得跪下谢恩。
这会儿分他一成,他都敢尥蹶子了?
话说?
老大啥时候变成这样的?
哦……
那次咱嫌弃老大太木讷,让老五给老大开开窍。
朱元璋想到这儿恶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
“瞧你办的什么事儿?多好的孩子啊,让老五霍霍成啥样了?”
“不成,得找老五算账,他要不赔个上千万两银子,咱就让他还给咱一个听话的太子。”
说着,朱元璋换上便服朝宫外走去。
在朱元璋看不见的地方,朱标猫着腰缓缓前行。
第66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皇宫外,白雪皑皑。
朱元璋身穿藏青色棉袄,脚踩千层底棉靴。两只手往袖筒里一揣,如普通农夫那样平易近人。
朱元璋身后五百米。
朱标一副农夫儿子打扮,弓着腰,缩着脖子,一步一驱,鬼鬼祟祟在跟踪。
朱元璋回头,朱标藏大树后,
朱元璋再回头,朱标趴雪堆里。
朱元璋三回头,朱标把自己埋在麦秸垛中。
然后……
朱元璋怒不可遏的冲过来,冲着朱标露在麦秸垛外的屁股“咣咣”两脚。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下雪天你穿一身黑跟踪咱,你以为咱瞎吗?”
“还有,你他么下次往雪里,往麦秸垛里钻的时候能不能把屁股也盖住?你是野鸡吗?把头往雪里一钻,顾头不顾腚?”
朱标讪笑着从麦秸垛里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雪和麦秸。“父皇,我就是看您一个人出宫,担心您的安危。我是来护驾的……”
朱元璋瞪眼不屑,“就你?”
朱元璋伸手塞进嘴里吹个口哨。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四五十号人。
各个身披雪白大氅,脸带雪白面罩,只一双锐利的眼睛,散发着无尽的杀气。
“瞅瞅,瞅瞅!这才是跟着咱护驾的!”朱元璋满脸自豪的指着杀气凛然的亲军都尉,
又朝朱标丢了个鄙视的眼神。“靠你给劳资护驾?就你那书呆子身手,怕不是贼人来了,劳资先给你收尸!”
朱标摸着后脑勺。一脸憨笑。“父皇,你误会了。我护驾不是防贼人,而是防老五。”
说着朱标又瞅了瞅朱元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瞅您这架势。今儿你跟老五高低得死一个。我跟着你,一防老五把您气死,二防您上火搂不住,把老五砍死。”
“信我,带着我绝对有意想不到的用处,您绝对不会后悔!”
朱元璋:(|||)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瞅着眼前这个好大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他踹回皇宫,还是当场揍一顿。
思索再三,朱元璋还是决定让朱标跟着:不为别的,就为朱爬树上的时候,手边儿有另一个娃子可以揍。
朱元璋挥挥手,示意亲军都尉继续暗中保护。然后带着朱标往朱老巢走。
朱元璋便服出行,从不喜欢整一些马车呀,随从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就喜欢和乡下老农似的,缩着脖子,弓着身子,一边吸着冻得通红的鼻子,时不时朝路边“咔咔”吐上两口大痰。
有时候你在路边瞅见一个蹲在墙角,露着大黄牙,嘴里吃着刚出炉的烧饼,还时不时捡起掉落在地的烧饼渣往嘴里送的抠脚大汉。
不用怀疑,
那就是咱英明神武的洪武大帝。
朱元璋稀罕的就是那三分人间香火气儿。
朱元璋带着朱标往公共乌篷船站点走,这次他想亲自体验体验自家娃子整的便民项目。
光听报纸上吹嘘公共乌篷船多好多好,那都是虚的。
亲自坐上一次,那才是眼见为实。
朱元璋往河边走着,一路上越走越荒凉,越走越荒凉。
别说报纸上那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景象了,连个鬼影子都他么没看见。
()“老五不是说,他那公共乌篷船整的很成功吗?咱怎么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难道他报纸上写的都是假的?他在骗咱?”
朱标瞅着朱元璋的眼神像看傻子。犹豫半晌,缩缩脖子试探的说道。“爹,有没有一种可能,秦淮河结冰了?走不了船了?”
朱元璋:()
朱元璋伸出巴掌照着朱标的脑袋,“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他么不早说?你他么不早说?”
“劳资一路走来都快冻岔劈了,快他么走到了,你给劳资说河面冻住了?”
朱标一脸委屈。“可您也没问啊!”
朱元璋:(|||)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巴掌。“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儿,劳资不坐马车,为的是啥?不就是体验一下老五的生意吗?”
“你他么眼睁睁看着劳资冻成傻批,你也不说拦着点?”
朱标捂着脑袋,委屈极了。“我还以为爹你准备坐老五的公共马车呢。谁能想到您寒冬腊月去坐船?咱俩也不知道谁傻!这么冷的天儿,傻子也知道河面会结冰的啊!”
朱元璋:(|||)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巴掌。“你说谁傻,你说谁傻!劳资他么从小就没见过秦淮河结冰。没想到结冰这一茬儿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朱元璋跺跺脚,伸出手哈口热气儿。
“就他么这两年邪性!饶是南方的冬天也能冻死个人!娘的,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回事儿,再他么冷下去,让百姓怎么活?”
“百姓怎么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再抽我,咱俩都别活!”朱标被抽急眼了,瞪着眼,板起脸。
“爹,我是好心好意来护驾的。你再抽我,我就回宫了!你跟老五爱谁死谁死。我不管了!”
朱元璋:(|||)
这兔崽子敢跟咱龇牙?
朱元璋伸出手又想抽朱标,可想到了等会儿砍老五的时候还要朱标做垫子。不由改抽为揉,“温和”的盘着朱标的脑袋。笑道。
“你个兔崽子,长出息了?现在支棱起来了,连爹都敢怼了?”
“劳资俩月没揍娃子了,拿你练练手感你都不愿意?你忘了小时候劳资一把屎一把尿喂你的场景了?”
朱标:()
就这玩意儿,但凡不是亲爹,他绝对亲自拿一把刀跟朱元璋拼了。
说的那叫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