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使梅村、矶谷千般万般不愿意,加上那名少将的支持,只得任用同是少壮派的川本,为特高课课长。
川本被杀后,又让池下主持工作。
这一切,不仅仅是高层派与少壮派的人事博弈。
从谍报工作来看,为了提高宪兵司令部、特高课,与申城派遣军的协调能力。
梅机关只得任用川本、池下等少壮派。
“还请井下君指教!”池下闻言,脸色骤变,诚恳地鞠躬。
张大炮内心冷笑:你说抓就抓?说放就放?对敌人,有仇必报,是我的秉性!
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
他深知,矶谷将军派自己前来申城,正是为了统率特高课的高层派,逐步架空川本等人。
目前,他虽然是特高课行动队队长,但接触的机密情报有限。
川本在时,更多是鸠山组织参加行动。
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张大炮必须利用好这杆大旗,实现升职的目标,提升自己的势力。
其核心,就是挑起岛国军队内部矛盾。
池下这种胆小怯懦的性格,恰是自己的突破口。
“池下君,造币厂事件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张大炮语重心长地说。
“谁?”池下一愣,脱口而出道,“难道是鸠山?”
第265章 你叫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张大炮一怔,看来这池下,对鸠山,有怨恨了!
自己的分化瓦解的招术,逐渐显现作用了。
池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改口道:“鸠山似乎不可能!毕竟,他一直跟着我!无法分身!”
张大炮冷笑道:“关于造币厂事件,大家都在关注假扮鸠山的人!却恰恰忘了,有一个人才是关键!”
“你说的是古田?”池下一愣。
“从结果看,难道不是古田大开方便之门,让考察团进去的吗?”张大炮反问道。
池下哑口无言。
“造币厂的浪人,无人认识鸠山。如果古田是地下分子,即便鸠山的口音不对,他也会放考察团进造币厂!”张大炮沉声道。
池下拧着眉头疑问道:“可是铃木司令官告诉我,抓捕古田,只是为了顺藤摸瓜,抓住那个假鸠山啊!”
张大炮喟叹道:“造币厂,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古田罪责难逃!古田又是司令官的朋友,交予中佐调查,其实是为了避嫌。司令官的真实意图,应该是重点审查古田!”
池下听完这番话,先是目瞪口呆,又是恍然大悟。
“宪兵之花”果然名不虚传!
细细思考之下,顿觉井下所言有理。
“唉,中佐阁下,你大概是得罪了鸠山君!”张大炮阴阳怪气地说,“鸠山故意曲解铃木司令官的意思,怂恿你对我们下手!可能是居心叵测啊!”
池下闻言,茫然道:“他……”
“中佐阁下,你就是太仁慈了!”张大炮摇了摇头道,“中佐不妨让我试试,把古田交给我,我一定会审出你想要的东西!”
池下一愣,陷入了沉思。
半小时后,张大炮旁若无人地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鸠山等人,掣枪在手。
麻生,也纷纷将手按在了匣枪上。
“井下、今井、村上、香取等人,通过了考察!”池下高声道,“事实证明,我们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并没有被敌人侵蚀!”
鸠山闻言,张开欲言,却被池下打断。
“鸠山君,将古田交给井下君审讯!”池下冷冷地说。
“中佐,这不妥吧?”鸠山疑问道。
“鸠山少佐!”池下想起自己被鸠山戏耍的瞬间,顿时火冒三丈,喝道,“执行命令!”
鸠山虽不情愿,但是他深知,一定是井下从中作祟,以至于池下态度,发生了逆转。
如今的特高课,鸠山如果再与池下割裂,特高课的少壮派,就彻底失势了。
万般无奈之下,鸠山将古田移交给了张大炮。
张大炮之所以对古田感兴趣,因为他最近一直在搜集一个情报。
那就是长海株式社的劳工问题。
冥冥之中,张大炮觉得这里面不一般。
下午,2点。
香取帮张大炮准备好了1号审讯室。
张大炮之所以选择1号审讯室,是因为池下自废武功,将川本藏下的窃听器,取下了。
目前,这间审讯室最安全。
看着刑具架上,一脸无辜的古田,张大炮淡定地抽着烟。
现在只有古田和自己了。
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在铃木司令官身边鞍前马后的古田,如今竟成了阶下囚。
“抽烟吗?”张大炮微笑着,将一根樱花塞在了古田的嘴里。
“说说吧!你怎么将考察团骗到工厂的?”张大炮抄起一根烧红烙铁,在古田的脸上,晃来晃去。
“井下君,你……我们可是一起参加过梅村将军的球局啊!”古田哆嗦着。
张大炮内心冷笑:真是幼稚,你以为打一次球,梅村将军,就记得你是谁了?
“喂!别紧张,我只是给你点根烟!”张大炮伸出烙铁,点燃了古田嘴边的烟。
古田一脸懵逼。
“这也就是我!”张大炮长叹一口气道,“古田君,你要是落到那个鸠山手里,你现在早就不成人形了!”
言罢,张大炮提溜着烙铁,转过身去。
古田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间,古田的胸口,如被烈火烧灼一般,焦味随即在鼻间萦绕。
滋滋滋……
铁与肉,在高温和鲜血的撮合下,紧密地接触。
“啊……”
痛彻骨髓的惨叫声,直冲屋顶。
张大炮用力摁着烙铁,无奈地说:“古田君,受苦了!这刑罚,必须得用!否则,人家嚼舌根,以为我徇私舞弊了!”
“说不说?你的上线是谁?”张大炮仿佛变脸一般,一瞬间露出了凶狠的模样,眼神似乎能生吞了古田。
烙铁,又相继摁在了古田的脸颊上、胳膊上、后背上……
“巴嘎!”古田鬼哭狼嚎地乱叫。
啊……
“还敢骂人?混蛋!”张大炮收起烙铁,抓一把细盐,慢慢地洒在烧糊的伤口上,如无数只蚂蚁咬噬着伤口。
让你残害我们的工人兄弟!活该!
张大炮知道,对付这种冷血、残暴的侵略者,断不能心慈手软。
他摸索着刑具架上的一排排刑具,故意犹豫地说:“古田君,别急啊!这才哪到哪?这些小玩意,到底用哪些了?我也犯了难,要不古田君,你自己来选?”
见古田兀自在惨叫,张大炮一下揪住古田的头,猛地按在了水缸里。
咕噜咕噜……
古田张牙舞爪,疯狂地挣扎着。
水缸里,全是辣椒水,正无孔不入地钻进了焦糊的伤口,继续撕裂着皮肉骨髓。
1号审讯室的观察孔里。
一只右眼,目睹此景,竟跳了起来。
眼睛的主人,正是池下。
“这井下三郎,够狠!”
向来也是残暴无比的池下,竟被张大炮的场面,震慑住了。
倒不是张大炮的刑罚有多变态。
而是他的那双眼睛,时而冷酷,时有烈焰,仿佛能生吞活人。
“和井下斗的人,都是疯子!”
他喃喃自语了几句,便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审讯楼。
夤夜。
法租界外。
一艘吃水很深的货船,缓缓地行驶到白河外。
船上,东楼公子打量着满满的货物,手中的九节鞭,紧紧地握着。
突然,一个马仔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她面前。
“大当家,那有灯语!”马仔手臂指着前方。
东楼东子抬眼望去。
铁幕一般的黑夜中,闪烁着一盏孤灯。
灯光,逆时针绕了三圈。
“起锚!向南岸靠上去!”
东楼公子见况,立即发出指令。
因为那灯语,表示交易的意思。
“好嘞!”马仔立即转身传令。
“兄弟们,注意警惕!这可是一桩大买卖!”
东楼公子喝道:“要是办成了!大家一起发财!”
“好嘞!我们跟着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