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佛郎机于洪武年间,就去找了黄金洲?
还有,这还不等本少爷献策,燕王竟早早盯上了黄金洲?
把宇内两个最是肥沃的土地,囊入华夏版图……
好眼光!
不愧是永乐皇帝!
他惊诧之余,也忍不住开口宽慰地道:“无妨无妨!”
“大哥,燕王殿下着急了!”
“离佛郎机登上黄金洲,少说还有百年,纵是小侄判断有误,也差不了太多啊!”
“不过……”
“燕王殿下既有气吞宇内之雄心,提早经略黄金洲,也可以啊!”
“这样一来,永乐皇帝纵背负造反之名,也是功大于过,比肩开创大一统始皇帝,乃千古一帝也!”
造反?
大侄子,四叔都被你爹抽怕了,还造个屁的反?
朱棣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对对对!”
“不瞒大侄子,燕王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啊!”
“他已命北平王师,速速督造宝船,齐齐挥师入海,一灭佛郎机,二占黄金洲!”
不料,朱寿顿时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不可!”
“大哥,倘若北平王师齐齐入海,往后咋帮燕王殿下起兵靖难啊?”
“经略黄金洲,也不是这么个经略法呐!”
话音刚落,朱棣眼前一亮,立马起了白嫖之心,忙是问道:“大侄子,换作是你,该当如何?”
朱寿笑嘻嘻地道:“大哥,要小侄是燕王,则叫一小撮水师入海,去经略黄金洲!”
“余下的大批军卒,则为起兵靖难之用!”
“要吃,就要大胃口,吃两头!”
朱棣顿时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道:“大侄子莫闹,只叫一小撮王师入海,钱粮辎重不齐,如何经略黄金洲?”
可此时,朱寿一点也不急,摇头晃脑地道:“这还不简单?”
“边走边吃!”
“打个比方,燕王命两万王师入海,尽带火器,一万军卒可扮作海盗,抢海外诸国的钱粮辎重,收为己用!”
“等抢的差不多了,另一万王师当为仁义之师,帮诸国赶走这帮扮作海盗的袍泽,顺带于诸国吃拿卡要!”
“这一来一回,便是两拨辎重供养水师了!”
“如此,还愁到不了黄金洲,把佛郎机摁在地上锤?”
一番话说完,朱棣听得一愣一愣,整个人都傻眼了!
卧槽!
还可以这么玩?!
第三百七十七章 乐不思蜀胡青礼,大明演武在即
这一刻,朱棣整个人都懵了。
一方扮作海盗,遍抢海外诸国的钱粮,一方则为仁义王师,帮诸国打跑所谓的海盗,吃两头之利……
该说不说,这办法也太损了吧?
大侄子!
你可真叫四叔长见识了啊!
出于廉耻之心,他敬佩之余,也忍不住皱眉说道:“大侄子,这个办法,是不是过于缺德了?”
没想到,朱寿一点也不觉羞愧,反而振振有词地道:“大哥,莫怪小侄说你,十万火急之事,还要啥脸面啊?”
“燕王若依此计,倒霉的是海外诸国,又不是我大明,怕啥?”
“苦海外诸国,而兴我大明,以至于黄金洲在永乐皇帝的治下,也成为华夏之疆土,有何不可?”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罢,心里止不住升起一个念头。
本少爷缺德?
不缺德啊!
要说这个办法,归根结底,是大不列颠的发家史!
此策起于十五世纪,大不列颠甚至靠着豢养的无数海盗,一举击毁西班牙,执掌海权足足三百年!
如今,趁着大不列颠尚未起势,本少爷拿来即用,反手坑海外诸国一把,有什么毛病?
没毛病啊!
此时,朱棣听完之后,咂舌琢磨了半晌,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道:“对对对!”
“大侄子言之有理啊!”
“还得是你这娃子缺德办法多,大哥自愧不如呐!”
朱寿顿时脸色一黑,气咻咻地道:“呸!”
“缺什么德?”
“这叫以仁义之名,行王霸之道!”
“再污蔑小侄的清名,莫要告你诽谤啊!”
朱棣咧了咧嘴,大手一挥道:“大侄子,你看你,急个啥?”
“大哥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不过……”
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面露困惑之色,问道:“大侄子,倘若命王师扮作海盗,海外诸国一看全是我大明之人,岂不是要露馅了?”
闻言,朱寿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乖巧道:“大哥莫不是忘了?”
“海盗陈祖义押回京师,择日伏法啊!”
“这一万王师,大可以陈祖义余孽之名,抢他娘的海外蛮夷呐!”
朱棣顿时一愣,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惊叹道:“高,实在是高!”
“对了!”
“快跟大哥说说,你盖的暖棚,到底有啥用啊?”
朱寿想也不想,脱口便道:“种土豆、种绿菜啊!”
“不瞒大哥,小侄要把土豆,种遍大明天下不算,还要种去海外!”
闻言,朱棣顿时眉头一皱,忍不住问:“如此活命之神物,为何要便宜了海外蛮夷?”
“大侄子,我大明纵为包容宇内的天朝上国,也不是这么个败家法啊!”
朱寿倒是一点也不急,笑眯眯地道:“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别国小侄不管,等燕王靖难登基,小侄纵是丢了国公之位,也要上谏永乐皇帝挥师灭了倭国!”
“等圈养倭国之民,叫他们开采完了石见银山……”
“全他娘的送去西伯利亚种土豆!”
倭国!
看本少爷怎么玩死你们吧!
今时之世,有人为一倭人之死发声,说他无愧于族,乃可敬之人……
他可敬?
笑话!
放屁!
荒谬!
其发声之贼子,口口声声为理中客,可曾敬过华夏先烈?
国仇家恨,九世犹可复仇乎?
纵过百世,亦是可也!
我们之所以活在太平盛世,是无数先烈为我们舍弃小家,负重前行,为大家拼命而死!
谁配代先烈说声原谅?
连我们都忘了此等滔天之耻辱,下一代岂不是成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烂樱花?!
此时此刻,见大侄子面露无穷的痛恨之色,朱棣一下愣住了。
西伯利亚?
那是什么鬼地方?
还有,倭国也没招惹上小心眼的大侄子啊,这娃子何至于如此愤恨此族?
可很快,他心中生疑之余,也不忘拍了拍朱寿的肩膀,大笑道:“大侄子好志气!”
“放心!”
“大哥再怎么本事不济,也定帮你一齐灭了倭国!”
不料,朱寿却撇了撇嘴,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大哥,看你见钱眼开的样子,就不像一个会打仗的人!”
“再说,小侄煞费苦心叫咱们家一门五国公,你还玩什么命啊?”
“有这闲心,还不如琢磨琢磨自己的国公封号!”
说到这,竟满脸骄傲的一拍胸膛,得意地道:“看看小侄,连镇国公的封号都想好了呐!”
镇国公?
大侄子,你也不怕老爷子抽你是吧?
朱棣嘴角抽搐之余,连忙摆了摆手,放声笑道:“行,大哥回头好好想想自己的国公封号!”
“关乎黄金洲大计,事不宜迟,大哥赶紧去上报给燕王殿下!”
“走了啊!”
说罢,转头一溜烟的跑了。
至于朱寿,则是继续低头提锄刨土,悠哉悠哉地唱道:“专偷老乡的樱花,神厕头顶把尿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