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123节

朱由检挥挥手。

“东厂锦衣卫所奏朕允了。来宗道年纪大了,朕也是不舍,荣归吧。刚才涉及此事的刘健来等二十余人交吏部论处吧。朕的意思是既然眼睛看不清楚,就先养一两年眼睛再说。”

说完,也不等王承恩,直接起身就走。留下了一大群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

正月十五,应天府。

原本应该是一夜金龙舞的元宵夜却变成了街道上空无一人的宵禁。

两千白杆城防军和三千黑衣军迅速地占据了应天府所有重要的场所。里长们敲着锣,让每一户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只有手持长矛的士卒押送这一串串的犯人。从黑漆漆的临街房间中,传来无数的低声细语。

“陈家的老奶奶听说昨个京城中来人的时候就在府邸中过世了。”

“阿弥陀佛,那也是运气好啊,要不然也得像今天这样子抛头露面地游街。”

“我见过一面,那也是一脸慈祥的。”

“我呸!什么慈祥的?慈祥的有放印子钱七出十三归的?”

“说什么和善人家,每一年投井的丫鬟还少了?我们隔壁的金川儿,就是被二老爷看上了,一个不愿意就被扔到井里面去了。”

“活该啊,活该,为了修花园,害死了多少人?小梁子他爹去衙门告状,结果被打了一个半死,抬回来就断了气。现在是宵禁,要不然我扔他一脸的菜叶子。”

“他爹、你小点声。回头被官府听见。”

“听见了怕啥,一家子都入了奴籍,我是没有钱,有钱我也去买一个。”

“你这是想啥呢。”

“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小李子的爹,你明日到玉儿一家的坟上去烧点纸钱,把这该死的陈家的事情也给你兄弟说一说。”

“不让去啊,要是去我都能把陈家老三身上的肉撕下来一块。”

“明日我就给新来的老爷送万民伞去。”

开始是一百多人的张家,过了几条街道就混进来五百多人的陈家。每一个人都被一条长长的粗绳子捆着双手穿成一串。

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哭哭啼啼,还有的女卷摔倒了,坐在那里不起来。后面的士卒就赶了过来,一顿鞭子就噼头盖脸的抽了下来。然后就被拖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也有的人面如死灰,从锦衣卫恶狠狠的冲进府中,他们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还有的人不甘心。陈家老五刚刚喊出贼老天三个字,一把锋利的大刀就直接将他的头砍了下来。现在半个身子就躺在队伍旁边的马车上。

开始还好,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疯婆子从维持秩序地士卒中挤了过去。

周围屋子中人记得很清楚,这一天,应天府淅淅沥沥的小雨,在疯婆子出现后变成了白色的雪花。老妇人蹒跚跟上了游街的队伍,努力的睁着浑浊的眼睛在整个队伍里面徒劳的寻找着什么。

士卒们还想上去撵走她,却被李小六给制止了。

看着李小六还比较和气。不远处一个无家可归的汉子嘲笑着告诉李小六,这个老妇人已经在这里半年了。白天就躺在不远处的地沟里面睡觉,到了晚上就喊着“花菟菟”三个字找人。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到应天府来找孩子的,反正这位已经神志不清楚的老妇人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在这里。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陈家几个儿子出现在街角的时候,老妇人呆滞在了那里。然后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扑其中的陈家老三。

“你把我家的花花还给我!”

“你把我家的花花还给我!”

陈家老三的双手给绳索紧急的捆在一起,老妇人直接就扑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撕咬着。老三身边的几人下意识地四处躲避,但是又躲不开。李小六记着皇帝陛下临走的时候交代给自己的话。不制止,也不催促,就这么放任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才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发出了无力的哭泣声。

“你抢了我家的花花,我家的花花死的好惨啊。”

“我家的花花才十五岁啊。”

终于,不知谁从自己家的窗户中将一盆子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到了下来。

“哗~”

昨日出门还耀武扬威的陈家二奶奶被浇了一身,锦衣玉袍的她一边走一边瑟瑟发抖。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就出现在大门口,窗户旁。

鸡蛋、菜叶子、烂鱼臭虾、洗脚水、刷锅水……

无数的杂物包含着愤怒扔向长长的游街队伍。这些昨天的官人小姐们,今日却成了人人追打的落水狗。

“这可能有点不妥吧。”

应天府同知骑马在李小六的身边。

“怎么也是勋贵,朝廷的面子还是要的。”

李小六却直接笑着向他说道:

“下官离开京师的时候,有幸得见陛下。下官也曾问陛下,陛下要我问问应天府的众人,是老百姓扔过来的菜叶子好呢?还是举着刀子好呢?”

说完,也未理睬目瞪口地的同知,直接策马就向应天府衙门前面布置好的法场而来。

被无数火把照亮的法场恍如白昼。

陈延祚跪在正中。应天府二十多家伯爵以上的勋贵,十三岁以上的全员到齐。

半个时辰之后,在几千勋贵的围观和陈家老少的注视下,赤裸的陈延祚被用渔网悬挂起来,一刀一刀的开始切割。

整整三天三夜。

…………

“陛下。”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站在白玉阑干前的朱由检。

“雪大了,陛下。韩大人也候着呢。”

朱由检一回头,却看见身穿着斗篷站立在风雪之中的韩。

他没有选择回宫,却是向韩招了招手。

“大雪兆丰年啊。韩首辅可曾知道为何?”

已经二月了,京城中却又迎来了一场鹅毛大雪。

“微臣却是不知。”

“这是一句乡下的俚语,说的是这一年雪大,就预示着会是一个丰收的年景。原因是,冬日里风雪越大,就会把农田中的害虫杀得越多,来年自然也就会有个好收成。”

“陛下多闻,微臣自愧不如。”

“种田的道理,放在朝廷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朱由检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紫禁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个古老的帝国。

他留了一点时间给韩消化。

“没有严寒,朝廷里面的那些害虫就能活下来。害虫活下来了,大明就倒塌了。所以,韩首辅今天不要来劝朕,朕就是一个桀纣的名号又如何?一家哭还是万家哭?朕清楚的很。”

“在这些害虫面前,朕就是这漫天的风雪!”

第二零四章 里长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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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里长学堂

崇祯二年的春天不像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反而更像是一场冬天和春天,偷袭和反偷袭的天气大作战。

前几日前,三十里铺运河边的柳树已经变成了一团绿烟,甚至都有早来的燕子在刚刚有了嫩芽的柳条上面歇脚。但是一夜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又将早春的场景拉回到了隆冬。刚刚更换了夹衣的人有只好不得不将皮袄穿回身上。

天还没有亮,同一间屋子中的十几个人还在睡觉。刚刚出去了一趟的田履安又抖抖索索进来,蹑手蹑脚的将自己包袱中的皮袄翻了出来,拿在手中,这才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和屋子里面的人相比,二十岁的他显得很年轻,他是来自于江西行省吉安县的一名捕快。去年七月,大明的各个县都收到朝廷的一纸公文,凡是县衙小吏,只要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都可以去京师参加朝廷政务学院的考试,考中的人只要学习一年,就可以给与最低从八品的受职。

他出身一个捕快世家,从自己太爷爷开始好像就在县衙中任职捕快。因此,尽管他读书还不错,但是府试落第的他二话没有,按照先前和家中的约定,直接就又成了一名捕快。可是,即使这样,在吉安这个偏远的、贫穷的山区小县城,甚至凑不够一身合适捕快衣裳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他就没有领过一次自己的俸禄,别说他了,就是知县也没有领到过。他们县唯一的特产就是士卒。没错,每年只要完成征兵的名额,连税和徭役上面都给他们免了。

由此可见,吉安县是一个民风多么彪悍的地方。而能在这个地方好好的当了两年捕快。虽然田履安不承认,但是,其实他的拳脚功夫要比自己的读书功夫好得多。

在县衙里面唯一的好处就是消息灵通一些。第一时间,田履安就获得了朝廷的公文。尽管这已经比平原上的各个县晚了快要一个月。他还是快马加鞭地在最后截止的日期赶到了京城。报名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好像都来自像吉安县这种偏远、贫瘠、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地方。

入学考试的内容和四书五经的关系不大,让一路上还在按照科举考试准备的田履安大吃一惊。

试题一共就一道:

“你原来在县衙中是何等职位,这一职位在平时、灾时、战时应该做什么。”

最终三百七十二人报考,一百七十二人通过。但是朝廷这一次不错,不管是考上的还是没有考上的,都按照公文上公开的标准给与了不菲的路途补贴。

今天,就是开学的仪式。还不在学院举行,马车现在就等在外面,马车外面是一群黑衣人。田履安觉得自己起的挺早的,没想到到乘坐马车地方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人聚集在哪里了。是他没有见过的四轮马车,高大的黑色轮子和车厢。黑衣教官站在入口处,旁边堆满了物品。

“我说,这批学生就应该先进我们陆军官校训练几天。”

“别说话了,今儿好像那边来的人挺多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咱们过来帮忙啊。”

“留校等着担任他们教官的那批人结业了没有?”

“还有一个月,现在这不是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么。”

很快,田履安就排到了最前面。

黑衣人看了看他。

“把外面的自己的衣服脱了。”

“啥?”他有点没有听清楚。

“昨日不是给你们发了校服么?怎么没有人给你说今天要穿学院的衣服吗?”

“哦。”

田履安这才明白过来。他费尽地解开了自己常用的宽布所做的腰带,脱下了羊皮皮袄,露出了里面的靛蓝色的衣裳。

“给。”对方打量了一下自己,从身后的物品堆中拿出一件大氅。

“回宿舍去换上这个,然后把其他的人叫一下,今儿有大人物到场,千万别晚了。”

等到田履安他们三十里铺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雪却越下越大。田履安看了看旁边满身大雪,站的笔直的卫兵,也努力自己做的端正一些。

“这天气,没得让人在外面受这个苦啊。”说话的应该是同一宿舍的一位,他也不敢大声,只敢阴阳怪气的小声都囔。

“怎么也不见那些大官老爷出来啊。是不是躲在……”

话音未落,就见有人大声宣道:

“华盖殿大学士,内阁首辅韩韩大人到。”

这时候,就见着皇家行政学院的山长卢象升带领着一群官僚迎了上去,韩倒也没有落座,就这么站着和卢象升说话。

“昨日陛下又提出山东的事情,想要派一个强力的钦差大臣下去。”

“我推荐了洪承畴,陛下似乎有点犹豫的样子。”卢象升赶紧要跟首辅大人沟通。

“陛下问微臣的意见,微臣还是想留在北直隶一段时间。毕竟这二十一个县才刚刚开始,还有学院这么一大摊子的事情。”

“陛下想要的是推动土地清查啊,你北直隶不是做的好么。”

“可我的首辅大人呢。北直隶做的好是因为什么旁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先是两个王爷倒台,将背面昌平县一下子就空了出来。加上皇帝陛下拨付的皇族所属的皇庄。微臣还没有干活的时候,陛下都已经完成了一半了。下面根据锦衣卫关于地主的报告,凡是身上、手上有血迹的,一次性干掉就完了。这与剩下为数不多的,占得土地也是不多,银子就够打发了啊。”

“你推荐了就好。”韩抖了抖头上的兜帽。

“内阁的意思也是洪承畴,但是我看陛下好像是担心西北的问题。这京城的雪是一天比一天大,西北从去年十月到今日,一滴雨水都没有。”韩看看老天也很是忧愁。

“山东都是人精。麒麟巡抚李精白不是还在任上呢么,前几天又折腾一个什么白鹿的吉祥。紧接着,布政使陈应元还在给皇帝陛下的新年折子上,说是山东今年能够额外再给朝廷解纳辽东军饷白银九十万两。孙元化给我说了,这七八年,光是从辽东下来的流民大概都有十几万人。这十几万人现在就在登州来州一带聚集着。辽民和本地人都快把狗脑子打出来了。你现在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把毛仁龙从辽东调回来了?我给你说,山东,还真不是他洪承畴能够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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