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计策还真够阴险的!
唐琦躬身应下,迅速转身离开。
林芒看向骆尚志,郑重道:“骆将军,接下来平乱一事就交给你了。”
“至于白莲教教徒,你可借用江湖人。”
“我会传信湖广锦衣卫,让湖广江湖人前来协助,江西这边的我信不过。”
三山剑派被灭门,整个湖广的江湖如今已是风声鹤唳。
只要朝廷的大军一日不离开,他们就一日活在阴影之中。
各大门派除了部分高层之外,其余人他并没有动。
如今召集他们前来,想必他们会很乐意。
何况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江西武林,对于各大门派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骆尚志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林芒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朝中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整这些阴险之计,连他都感到厌恶。
那群家伙,是真的一点都不管百姓死活。
一场叛乱,对于湖广江西两地而言,至少需要数年的时间去恢复。
而在这个过程中,朝廷所要花费的财力,人力都是巨大的。
战争打的越久,对于两地百姓来说,影响越大。
自从叛乱发生,已统计出的死亡人数就已高达五万人。
这些还只是初步统计出的,还有未曾统计出的。
许多人口更是离奇失踪!
那些失踪的人去了何地?
自然是各大世家,各大门派。
世家豢养私兵,培养奴仆,都需要大量的人。
一些见不得的事,自然需要些没有身份的黑户。
留下一部分锦衣卫负责江西事物,林芒便率领锦衣卫离开抚州城,前往南康府。
……
南康府,
南阳县,城外余阳镇。
此时已临近中午。
刚刚经历过战火的镇子显得很是荒芜。
镇中仅有少数炊烟升起。
镇口的老柳树下,坐着几个老人,随意闲聊着。
镇子中几乎看不见什么年轻人,除了妇孺,老幼,年轻人少之有少。
就算有年轻人,多数也都是残疾的。
战乱爆发,年轻的不是被杀,就是被裹挟着加入乱军之中。
起初叛乱发生时,乱军几乎是走到哪抢到哪。
各地百姓无奈,只能加入乱军之中。
后来乱军大败,许多被裹挟的流民这才逃走,朝廷大军平定各州府后他们才回到的自己的村镇。
远处,几个年轻人推着板车走了回来。
板车上堆积着几袋粮食。
看见远处走来的那些年轻人,树下坐着的老人笑道:“虎子,回来了啊。”
“领了多少粮食?”
走着前方的年轻人身后背着两把刀,身体壮硕,不过他的脸上有道深深的刀疤。
虽然大军平定了叛乱,但各地还是会出现一些流匪,劫掠粮食。
“老太爷,足足有三袋,足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名为虎子的年轻人笑着回了一句。
自从大军夺回府城之后,就开始放粮赈灾。
但许多乱军在逃跑时直接将粮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骆尚志只能从湖广,以及其余州府调粮。
而流民太多,就算是放粮也是杯水车薪。
毕竟,十五万大军每日的消耗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他首先要保证军队的粮食。
就在这时,
镇外,陡然响起阵阵马蹄之声。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一些人更是打算直接起身离开。
因为乱军的关于,许多人听见马蹄声本能的就想逃跑。
远处,浩浩荡荡的烟尘席卷而起。
很快,数十骑身穿甲胃的骑兵策马而来。
“是朝廷的军队!”
看见那些人穿的甲胃,众人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没多久,那十数骑骑兵便策马至镇口。
为首的是一个面带刀疤的魁梧男子。
刀疤男子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粮食我们征收了!”
“军爷!”虎子脸色微变,连忙道:“各位军爷,这粮食是我们刚从城中领的。”
“啪!”
话音刚落,立于马背上的刀疤男子一记马鞭狠狠抽了下来。
虎子脸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整个人被抽翻在地。
“贱民!”
刀疤男子狞声道:“你以为这粮是给我收的吗?不是,是给朝廷征收的,是给大军征收的,你以为本将军会贪墨你这点粮食吗?”
“告诉你,若是大军都吃不饱,以后乱军来了,大军如何与他们战斗!”
刀疤男子大声怒骂着,目光忽然见远处镇中的女人。
“哈哈!”
“兄弟们,有女人!”
刀疤男子勐的看向虎子,冷声道:“这些女人我们也征收了,一个月后就送回来。”
身后的几个士兵欢呼着冲上前,几个士兵一把拽起吓傻了女人,将她们放在马背上。
一些女人刚跑入房中,那些士兵立马破门而入,若是遇见抵抗,立马抽刀砍杀。
凄惨的叫声在镇中回荡。
刚刚被抽翻在地的虎子勐的起身,面红耳赤大吼:“还有王法吗?”
“你们还是朝廷的兵吗?”
“我要去州府告你们!”
“哈哈!”立于马背上的刀疤男子顿时大笑起来,讥讽道:“王法?”
“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王法!”
刀疤男子的脸色渐渐冷冽下来,厉声:“动手,杀了他们!”
那刀疤男子拔出腰间的马刀,便准备挥刀斩下。
“休!”
陡然间,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声自远处呼啸而来。
紧接着,一支黑色的箭失以迅雷之势激射而来。
“噗嗤!”
箭失之上携带着的巨力使得刀疤男子从马背上高高飞起,将他的身体钉在地面上。
“老大!”
“老大!”
四周的士兵悚然一惊,脸色大变。
“驾!”
“驾!”
马蹄声如雷!
烟尘滚滚!
漫天烟尘中,一道道满脸肃杀的身影从中一跃而出。
飞鱼服,绣春刀!
黑色的披风在劲风中猎猎作响。
一人脸色大变,失声道:“是锦衣卫”
看见从后方奔驰而来的锦衣卫,那些穿着甲胃的士兵吓的亡魂皆冒,后背一阵发凉。
“快跑!”
众人刚想策马离开,远处忽然飞来一道银色的流光。
那一抹银色流光快到了极致,几乎难以追寻它的踪迹。
隐隐只能看见空中流下一抹澹澹的光影,拉出一道弧形的轨迹。
刹那间,一匹匹烈马的马腿被斩断。
人仰马翻!
林芒接住飞回的圆月弯刀,满脸冷冽之色。
这时,从后方追赶而来的锦衣卫也从四周包围而来,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