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19节

卢象升点点头,旁边的同知从后堂用一木托将卢象升大同知府的官印和卢象升名印端了出来。领头这位百户从怀中掏出一副帛布留印核对一遍,这才正式拱手见礼。接回官印的时候,卢象升顺手把红封递了过去,两位倒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商百户苦笑着说:“这不是现在锦衣卫的规矩了。这一次我们不能收。也给上官说清楚,若是再见到京师锦衣卫切莫再给银子,非不能收,还要上报记录在案的。”

卢象升就更有兴趣了。

“若是请至后堂用就酒水呢?”卢象升笑着问道。

那商百户更是摇头,“卢大人莫说,我这百户就在旁边这位弟兄的眼中,若是吃您一角酒,这百户可就换人了。”

说罢,这才一振衣服,正是说道:

“天子亲军锦衣卫传圣上口谕。着免卢象升直隶大名知府职位,即日入京,所留差事暂由大名府同知替,待吏部正式任免。”

“卢大人,明日卯时一刻,我两人在知府门前等待,请大人简从便装,一车一马,路费护卫皆已由锦衣卫安顿停当。”

说罢,两人也不做停留径直去了大名卫所,留下了有点懵的卢象升。

这到了京师就更懵了。

一名新的便装锦衣卫手提着两大箱子银子就陪着他走进了号称京师销金窟的四海酒楼。

银子从门口的柜台上塞进去,两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和装着一大捧金币和银币的两个布包就从柜台上推了出来。锦衣卫把东西交给他,拱拱手示意这些都是给他的之后就转身闪人。

这是今天的大客户,柜台后面还专门走出来了一位青衣素装的女子,施礼之后就束手站在他的身后。

卢象升看看四周,潇洒的笑笑,也学着旁人把卡递给身后的女子,自己把金币别再腰间。

“这里可曾有酒饭。”一路上都在驿站吃喝,都也是油水甚少。

“老爷这边。”卢象升随着青衣女子穿过大堂,后面是七八个不同的小楼。“这里有扬州府、广州府、陕甘府两京十三府一共十五间食肆,老爷您看。”

卢象升惊呆了,一边走一边看。这些食肆大部分都是雅静包间,大堂中也有一些座位,但是大部分看起来都是达官贵人的随从,一个个抱着肘子、烤鸭、烤全羊等等大口啃着,泛满油光的嘴喝下去了一杯又一杯的佳酿,宛如饿死者的地狱景色。

最后卢象升在自己家乡的浙江食肆中坐下,听着久久不听的乡音,看着流水一般送上来冰糖甲鱼、火烧全鸡、锅子河鳝,红蟹呛膏家乡名菜,喝着龙山花雕,宛如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接下来的三日,这庞大四海的各色花样让也算是见多识广卢象升瞠目结舌。

他看着一群人在一张张纸片上填写了自己想也不敢想的数字和曲里拐弯的号码,然后投进了一个巨大的琉璃箱子中。在青衣女子的帮助下,醉醺醺的他也写下了一百两的数字和甲子十三的号码。然后就被送到了一辆辆高头大马牵引的豪华马车之中,来到了京郊一个巨大的马场。

凭借着手中的金卡,他被邀请到了精致的高楼之上。

扶着高楼的栏杆,可以看到楼下简陋台阶上满坑满谷的手里面挥舞着纸条的人群。高楼之上反而有点冷清,每一个人身后都站立这一名青衣女子,旁边是无限供应的水果、点心、清茶和美酒。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似乎想要过来搭讪,卢象升摆摆手,就被青衣女子挡下。那些人似乎也知道四海后面的背景,只是拱拱手就散开了。

轰~~马栏放开,十匹精心打扮过的马匹嘶叫着冲了出来。

别人都在鼓掌跳跃欢呼,卢象升重重拍着栏杆上的手却都渗出了血。听说有几百匹马啊。这要是放在辽西,又该是多么壮观的一支队伍。

可是仔细一看,原来是供妇人游乐驾乘的游春马。他不禁为自己的愚蠢笑出了眼泪,松弛的坐了下来,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少见的汾酒。

马匹冲向终点的红旗。

他听见了大多数人发出了连珠炮一样恶毒的咒骂,撕破了被撒上青天的纸片飞舞着,宛如出殡的纸钱。可是当第二场马匹和马师绕场巡游的时候,那些人却又擦干了唾沫,咕嘟嘟的喝下一大瓶一两银子的茶水,又一次把自己下注的数字填写在白纸片上。

“恭喜老爷中了,单场一百两能赢三百四十五两。”青衣女子风淡云轻的说。

“把本金还回去,剩下的给我带好,我走的时候要带走。”这是自己七八年的俸禄,又是自己赢过来的,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可是他又一次食言了。

又吃了一场午饭之后,他这一次是真的沉溺在这里了。

第四十一章 四海奇遇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四十一章四海奇遇041卢象升奇遇记2

卢象升乘坐着豪华马车回到了四海。

再次回来,吃进嘴里,几十两银子一顿的美食味道也变得有点淡薄,鹤舞松鸣、看起来无比雅致的独栋小屋也有点的疏离。

不知为什么,他内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傍晚时分,青衣女子估摸着他已经醒了,这才打发两名侍女进来伺候梳洗。截至目前,卢象升的银子还没有花出去多少。他似乎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是看起来青衣女子倒不是特别的在意。

“再有半个时辰就是两天一次的小拍卖了,大人不妨去坐一下。”

说罢,看着卢象升点头允许,青衣女子这才前面领路,带着他穿过几重院子,沿着花园中鱼池旁边的台阶,向地下走去。

这种日常的拍卖会规模不大,所以选择了半地下的小会场,快要到门口的时候,青衣女子递给他了一副好像是门神秦琼的一副面具,示意他戴在自己的脸上。

拍卖场里面台子上是十几盏巨大的青铜烛台,高高挂起,将高台上的拍卖展示台和高几照的通亮。

台下是几十张一尺见方的小方桌,最多可以容纳三人就坐。桌子上是一个个的小烛台,既保证了客人能看清楚桌面的吃食和拍卖清单,又把客人的区域搞得朦朦胧胧。

待卢象升落座,青衣女子把一张写着甲子编号的小牌子放在了卢象升的手边。

“客人待会儿有看上的东西,在主持人宣布开始之后,举牌示意就成。一人报价之后,主持人连问三遍,若是没人出更高的价格,拍品由出价最高者获取。”青衣女子用最简单的方法给卢象升介绍了拍卖的规则。

在一群美女一段轻歌曼舞之后,四海负责拍卖的主持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盯着满头大汗的向着四周来了一个罗圈揖,这才说道:

“今日是四海平常拍卖场。第一件藏品,主干长度为九米的归化府上贡金丝楠木。”主持人话不多,全靠拍卖的物品说话。

在通明的灯火中,几乎是泛着油光的直径超过三尺的金丝楠木就被人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推了上来。

卢象升没有犹豫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牌子,自己的老娘岁数也大了,也需要准备这么一个物件。

但是他也是仅仅撑到了第一轮,最后因为金钱问题而黯然神伤。在满场爆发出来的激情刺激下,这根金丝楠木达到了报价的巅峰,一万三千两,卢象升看看自己,估摸着把自己全身都卖干净也不值当这么多。

这时候的他已经兴趣大减,觉得这就是一个金钱的游戏。当他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但是让他没有预料的是,接下来每一样东西他都舍不得放过。

木头搬下去,第二项怕卖品被一个女子轻巧的托了上来。

打开罩子一亮相,原来是张遇的墨锭。

张遇是油烟墨的创始人,以制供御墨闻名,龙香墨更是从未流出过紫禁城。而这一批龙香沉墨一共十二块,每一块都散发着宝石一般的黑色光芒。

“我们家主人说了,好墨不能辜负,本场只对举子开放,凡是举子才可参加。”主持人按照一张字条上的文字,颤抖着大声宣布。

“你四海如何能保证,我说我是个举子又何妨?”旁边带着花熊头像的胖子嘲讽着。

“我知道的至少阁下不是。”通过这一点来说,四海每一个人都有傲气。

“哈~~”胖子周边泛起了一阵轻松的哄笑声。

台上的主持人敲敲自己的小锤子,“可否有?”

孤零零的就卢象升一个人举起了手。主持人拱拱手表示尊敬:“这十二块墨锭底价十两,加价一次五两,请开价。”

没有人竞争,卢象升轻轻松松的就用二成的年薪把十二块张遇制作的墨锭收入囊中。很快,青衣女子就取来了墨锭放在了卢象升手边。卢象升越发觉得这里更有趣了。

接下来灯光罩子一转一变,灯光一明一暗的功夫,台子上拖上来一头巨大的黑猪,被捆绑嚎叫着放在高高的台子上。

“嘿,今天拍卖一只猪还是头一回见呐。”说话的还是戴着花熊头像的胖子,这位也没啥别的毛病,就是一个嘴碎。

主持人没说话,只是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子和台子的稳固程度,这才伸手邀请出来一个青衣女子。

卢象升眼前一亮。

别人还没有注意,他却看见那青衣女子手中提溜的一柄一尺余长的火铳。

不同于卢象升见过的四尺长枪,在别人还在茫然的时候,只见那个女子熟练的从腰间的鹿皮小囊中掏出一些东西从火铳上方填补进去,然后手臂平端,一扣消息机关。

咔嗒一闪光,短枪石屋内出巨大的轰鸣声。接着就是枪口挥发的巨大烟雾。然后就听见黑猪发出的巨大的哀嚎声和喷涌而出的血液。

卢象升动也没动,甚至都没有提前捂住耳朵。他非常享受这种火器的轰鸣声,甚至贪婪的闻着于火药燃烧后的气味。

那女子没有停手。

慢条斯理的用捅条清理枪管,装弹装药,扣上火石,又一次扣动消息。然后再迅速而坚定的再补上一枪,血越流越多,黑猪哀嚎声越来越弱。

台子下面的人都吓坏了,在这个软红暖玉的场所,谁见过这个呀。

在一阵短暂的安静后,呼啦啦,一群人站了起来,肥胖的身躯碰翻了茶碟,掀翻了桌椅,尖叫着向外面冲过去。

卢象升看着场内就剩下了小胖子一个人。

还待准备夸奖这位几句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尿骚气。这位躺在椅子上,大小便失禁,已经昏死了过去。

看着场内就剩下了卢象升一个清醒的人,这位青衣女子跳下了台子:

“一百二十两银子,先生承惠。”说罢,把这柄短火铳、弹药囊和配件短匕首就这么拍在了卢象升手边的桌子上。

“不能少了?”卢象升有兴趣的问。

“今年确实不能少了,明年请早吧。”

第四十二章 盐包的手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四十二章盐包的手042泪比长生殿上多

清晨,卢象升离开四海走得是后门,站在四海高耸的院墙之外,似乎三天的所见所闻是一个穷书生走进了如梦如泡影的幻境。

没有在京城秋天的寒风中等候多久,一个猴子一般的半大小子陪着自己的老管家就走了过来。他把打包好的包袱交给了已早早候在那里的老管家,然后这个猴子一般的半大小子才学着别人的架势一板一眼的说道:

“卢相公,我家大人在前面等你。”

在猴子的带领下,卢象升沿着围墙慢慢的向胡同里面走。四海后墙的对面是一片低矮的大瓦房,窗口大门都临着街,从隐隐点着烛光的窗户似乎还能听见一群小孩子背书的声音。

““今之事君者皆曰:‘我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道,不志于仁,而求富之,是富桀也。’我能为君约与国,战必克。’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道,不志于仁,而求为之强战,是辅桀也。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虽与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

听着磕磕巴巴的背诵声音,卢象升不禁想起了自己求学的日子。笑着对领先走在自己前面,看得出来压抑着自己步子的小猴子说道:“马上就该到去见先生的时辰了,这个样子估计是少不了一顿揍啊。”

“这倒是说不上来,要看人呢,每次我背错了一个字手心里面就是三下狠的。要是四柳背的话,只要能背完整了先生还给他糖吃。”小猴子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地上落下的树叶,把几条粗壮的叶筋装在自己的怀里面。

卢象升想想没说话,一个先生一个脾气,自己的启蒙先生就最爱喝酒,喝多了爱打人。他总是第一个跳出来背书给先生听,这时候的先生才开始喝,脾气还正常。谁知道后来变成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

越往里走胡同约杂乱也越像是卢象升生活的那个大明朝。

转过弯就是一幢二层的小楼,送他过来的小猴子从一层大堂的小姑娘手里面接过自己的书本和一个夹着肉的大饼子,说声“谢谢五娘”,傻笑了一声就跑远了。

小姑娘指指楼上,就继续低头看自己手里面的小本子。

踩着吱吱呀呀、拐弯抹角的楼梯,卢象升走上了二楼。

二楼上面几张桌子,窗户旁边背对入口站着一位穿着奇怪的年轻人。卢象升扫了一眼旁边拱手而立的两名太监和几位锦衣卫千户。这才整了整自己身上书生锦袍,躬身作揖到:

“臣原直隶大名府知府卢象升见过吾皇。”

听到这里的朱由检转过身来,不至为什么,卢象升总觉得这位圣上看自己的眼光好像是看一个老熟人一般。

“建斗,”朱由检招招手,“过来看看。”

卢象升走了过去,稍微落后朱由检一点,探头向外看去。

原来这栋二层楼后面是一个硕大的市场和屠宰场,现在正是一天最繁忙的时候。

四五十个苦力正蹲在地上等活。一辆满载的马车驶了过来,上面是大包的食盐。

“来八个人。”

“来了爷。”在这苦力的背后,一个看起来是这群人的领班跳了出来。看着一拥而上的人群,抬腿就把一个瘦弱白发苍苍的老头给一脚踢了出去。

“谁都来爷这里混。”

不到一米五的领班,旁边壮汉只好宛如狗一样佝偻着身子,低着头,**着上身。很快,那领班的就拍着众人的脑袋选好了八个人,带到了盐店的大车前面。

“喏。一人十五钱。赶紧卸车”

看着精壮的汉子开始卸车,管事给领班掏出了一堆铜板。就这么一点钱,卢象升好像还看见领班笑嘻嘻的从里面又数了一些,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塞给了管事。这还没有结束,领班这又一脸贱笑的跑到了不远处睡在躺椅上的一个小吏面前,在他身边的铜壶中投下了几十枚铜钱。

卢象升不禁攥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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