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君!”矶谷保仁见形势不妙,刚想拉着张大炮撤离。
“停下!”发话的是日军军曹,他用命令的口吻,对着伪军连长呵斥道。
“太君,他们很可能是抗日分子……。”伪军连长看到日军军曹那张阴鸷的脸,说出嘴边的话,又吞咽了下去。
日军军曹半信半疑地瞅了张大炮、矶谷保仁一眼,拉开木屋的门。
”矶谷君,还劳烦你打个电话给你父亲!“张大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瞎眼的燕雀,不认识大鹏,只有请你自证身份了。“
刚才,张大炮告诫日军军曹,他们可以电话日军华东特务机关,以证明身份。
“井下君,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矶谷保仁走进木屋,拨通了日军华东特务机关的电话。
“待会要你们好看!”张大炮扫了一眼众伪军,冷冷地说道。
伪军连长虽然心生疑虑,但是依旧嘴硬,和一班伪军嘲讽着张大炮。
“就一乞丐,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杀了他,杀了他……“
“就这么杀了,太便宜他们了,该五马分尸!“
可须臾之后,让嚣张的伪军们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们眼里的太君日军军曹毕恭毕敬地拉开木屋的门,请那位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走了出来。
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日军军曹正步走到张大炮面前,立正敬礼。
“两位长官,我送你们回机关?“军曹牵过两匹骏马,卑微地弯着腰。
矶谷点点头,刚要上马,却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慢着!”
是张大炮说话了。
“矶谷君,还有一件事没有料理。“
张大炮转身逼近伪军连长。
“冒犯矶谷君尚不可饶恕,你胆大包天,居然侮辱矶谷将军?”
“不知者无罪,太君,饶了我这回吧!”伪军连长吓得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哼!”张大炮冷笑道,“狗眼看人低,现在晚了!”
坐在马上的矶谷保仁将脑袋一歪。
张大炮迅速抽出伪军连长的枪,大喝一声:“这就是对皇军不敬的下场。”
他心中却在想,谁叫你欺辱国人同胞,甚至为虎作伥。
“砰……”
张大炮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扳机,鲜血从伪军连长的脑袋上迸溅而出,溅了日军军曹一脸。
军曹惊诧地望着张大炮。
众伪军则一起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井下君,我们来比试一下,看谁的马快!”言罢,矶谷保仁扬起了马鞭,催动着骏马。
“好嘞!”张大炮飞身上马,哈哈一笑,“我愿意奉陪!驾!”
两人快马加鞭,一溜烟之间,消失在街道上,丢下了目瞪口呆的军曹和伪军。
第9章 面对灵魂拷问,他飙起了演技
“井下君,说好了,我要是赢了,从你身上挑一样东西。我输了也是一样。”矶谷保仁策马从张大炮身旁飞驰而过。
张大炮忍不住笑出猪叫:两人穷得只剩破衣烂裤了,还有东西可以挑。
他满口答应了,旋即又后悔了。
穿越之前,他作为群演,在剧中连个敌人毛都打不着,倒是主演李大力、张大力,能飞檐走壁,手撕一个联队的日军。
穿越后,经过这段时间经历,张大炮发现日军极难对付。
比如,眼前的矶谷保仁,看起来平平无奇,似乎能力一般。
可是凭借演戏的经历,张大炮明显感觉到,这矶谷保仁大智若愚,和影视剧隐藏的“黑马”一样,不会引人注意,却暗伏杀机。
比如,矶谷保仁刚刚说得那句话,很有可能是一个迷惑性极强的陷阱。
张大炮还是经验欠缺了一些,想得太简单了,如今脱口而出,倒是有些被动了。
自从木马计划开始,六哥的那句话,时刻回荡着自己耳边:
“记住,不要轻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金陵城里,张大炮一路快马,城里的情景,却深深地震撼了张大炮。
沦陷后的金陵城,百业俱废,行人稀少,一片萧条。
只有三三两两日军、汉奸,勾肩搭背,有的举着酒壶,有的背着步枪,他们目无旁人,放浪大笑。
偶尔遇到行人,若是一个看得不顺眼,便拳脚相加。
真是哀鸿遍野,饿殍遍地,张大炮直叹惨不忍睹。
他有些后悔上学时候,一直在“放羊”。若是精通数理化,会一些军工制造技术。
且不说,能造出导弹、航母,哪怕只能改良一门大炮、一架飞机,也能产生巨大的蝴蝶效应。
或者当年历史课上,他好好做笔记,起码知道日军进攻方向和一系列重要事件。
奈何课堂上除了梦周公,便是看班花了。
说实话,历史老师长得啥样,都快忘光了。班花的模样,还记得三分。
“井下君,你要输了!”骑在马上的矶谷保仁突然将头扭了过来问道。
话音刚落,矶谷保仁拍马上前,在一座五层高的欧式建筑前,他勒住了缰绳。
“矶谷君,这一局你赢了!”张大炮一瞅欧式建筑铁门,便知晓了到了地方了。
铁门上,赫然书写着几个大字:
“日本陆军华东特务委员会机关”。
“滴,恭喜宿主张大炮完成2号任务,成功从猎人学校毕业,成为郑耀先首席大弟子。滴,功勋值+1000,并获赠微型高爆炸弹一枚,微型照相机一部,全部放入物品栏,完成通关进度百分之二,请继续加油!”
张大炮心中一乐:虽然距离通关还早,但是奖励的物品还都是特工必备啊!
“矶谷君,到你的地盘了。”张大炮从马上一跃而下,刚要去喊门,却被矶谷保仁拦住了。
“井下君,别忘了赌注。”矶谷保仁笑着说,“你输了,我可要挑东西了哦。”
“挑吧!”张大炮一脸嫌弃心中思忖道,就算我赢了,也懒得挑你的物品了。都是破烂流丢一口钟,啥利索的玩意都没有。
“飞机场布防图拿来吧!”矶谷保仁伸出了手郑重地说,“那可是你的鲜血画成的图,算是一件宝物了。”
张大炮愣住了:什么?这小子,要抢功劳啊!
本来“木马计划”是自己借机将布防图献给矶谷雄,以救命之恩和具体军功,博得矶谷雄的感恩与好感,为打入日军谍报机关内部,埋下伏笔。
毕竟侦查飞机场的任务,自己代为完成了,还顺便救回了矶谷保仁的性命,矶谷雄无论从道义还是工作上来说,必然会重视眼前这位井下三郎。
这将为张大炮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在猎人岛学习的时候,张大炮听六哥说在华东特务机关,矶谷雄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特别在人事安排上更是说一不二。
矶谷雄是军事传统家庭出生,早在江户时代,祖上便是德川家康的家将,其高祖父参加过捣幕运动。
矶谷雄也是日军陆大优秀毕业生,毕业成绩名列前茅,获得过天皇亲赐军刀。
在东北、在华东,矶谷雄指挥特务机关,获取了诸多情报,造成了我军重大损失。
可以说,矶谷雄双手血债满满,早已是军统“黑名单”上的人物了。
张大炮本想进去,找机会格杀矶谷雄,但是转念一想,作为一名特工,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
他必须听从六哥的命令,宁耐一时。和六哥的经历比起来,他的这些忍辱负重,绝然算不得什么。
面对矶谷保仁的要求,要是以前的张大炮,他早就暴跳如雷,和他理论个一二三四五了。
因为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必须忍。
张大炮二话不说,立即将布防图从怀里取了出来。
“矶谷君,我倒忘了。”张大炮嘴角一扬道,和颜悦色地说,“这本该就属于你的东西,我刚才还在想,如何给你了,现在正正好。”
言罢,他索性将布防图一把拍在了矶谷保仁的手里。
矶谷保仁有些惊讶,他以为张大炮冒死画的布防图,绝不会轻易交与他人。
若他是井下,早就翻脸了。
矶谷保仁见张大炮如此坦然,不禁脸有愧色,他立正敬了个军礼道:“井下君,你真是一名真正的帝国勇士,你现在此稍等片刻,我不会让你久等。”
你这不仅要抢功,还想将我拒之门外啊?张大炮心中极度不爽,却没有表露半分,依旧是微微一笑。
毕竟,演戏这块,龙套哥从来就是认真的。
“矶谷君,请尽管去。”张大炮诚恳地握着矶谷保仁的手道,“不要为我耽误了父子相见。”
张大炮身体略微前倾,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真诚,倒看得矶谷保仁有些羞愤不堪。
张大炮暗暗得意了起来:小样,气质这一块,你张哥是拿捏的死死的。
张大炮在铁门旁站到小腿脖子发酸,站岗的日军宪兵,则警惕地盯着他。
他心里犯着嘀咕,这矶谷保仁不会给我摆迷魂阵吧?
正当张大炮左右踱步的时候,铁门嘎吱一下被推开了。
两名宪兵似乎接到了电话命令,向张大炮作出了邀请的姿势。
张大炮心中一乐,看来矶谷保仁已经向矶谷雄汇报了。
见日军发出邀请,张大炮也不谦虚,挺直了脊梁,神色昂然地跨进了日军华东特务机关的大门。
一名日军中士在前面带路,张大炮边走边看,院子里落满了梧桐树叶,一副肃杀的气息。
令张大炮惊讶的是,这里的建筑设计极其精巧,从外面窥探,只能看到一栋建筑。
走进院里,张大炮才发现,这里其实别有乾坤。
因为在一棵棵法桐里面,还隐藏着一排排不起眼的砖瓦平房,和欧式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人惊讶的是,日军中士没有径直走向欧式大楼,反而朝平房走去。
眼尖的张大炮,瞧见在一间平房外面,站着一名衣着将官军服的中年人,他约摸五十出头,精瘦的脸庞,看不出一块多余的肉,两只眸子看似无光,却隐约透着杀气。
矶谷保仁站在那人身后,频频朝着张大炮微笑示意。
“原来如此。”张大炮恍然大悟,此间布局设计精巧,高大的欧式主建筑,格外的显眼,让人误以为那里才是重要建筑。
殊不知,低矮的房子,方是关键所在。
这定是矶谷雄的主意。张大炮心中一惊,看来矶谷廉介绝非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