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寿沉吟了几下,缓缓说道:“既是如此,咱们的无烟煤,一斤四文!”
啥?
才四文钱?
徐增寿听得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道:“老朱,这定价,是不是太便宜了?”
“世家士绅兜里的银子多的很,为何不往死里坑?”
“大不了,坑完之后,士绅的银子咱们三七分账,百姓的银子,如数奉还啊!”
朱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小公爷,难道不知薄利多销这个道理?”
“也罢也罢!”
“小公爷既坑士绅兜里的银子,定要仗着朱徐一体之利,走通陛下的门路不可!”
徐增寿懵逼地问:“老朱,咱们的买卖,关陛下何干?”
“干系大了!”
朱寿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说道:“小公爷,你想啊,无烟煤石开采而出之后,定有上下优劣之分!”
“下劣煤石,咱们作价四文钱一斤,造福困苦百姓!”
“可上等的无烟煤,倘若以贡品之名兜售给宫里,请陛下赐名洪武煤……“
“京中的士绅晓得此乃贡品,岂不趋之若鹜?”
“倘若咱们再把这批煤石,定价一两一斤……”
“一两便可享受等同皇帝一般的待遇,换作是你,这银子你掏不掏?”
闻言,徐增寿瞬间眼前大亮,恍然大悟的说:“掏!绝对掏!”
一旁的管家老方,嘴角则是疯狂的抽搐。
得!
少爷又把洪武盐的套路,给搬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朱寿思索了几下,笑眯眯地道:“小公爷,你且记得啊,兜售之时,得喊出一个口号!”
徐增寿连忙问道:“啥口号?”
朱寿清了清嗓子,转瞬一跺脚,激动地道:“今年过年不收礼呀,不收礼,收礼只收洪武煤、洪武煤!”
“等这个口号轰传京师,咱们的买卖也就成了!”
徐增寿听得瞪大双眼,敬佩地道:“老朱,你这个顺口溜,听得真牛啊!”
“那就这么定了!”
“快说说,咱们怎么坑衍圣公一把?”
朱寿也不卖关子,笑眯眯地道:“小公爷,不瞒你说,本少爷跟这老东西有过节,不便出面买灵山,得辛苦你去跑一趟孔府了!”
“不过……”
“本少爷从小道消息而知,衍圣公成太监了!”
“正好,本少爷闲来无事,造出来一个义肢,你再带上一千两银子,前去孔府购置此山!”
“咱们兄弟急人之所急,帮这老东西排忧解难,想来他也定要上套不可!”
“老方!”
“少爷,老奴在呢!”
“去!”
“把本少爷造的义肢从后院拿过来,送于小公爷!”
“老奴遵命!”
说罢,老方连忙领命而去。
须臾之后,他捧着一个义肢,折返而归,赶紧递给了徐增寿。
徐增寿接过一看,又顺势抬手摆弄了几下之后,立马惊呆了!
卧槽!
这玩意,居然还可以伸缩?!
第三百七十一章 孔讷大意丢鸡,再跳火坑
此时此刻,徐增寿震惊之余,心里也是感慨极了。
该说不说,老朱的本事也太大了吧?
连造出的义肢,竟还带伸缩之功用!
俺徐增寿服了!
他连忙抬眸看向了朱寿,脸上涌起滚滚钦佩之色,叹服道:“老朱,俺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你啊!”
“不过……”
“听咱一句劝,这玩意咱们坑完衍圣公之后,不可示人,尤其是宫里的太监!”
“不然,闹出个好歹,朝廷定治你的罪不可!”
闻言,朱寿顿时一脸诧异地道:“小公爷莫闹,这玩意,关本少爷何干?”
“难道不是衍圣公自己造出来的巧技之物?”
“朝廷要治罪,也是去找这老东西的茬啊!”
徐增寿瞪大双眼,深吸一口气,连忙笑道:“对对对!”
“此物,乃是衍圣公所造!”
“咱们兄弟不过在孔府门外捡到,还给这老东西罢了!”
“稳妥起见,回头俺叫这老东西签字画押!”
说到这,忙是竖起一个大拇指,惊叹道:“要说臭不要脸,还得是老朱你啊!”
朱寿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地道:“小公爷,看你这话说的,本少爷要脸干啥?”
“倘若要了,岂不是成了二皮脸?”
“莫要在此嗦,事关咱们的发财大计,赶紧带着这玩意,去忽悠衍圣公吧!”
“本少爷还得睡个回笼觉呢!”
徐增寿重重点了点头,放声一笑:“老朱说的对!”
“事不宜迟,咱这就去孔府一趟!”
“走了!”
说罢,迈步出府,翻身上马之后,一路来到了孔府。
不料,刚骑马来到府门,几个门房立马上前,倨傲大喝:“此乃衍圣公府,速速下马!”
徐增寿满不在乎地道:“去!”
“通报衍圣公一声,就说魏国公府徐增寿登门拜访,有事相商!”
对方脚步未动,仰着头道:“可有拜帖?”
徐增寿面不改色,冷声说道:“老子都亲自登门拜访了,要个屁的拜帖?”
“区区几个孔府下人,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是吧?”
“找打!”
说罢,扬起马鞭,挥手一顿暴抽。
一众下人被抽的嗷嗷直叫,大骂道:“魏国公府咋了?”
“你敢不敬衍圣公,不怕朝臣弹劾?!”
徐增寿翻身下马,一脚便踹了过去,鄙夷地道:“你他娘的眼瞎啊?”
“看不见老子身上的锦衣卫千户飞鱼服?”
“弹劾?”
“谁他娘的敢弹劾老子,立马抓去昭狱喝茶!”
“滚!”
说完,头也不抬的迈步闯入孔府。
笑话!
文武尿到一个壶,乃是朝堂大忌!
老子徐增寿又不傻,闹的越大,陛下晓得了,越不会治俺的罪!
衍圣公?
呸!
早改朝换代了!
于我巍巍大明朝而言,不过是个祥瑞罢了!
等陛下晓得俺是为百姓谋福而闯孔府,说不定还得下旨褒奖呢!
而就在他闯入孔府之时,此时的衍圣公孔讷,于正堂之中,急的是团团转。
他在堂中踱了几步,还不忘抬眸望向了一旁的孔慈,满脸急色地问:“二弟,老夫的宝贝,你到底看没看到啊?”
“该死啊!”
“老夫明明记得,把宝贝挂在书房了啊!”
“到底丢哪去了?”
“这要是再找不到,烂了不要紧,可没了命根,老夫纵为当代衍圣公,死后也埋不进祖坟呐!”
说罢,满脸痛苦的手抓头皮,整个人都快要急死了。
这段日子,他过的说不出凄凉,遍寻京师名医,不料,谁也没本事把自己的命根接上,活活成了一个死太监。
可这也就罢了,等他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再想去把命根供起来,结果……
死活找不到这个宝贝了!
纵是把整个府上掘地三尺,竟也见不到半点踪迹!
奇了怪了!
此时,见自己的兄长急到上窜下跳,孔慈心里直偷乐,却转瞬脸不红、心不跳,装傻充愣地道:“啊?”
“兄长,书房乃是您的私人重地,弟无权进去,咋看得到啊!”
“是不是兄长记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