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张大炮假扮。
易容后的张大炮,干掉了岛国医生,戴上了口罩,穿上医生的衣服,拎起药箱,向住院楼走去。
在二楼一间病房前,看守的岛国特工,立即拦住了张大炮。
张大炮用娴熟的岛国语说道:“为病人查看病情!”
岛国特工打量着张大炮,见他一身白衣,没有异常,便挥了挥手,允许张大炮进去。
张大炮心中冷笑:早就猜到你们会这样!但是请别忘了,我是个演员!
推开病房的门。
张大炮一眼瞥见安德烈正躺在床上。
看守的岛国特工,则在一旁打着盹。
张大炮轻轻地推了推安德烈。
俄顷之后,安德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是来检查你的心脏!”张大炮面无表情地说道,“请你配合!”
安德烈轻蔑地把头一扭,倔强地说:“滚出去!”
张大炮不理睬安德烈所言,麻利地取出听诊器,塞进安德烈的衣服。
“乌拉尔山的姑娘,在等你回家!”张大炮瞟了一眼鼾声如雷的岛国特工,趁机凑在安德烈耳边,用俄语低声说道。
安德烈瞳孔放大。
这不是内务委员会的接头暗语吗?
作为一名潜入黑暗组织的王牌特工,安德烈深知,这种暗语,是内务委员会高级特工,在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接头暗语。
难道是内务委员会的高级特工,前来接头了?
如果真的是如此,看来眼前的人,级别不低!
“我回去的时候!大概是下雪的季节!”安德烈答出了另一句暗语。
话音刚落,张大炮蹑手蹑脚走到岛国特务面前。
随着“咔嚓”一声,正在酣睡特务的脖子,被他生生地扭断了。
安德烈一惊,刚要问话,却被张大炮制止住了。
张大炮机警地四下查看。
在墙角的台灯里,他发现了一个窃听器。
“达瓦里希,长话短说!”张大炮低声说道,“待会,你跟我走!”
“我们就这样走出去?”安德烈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疑问道。
“听我的!我能保护着你,杀出医院!”张大炮瞅了一眼窃听器,铿锵有力地说道。
对于眼前的接头者,安德烈有些激动,也有些狐疑。
冷静下来,他却产生一丝丝担心。
连那个人都叛变了。
这位接头者,会不会是叛变者和黑暗组织,一起唱出的双簧?
这时候,张大炮又指了指台灯,示意有窃听器。
安德烈随即缄口。
张大炮从药箱里,取出了病历和笔,哗哗地写了起来。
两人随即,用纸笔进行了交流。
“我知道你怀疑我是黑暗组织派来的奸细!这并没有关系!接下来我的话,可能有些夸张,但确实是事实!”
“外面布满了天罗地网!可是,有人会救我们出来!”
张大炮用俄语写下了上述文字,神秘一笑,递给了安德烈。
“谁?”安德烈不解地问道。
张大炮左手执笔,奋笔疾书。
安德烈定睛一看,不由得瞠目结舌。
病历上,仅仅写了四个字。
“黑暗组织!”
安德烈不明所以,明明是黑暗组织抓得自己,现在黑暗组织又要救自己?
此人唱得是哪一出啊?
紧接着,张大炮将下面的计划,合盘托出。
看完后的安德烈,恍然大悟。
他思忖道:如果他真的是黑暗组织的卧底,没必要将接下来的流程全部告诉自己吧!
何况,他说的暗语,的确是内务委员会高级暗语,仅仅只有总部掌握!
甚至连那个叛徒级别,都不一定知晓。
但是如果不按照张大炮所言,不但情报没有机会送出去,甚至那个叛徒,会对R国特工组织,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安德烈决定,权且试试看。
此时,张大炮将写上俄文的病历纸撕下,又掏出一个打火机。
嗤嗤……
纸张被点燃,须臾之后便化成了灰烬。
张大炮转身,解开岛国特务的手枪,丢给了安德烈,正声道:“换上他的衣服,拿起枪,我们马上就走!然后立即取出情报!”
安德烈心知肚明,便答道:“情报很安全,但是情况很紧急,情报一刻也不能耽误,否则我们将遭受巨大损失!”
“达瓦里希,那还等什么呢?”张大炮双手一摊,从怀里掏出一把消音手枪,冷笑道,“就让这些欠揍的岛国鬼子,尝尝真理子弹的味道吧!”
一刻钟后。
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看守的岛国特务,诧异地张大了嘴。
一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们。
他们刚要拔枪。
砰砰……
两声低沉的枪响后。
看守的两名岛国特务,中枪倒在血泊中。
张大炮拉过安德烈,迅速穿过二楼走廊。
在一楼大门。
张大炮干净利落地又干掉了两个特务。
两人迅速遁入了黑夜,从张大炮事先规划的路线,撤离了陆军医院。
暮色里,望着张大炮和安德烈离去的背影。
不远处,黑暗组织头目黑衣,沉声道:“跟上去!”
“嗨!”从灌木丛里,钻出了十几个忍者,齐声应道。
一小时后,北川大道。
在一棵松树前,安德烈停下了脚步。
先前从医院出来,他一直在思考。
他们能轻而易举地从陆军医院出来,要么证明此人的推断,都是正确的。
要么,此人就是黑暗组织派人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吧!为了哪怕一丝希望,安德烈都要赌下去。
期间,他曾经想过逃走。
但是他明白,凭自己受伤的身体,根本逃不远。
况且,如果黑暗组织就四周跟踪,他也逃不掉。
“就是这里?”张大炮侧首问道,打断了他的思路。
安德烈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里了!”
张大炮沉声道:“那还等什么?挖出来吧!”
两人蹲了下来,在土里挖了起来。
十分钟后,他们挖出了一个小土坑。
“在这里!”安德烈欣喜地指着土坑。
一个香烟盒,赫然露了出来。
张大炮迫不及待拿起烟盒,翻了翻,激动地笑道:“就是它!终于拿到了!”
“那现在去交给他?”安德烈试着问道,“时间不多了!”
“当然!”张大炮朗声道,“总不能让你送往目的地吧?交通员就在河滩,我陪你过去,做好警戒!”
“好!”安德烈站了起来,率先向河滩走去。
北川河,滩头。
夜风肆虐,芦苇荡里,惊起一群野鸭。
一个穿着藏青色风衣,强壮的身影,焦躁地来回踱步。
此人,正是苍井大佐。
苍井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
有两个人,深刻地影响着他的事业。
一个人是川本。
川本是申城少壮派的骨干力量,自他从被杀后,苍井在申城少壮派的地位,逐渐上升。
甚至有消息传闻,他会兼任申城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
另一个人,则是汪钰莹。
汪钰莹事件后,苍井的事业,犹如滑过山顶的过山车,坠入了低谷。
虽然汪钰莹事件,没有查出苍井的通敌证据。
苍井大佐在申城少壮派内的地位,已然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