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瞬间面色大骇!
傅友德一下坐不住了,震惊的声都变了:“蓝玉!你是在跟咱开玩笑吗?!”
蓝玉摇了摇头,道:“我倒希望这是玩笑,可此事千真万确!”
“太子……咱的外甥女婿……真的时日无多了……”
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从虎目之中不争气地滚落。
众人一下懵了。
在座的这些公侯,皆是太子朱标的心腹!
开国之后,他们干了不少肮脏之事,朱元璋早已不满,之所以相安无事,都是朱标在陛下面前求情,让他们捡回了一条小命!
正因如此,对于太子朱标,他们是绝对信服,也绝对的忠心耿耿,乃是铁杆中的铁杆!
而随之而来的,他们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押到了朱标身上!
朱标成了大明皇帝,他们将是维系江山稳固的班底,可若朱标早夭,后果不堪设想!
蓝玉此时却说太子要薨了,这简直比死了娘一样,还让他们难受、迷茫……
郑国公常升面色变幻了几下,皱眉沉声问:“舅舅,就算太子……宫中也没传出个动静啊,这消息你咋知道的?”
“对对对,老蓝,你哪来的消息?”
“我等怎么不知道?!”
闻言,蓝玉眼中闪过朱寿的身影,心情忽然好了一些,笑道:“雄英那孩子告诉咱的!”
众人脸色狂变!
傅友德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给他两耳光,大骂道:“你他娘的,没屁也要膈愣两嗓子是不是?!”
“雄英那孩子八岁就薨了,咋告诉你,托梦?”
常升脸色也绿了,没好气地埋怨道:“舅舅,你编瞎话的本事也太差了!再说,你怎么还拿雄英那孩子扯淡呢!”
众人忙是点头,一个个全是不信邪的样子。
蓝玉真是糊涂了!
皇长孙朱雄英八岁就薨了,怎么可能预料到他老子朱标的生死?
难道从地底下爬上来,诈尸了?
想想就很扯,真是信蓝玉个鬼了!
可就在这时,宋国公冯胜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此事我可以作证,的确是皇长孙朱雄英殿下说的,他……”
“还活着!”
言毕!
满堂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一众淮西武将面色骇然,猛地一下站起了身,震惊道:“啥?皇长孙竟真的还活在世上?!”
冯胜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蓝玉接过话茬,沉声道:“几日之前,陛下亲自带着咱和冯胜,去见了雄英。”
“那孩子的模样,跟当年一模一样!”
“他身上那股子劲,有太子殿下的仁智,还有陛下的行事作风!”
说罢,他也一下站起了身,激动地老泪纵横:“诸位,老天有幸!大明有幸!我等淮西武将有幸!咱蓝玉的外甥孙还活着,他还在人世上呐!”
一众淮西武将脑袋嗡嗡的响,如五雷轰顶!
所有人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卧槽!
皇长孙真诈尸了?!
第三十三章 淮西武将的选择
一众淮西武将,皆震惊于皇长孙朱雄英还活着的消息。
颍国公傅友德皱着眉,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蓝玉,你是说,陛下带你和冯胜去见了雄英那孩子?”
“对!”
“难不成,雄英一直被陛下养在宫外?”
“可既然皇长孙还活着,陛下为何不将他迎回宫中?”
听了这话,众人屏气凝神,一齐看向了蓝玉。
蓝玉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道:“雄英那孩子,不知为何竟患了脑疾,成了一个……败家子。”
败家子?
众人顿时一愣,常升忍不住地道:“咱那大外甥,打小就英明神武,咋成了败家子了,还患了脑疾?”
冯胜道:“这就不知道了,可想来陛下之所以不接他回宫,是怕他这个样子,彻底跟皇位没啥干系了。”
“毕竟,天下人岂会允许一个患了脑疾的败家皇孙,当了皇帝?”
傅友德犹豫了几下,才讷讷地道:“说来大不敬,一旦太子薨了,皇长孙又是这般模样,就算得知他活着,咱们淮西武人,也还是恐有不测……”
众人瞬间沉默了。
太子朱标一旦早夭,他们这些淮西武将又拥立常氏一脉,皇长孙朱雄英就算在世,也难以扶上太孙之位。
老二朱允,性格怯弱,压根不是当皇帝的料子。
至于吕氏所生的朱允?
呵呵,一坨臭狗屎,提它都嫌脏!
可尴尬的是,太子真的薨了,以陛下的性格,定会立朱允为皇太孙。
到时候,为了给朱允铺路,陛下肯定会清洗掉他们淮西武将!
这该如何是好……
蓝玉看着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忽然调皮地捧腹一笑:“亏得你们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淮西武人,竟吓成了这副德行,哈哈哈,笑死咱了!”
冯胜抬起来,跟他对视一眼,也跟着放声大笑。
玩弄了一把老兄弟们,这感觉,真好玩呐!
倒是傅友德气的大怒,喝道:“蓝玉、冯胜!生死关头,你们还有心思笑?”
“信不信老夫抽死你们!”
蓝玉一点也不恼,笑呵呵地道:“好了好了,颍国公,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咋还这么不经逗呢?”
“实话告诉你们吧,咱的外甥孙虽有脑疾,可英明的很呐!”
“陛下也对他宠溺极了,赞不绝口!”
宠溺?
傅友德一脸懵逼地道:“雄英可是陛下最疼的孙子,宠溺不是很正常吗?”
蓝玉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道:“可咱要是说,这孩子能左右陛下的想法,甚至打骂陛下,老爷子也不生气,反而拍掌叫绝呢?”
众人面色大惊,一齐瞪大了眼珠子!
卧槽!
左右陛下的想法?
陛下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这……这皇长孙比他小时候,还要受陛下的宠爱啊!
常升呆怔半晌,不敢置信地道:“小叔,你说的这不是雄英,是在说陛下的爹吧?”
蓝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看向了众人,问道:“诸位的府上,可曾吃上了白盐?”
“吃上了啊!这盐,贼他娘的好吃!”
常升下意识地出声,可很快,便一头雾水地道:“小叔莫要打岔,此事跟咱们要谈的有甚的干系?”
“关系大了!”
蓝玉正色道:“此盐,乃是雄英这孩子搞出来的!”
“此盐之利润,填了国库之虚!”
“此盐,令陛下龙颜大悦!”
众人一片震惊!
蓝玉仰头大笑,眼中射出一抹犀利的芒:“诸位,咱蓝玉的外甥孙,咱大明的皇长孙,够不够英明?!”
“够不够让诸位如当年押太子一般,把身家性命,押在雄英的身上?!”
一众淮西武将激动了!
“够!太够了啊!”
“押!”
“我等纵死,也要力保雄英登上大位!”
一道道大吼,声振屋瓦!
也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未曾通报,便忙是疾步闯入正堂,跪地道:“老爷,您要小人查的朱寿朱公子,有消息了!”
朱寿?
众人面面相觑,感到一头雾水。
蓝玉一拍脑袋,笑道:“忘了告诉诸位,陛下给雄英那孩子取了寿字,往后见了他,莫要乱说,只当他是朱寿。”
常升等人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便看向了那个下人,急道:“朱寿如何,快快说来!”
下人不敢怠慢,赶紧跪在地上说了几句。
蓝玉听完之后,开怀大笑地道:“救济灾民,还雇了灾民入盐山制盐,好啊,真是好啊!”
“雄英这孩子,贤明呐!”
“是极是极,陛下若知道雄英亲自赈灾,为其分忧,为天下宗亲作则,岂不更是圣心大悦?”
“哈哈哈,不愧是皇长孙!”
众人郁结尽去,只觉得这是几年来,头一回这么开心、激动!
可这时,郑国公常升眉头一皱,面上带了几分担忧:“不对!雄英那孩子收拢几百号流民制盐,想法好是好,可他未必压得住这么多人啊!”
常家的老二常茂脸色露出一抹柔和,道:“咱这大外甥,跟咱大姐一个样子,心善的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