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狐狸,自然不会将心中的想法表露于脸上。
慕容世情语气冷了几分:“大人,虽说是如此,但从没有这样的规矩。”
“规矩?”林芒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本官来了!”
“这规矩自然得改改了!”
慕容世情双目一瞪,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冰冷杀意。
他慕容世家在这湖广之地都是响当当的家族,何曾受过这等欺辱。
若你当了这盟主,那我这多日谋划岂不是得功亏一篑。
台下各大门派首领亦是满脸怒容。
各大门派本就对朝廷抱有敌意,如今又插手武林之事,心中纷纷压了一团怒火。
“哼!”
台下一个魁梧汉子冷哼一声,嗤笑道:“如今湖广之地乱军造反,这朝廷的人不想着平乱,倒是先摆上了谱。”
“什么时候朝廷的人,能当武林盟主了。”
林芒幽幽望去。
“聒噪!”
平澹的话语却犹如天龙狂啸,似平地一声九天惊雷炸裂。
音波成线!
龙吼功!
“彭!”
刚刚开口之人整个人身体瞬间爆碎,血雨漫天。
静
短暂的寂静之后,突然几个人双目通红的怒吼道:“师父!”
“我要杀了你!”
五六个背着长刀的男女向着台上杀来。
林芒神情依旧平澹。
他的目光望向杀来的众人。
下一刻,那些年轻弟子竟是拔刀自杀,一个接一个倒下。
这诡异的一幕令众人心中悚然一惊。
林芒笑着拔出绣春刀,微笑道:“还有谁想替他报仇吗?”
台下众人一时未曾答话。
刚刚死的人并不弱,乃是铁刀门的门主,真气后期的武者。
仅以音波功法就将其震碎,若不是天罡境,必然无法办到。
一时间,众人忌惮更甚。
“既然没有,那不妨就听我说说吧!”
“此次平叛,朝廷派了十万南兵,二十万京营前来,乱军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被镇压!”
林芒面容冰冷,冷笑道:“可此次叛乱,湖广之地部分宗门涉及其中,陛下已是龙颜震怒。”
“待大军平乱之日,便是清算之时!”
“本官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杀人而来。”
“顺我着,活!”
“逆我者,亡!”
掷地有声的话语露着冰冷的杀意。
林芒自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漠然道:
“在前来之前,本官已此次领军将军,骆将军会面,这次前来,是给诸位一个机会。”
“若一意孤行,待天兵降临,必将血流成河。”
“勿谓言之不预!”
此刻,台下一众门派首领皆是一惊,心中惊怒不已。
他们为什么没有参与叛乱,就是因为他们清楚,别看叛军如今势大,但他们连湖广,江西两地都未曾全部占据,何谈图谋天下。
朝廷占据十余个省份,大军几十万,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轻易站队。
他们都是有基业的人,更有妻儿老小,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愿意冒险。
从龙之功固然诱人,但若事败,必然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其实他们都明白,朝廷不对江湖出手,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师出无名。
整个天下很大,朝廷如今也管控不到整个天下的武林。
但若仅仅是湖广武林,待大军一至,除了那些少数顶尖的世家门派外,其余门派皆无法幸免。
如今湖广叛乱,那些门派参与其中,反而给了朝廷出手的理由。
若真论底蕴,又有哪一家,哪一派能够比过朝廷。
“该死!”
慕容世情心中怒骂。
一看这些家伙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已经被林芒这番话给震住了。
真是一群贱骨头!
难道都忘了朝廷是怎么对你们的!
至于林芒所说的二十万京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据他所知,如今在湖广之地的,仅有十万南军。
但这话他却不能明着说出来,况且就是说出来,估计这群家伙也不会信。
慕容世情背着的手向后轻轻挥了挥,打了个手势。
人群中,一个慕容世家的族人迅速离开。
林芒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幽幽道:“天恩浩荡,陛下愿给尔等一个机会!”
“只要你们参与平叛,拿下敌人将领一颗首级,便可免去罪责。”
台下,有人迟疑道:“林大人,我等无意插手乱军一事,从今以后,我等愿意封闭山门,从此不问世事。”
无论是哪一方,他们都不愿意招惹。
林芒冷笑道:“本官只给了你们两个选择。”
众人一时沉默。
心中怒火翻腾,但又有些无奈。
什么两个选择,根本就是没得选。
一时间,许多人看向慕容世情,神色愤怒。
若非慕容世情邀请他们参与这什么狗屁武林大会,也不会有今日的祸事。
突然间,一声冷哼传来。
院外忽然有一群兵士闯入,然后分立两旁。
紧接着,一道身材臃肿的身影缓缓迈步而来,手中拿着一块绢布不断擦着额头的汗,显得很是吃力。
“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胆敢破坏武林大会!”
严秉承怒气冲冲的而来,神色阴沉。
看见坐于椅子上的林芒,当即眉头一皱,怒道:“这武林大会乃本官举办,你想做什么?”
林芒轻了他一眼,平静道:“拿下吧!”
“放肆!”
“本官乃湖广布政使,你凭什么拿我!”
严秉承满脸怒容,神色略显阴沉。
但他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凭什么?”林冷冷的盯着他,勐的起身,怒道:“你身为布政使,克扣赈灾银两,致使湖广百姓造反,乱军祸乱州府,不思平乱,反而逃之夭夭,你说凭什么?”
林芒一步步自高台上走下,神情冷冽的注视着严秉承。
前方几个士兵刚想上前阻拦,林芒冰冷的目光一扫而过。
“滚!”
看着那一袭暗红飞鱼服,一众士兵犹豫片刻,纷纷让开了道路。
林芒取出令牌,冷道:“看清楚,这是本官的令牌!”
“本官如今任湖广,江西两省锦衣卫总千户,皇权亲授,全权负责清查两地叛乱一事。”
严秉承脸色难看。
心中更是一阵惊慌。
看着逐渐迫近的林芒,后退一步,语气隐含威胁之意:“行事别太过了。”
“你不就是想要功劳吗?此事的功劳我可与你平分,我们谁也别干涉谁。”
林芒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严秉承。
他很怀疑,这种酒囊饭袋,究竟是如何坐到布政使这个位子上的。
林芒提着刀,冷冷道:“说,那笔赈灾银在何处?”
严觉曾言,湖广之地未有赈灾银,但朝廷的赈灾银的确早已下发,所以事情只可能出在这位布政使身上。
闻言,严秉承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
“原来你是想打那笔赈灾银的主意。”
严秉承笑了笑,玩味道:“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那笔银子不是你能动的!”
林芒眼眸微眯,看着严秉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