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白色铁门上,写着“太平间”三个大字。
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房间门口,胡乱地摆着几具白色棺材。
一间巨大的全玻璃房,紧靠着太平间,里面陈设着各种仪器,几个白大褂正在房间里忙忙碌碌。
武田、苍井没有戴口罩,他们坐在大厅中间,旁边摆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立着红酒杯和茶杯,就像度假一样。
一名“白大褂”为他们倒着酒,苍井的手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根针管。
针管里,流淌着绿色的溶液。
“难道是那根针管?”张大炮心中思忖道,“小林脖子上的伤口,不就是针刺造成的吗?”
看来小林很有可能,是被苍井所杀!
都是同一阵营,苍井为何要杀小林呢?
“还不过去添水!”这时候,有人飙着日语,催促着张大炮。
张大炮似乎明白了什么,识趣地走上前去,给武田、苍井一一加了茶水。
“继续开始吧!”武田大手一挥,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闲庭信步地来回踱步。
苍井也站了起来,朝着玻璃房子挥了挥手。
几个敌人军医走进红色砖房,推搡着一个人出来了。
张大炮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名年轻男人,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
“我不是地下分子!”男人嘶哑地吼叫着。
两名鬼子军医全当没有听见,强行将他推进一间写着“气体”的钢制房间,又重重地关上了玻璃门。
张大炮一眼瞥见,玻璃门与一般的门构造不同,它的门栓居然安在外面。
正疑问的时候,只听得“簌簌……”接连不断怪响。
眼前的画面,让张大炮惊骇了起来。
穿越后,张大炮虽然经历过生死之间,看到尸体累累的时候,也强忍着胃部恶心的不适。
但是一次,他是真的感到恐惧了。
因为透过玻璃门,他清晰地看见,房间里,不知从何处冒出了黑烟、绿烟。
男子扼住喉咙,痛苦地大喊起来,原地扑倒在地。
他发狂了一般,身上似乎奇痒无比,拼命地挠着手臂上、脸上的皮肤,血淋淋的场面,让张大炮不忍直视。
须臾之后,他凸着眼珠,猛地扑向玻璃门,狠狠地拍打着玻璃。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男子声音像一把把钢针,刺在了张大炮的心脏。
张大炮闭上了眼睛,心中生出无尽的悲楚。
杀人实验,一定是敌人为了推动罪恶的战争机器。
这群恶魔!亲眼目睹,张大炮明白了,原来敌人在作毒气杀人试验。
他怒满胸腔,握紧了拳头,刚想冲上前去,解救男子。
此时,男子似乎吸进了太多毒气,一头栽倒在地。
“妙妙妙……”武田居然鼓起了掌,拿着酒杯和苍井碰了一下,指着玻璃房子:“毒气效果比上次好很多啊!我要给气体组记一功!”
“武田君的配方,更为精妙!”苍井也接了一句。
一旁白大褂纷纷附和,跟着谄笑。
张大炮顿时明白了,玻璃门便是敌人做实验的操作室。
一定要摧毁这个罪恶的地狱,张大炮暗暗发誓,他转念一想:仅凭一己之力,很难一次性摧毁这个魔窟!
还是要先出去,再和老章商议一番。
“喂……”武田得意的目光移动到张大炮脸上,发现他没有笑,又愣了一下:“平野君,你怎么瘦了?”
张大炮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用着平野的口音回道:“可能是工作累的!”
武田哦了一声,刚要转过身去,一句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了。
“你……你是谁?”
屋漏偏逢连绵雨,那个被张大炮打晕的平野,摸着脑袋出现在第二道玻璃门后面。
糟糕!张大炮知道穿帮了。
事不宜迟!他当即决断,先下手为强!
“你干嘛!”武田扭过头,惊诧地喊道。
“让你脑瓜开花!”
张大炮顺势抡起水瓶,生生地砸向武田。
武田猝不及防,哗啦一声响后,脑袋顿时头破血流。
他仰头摔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无数个碎片飞溅了出去,好似一柄柄钢刀,扎伤了一众白大褂。
苍井尖叫着,滚烫的开水,洒在她娇嫩又罪恶的皮肤上,瞬间起了一个个大血泡。
哇哇哇……
倏然间,一道道寒光闪过,冷气嗖嗖,直逼张大炮脖颈。
张大炮看得真切,那是两个军医,举起了武士刀,朝着张大炮砍来。
敌人做实验,最怕引起事故。
所以进入地下室,军医均不配枪,以防走火。
这也给了张大炮近身搏击的机会。
张大炮迅捷反应了过来,一个铁板桥,接连躲过两刀。
“论玩刀,小爷是你大爷!”
张大炮顺手提起茶几上的红酒瓶,向一个军医后脑,猛地一砸,鲜血和红酒混在一起,散发着奇异的气味。
另一名军医,睹见此景,犹豫了几秒。
张大炮又猛地抽出皮带,如铁鞭般缠绕在手中,又随手一挥,皮带如蟒蛇一样,缠住军医的脖子。
他再一发力,狠狠地往前一甩。
军医瞬间扑倒在张大炮面前。
“送你上西天!”
张大炮的怒气转化为气力,使劲地一勒,只听得“咔嚓”一声,敌人脖子断了。
他将敌人尸体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此时,地下室乱成一锅粥,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军医也逡巡不前。
张大炮从容拉开电闸,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刚上一楼,一个白大褂钻了出来,大喊道:“鸠山君,快抓地下分子!”
张大炮一惊,急忙顺着楼梯往上跑。
鸠山听闻,疾步赶来。
“鸠山君,去楼上了!”
鸠山掏出手枪,带着几个宪兵飞快上了楼。
张大炮早非泛泛之辈,他反应迅捷,连跨数步,先行爬上了楼。
在猎人岛,武装越野是平常训练,何况他现在身上并无重物!
“你们一层一层的搜!”
鸠山每上一层楼,便安排两名士兵逐个房间搜索。
到了顶楼,只剩下鸠山一人了。
张大炮却早已不知踪影。
“八嘎!”鸠山咬了咬牙,举着南部十四手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
四楼大多是标本室和杂物室,鸠山每踢开一间房,灰尘便滚滚而来。
此时,张大炮使用“身轻如燕”的技能,一手趴在卫生间的房门上,一脚抵着墙,像蜘蛛一样,盘在天花板上。
鸠山搜索进了卫生间,对面的窗户上,遗留着一件白大褂。
一身黑衣藏在天花板上的张大炮,竟然没被发现。
鸠山拿起白大褂,嗅了嗅,若有所思地放了下来。
“八嘎!狡猾!”
鸠山似乎反应了过来,拔腿就跑出了卫生间。
咚咚咚……
听着脚步声,似乎已经走远。
张大炮松下一口气,从天花板上跳将下来。
“好险啊!”张大炮顾不上掸去尘土,刚要迈步走出卫生间。
“哦……”张大炮惊讶地昂起了头。
一柄冰冷的枪管,抵在了他的额头。
张大炮一步一步,慢慢地又退回到卫生间。
“想不到吧?”鸠山得意的声音响起了:“这种小把戏也能骗我?”
张大炮大脑“嗡”的一声响,但是特工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镇定了下来。
他还戴着口罩,他没有暴露!
“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鸠山冷笑着:“看一看口罩下那张的脸,到底属于谁?”
话音刚落,他手枪向张大炮的口罩划去。
哗啦……
第42章 笑面虎来访
又是一阵怪响,卫生间的壁灯熄灭了。
刚刚,几乎在同时,急中生智的张大炮,抡起皮带砸向墙上的壁灯。
一片黑暗之中,鸠山没看到张大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