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
翻翻历史,哪个朝代不一样。
而真正的问题存在于什么地方?
是制度、是体制、是规则的问题,而不是个人,而不是整个大明朝内部的某个势力的存在。
把东林党换成于谦,明就不会亡了?
或许能延续,但其结果是无法改变的。
这是阶级固化和封建王朝时代,权力分化所导致的。
所以,朱瞻基的太爷爷朱元璋看到了这一点,他采用的办法是裁撤中书省!
使皇权得到进一步的集中。
而整个华夏历史看过之后,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就是一个国家中央集权的过程。
但明中后期倒行逆施,将老祖宗办好的事情又用另外一种形式重新出现。
那结果显而易见。
那东林党,和淮西勋贵有什么区别。
本质上都是权力阶级被固化。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的唯一法门,就是立足于大众,立足于天下百姓,不断的进行。
因为你不,就有人ge你的命。
.......
整整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在自己老爹朱高炽的不断压迫下,朱瞻基也能够彻底的沉下了心,去除了浮躁,开始好好的沉浸在了学习当中。
而与此同时。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身处塞北的明军,也是势如破竹,收复了无数土地。
无数的战报、喜报开始传回到朝廷内部。
而伴随着朝廷官员们的到任,老五朱瞻不断的修筑。
整个塞北已掌控的土地也开始不断的发展。
塞北,明军大营。
暗沉的中军主帐内。
大将陈懋脸色无比凝重的跪在皇上朱棣的面前,在他的身边,还有英国公张辅。
最近这一年的时间里,整个明军几乎可以说没有遭遇到任何太大的阻碍。
整个塞北便在他们大军的兵锋所指下,被纳入到了明朝的版图当中。
他们这些将军也压根没有遭遇到什么难事。
可如今,在皇上朱棣的一番讲述中,二人都感受到了皇上言语当中的杀机。
仿佛只要他们有半句忤逆,或者透露出半点的异心,今日都走不出这个营帐。
“皇上放心,陈懋定按照皇上的话去办。”
一旁的英国公张辅也是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在听到二人表态后,朱棣这才点了点头,一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在二人离开之后,整个帐篷内便变的异常的寂静。
直到那龙椅之上的朱棣回过神来,缓缓起身,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最近这些日子,他已经亲自召见了不少的军中将领。
在前线开疆拓土,搞出动静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同时,他身处后方,中军大营之内也没有闲着。
朱棣缓步走出营帐,站在那营中空旷无人的地方,望着头顶的月亮,缓缓说道:“臭小子,可千万不要让你爷爷失望啊......”
半个月后。
尚书房内。
太子朱高炽突然将手中的一份奏折交给了身后的朱瞻基,说道:“瞧瞧吧。”
听到这话,朱瞻基也没多想,拿过来便看。
在看完其中的内容之后,朱瞻基惊喜的说道:“老爷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老爹朱高炽点了点头后,说道:“嗯,你这两天准备准备吧,提前去一趟,半路上迎一迎。”
对于自己老爹的话,朱瞻基自然是没有多想,说道:“行。”
三日后。
朱瞻基带着两百人的护卫队,便从顺天府的京城出发,朝着老爷子朱棣所率领的大军而去。
不出意外,他们会在两天后,大明朝境内的一座城池内碰面。
两日后的晚上。
就当朱瞻基按照提前定好的行程,入住到沿途一家驿站,刚刚走进屋里,还没来得及坐下。
一名从京城而来的传令兵便急匆匆的跑进了朱瞻基的房间。
在来到朱瞻基的面前时,顿时跪在地上,脸色凝重的说道:“太孙殿下,朝廷六百里急报,从大军前线传回来的战报说.....”
听到此人的话,还有那犹犹豫豫的神色,朱瞻基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他清楚,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然朝廷不可能在自己刚刚离开没多久就六百里加急的送过信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
听到朱瞻基的一声呵斥,那传令兵也不敢废话,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的同时,也是整个人朝着那地面一拜,道:“皇上率领大军在返程的途中,因体弱风寒,驾崩了!”
还没来得及拆开信件的朱瞻基,在听到此人的话时,整个人瞬间瞪大了眼,愣在原地。
随后不可置信的将手中的信件拆开。
在看到其中由朝廷玉印盖章的内容时,朱瞻基终于相信了这人的话。
整个人怔在原地,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瞧着朱瞻基的模样,那传令兵赶忙便看着面前的太孙殿下,担忧的说道:“太孙殿下,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另外太子爷说了,要您即刻返回京中,不得有片刻停留!”
听到这名传令兵的话,朱瞻基也是渐渐从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他实在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从军队中离开时,便已经跟老爷子见了这人生中的最后一面。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历史上,明明记载了老爷子是因为受了外伤而亡的。
就算历史记载的不真实,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没有改变老爷子死亡的发生,可那也应该是在半年以后!
怎么可能是在这个时候!
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但事已至此,如今现实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他还能说什么?
他又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
朱瞻基咬着牙对面前的传令兵说道:“去准备马车,我们回去。”
“是!”
朱瞻基很清楚。
如今老爷子一去世,整个大明朝上下必将朝野震荡,人心惶惶。
在这日后大明朝具体走向的时候,他这个太孙,自然是要在京城中跟老爹朱高炽这位太子坐镇的。
一路之上。
朱瞻基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他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冷静,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那是他爷爷啊!
那个处处迁就、忍让、宠溺、娇惯他的爷爷。
可如今,在即将见面之前,两个人便阴阳两隔了。
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经过一整夜加一白天的赶路,他们一行人可谓是人困马乏,不得已下,还是在沿途的一间驿站住了下来。
朱瞻基躺在驿站的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哪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整个人却依旧还沉浸在痛苦之中。
直到第二天再一天的赶路下。
他们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顺天府的京城之中。
在来到那城门下后,朱瞻基却惊讶的发现,整个京城的城防似乎都增加了不少,看那城门楼上的兵力部署,要比正常时候多了两三倍。
甚至当朱瞻基将自己太孙的身份令牌交给那守城之人后,都没有第一时间放他通行。
直到片刻后,那胜任顺天府尹的郭济亲自来到了城门外,他们一行人才顺利的进入到了城池当中。
虽然如今乃是深夜,但按照往常的规矩,只要见了他太孙的令牌,根本无人敢阻拦。
走进那城池后。
朱瞻基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对着身边的郭济问道:“现在连我的令牌都不能直接放行了吗?”
听着朱瞻基的问话,那郭济瞅了瞅周围,赶忙便来到了朱瞻基的身边,小声的解释道:“殿下的令牌自然是可以自由通行,这是微臣自己斗胆下的命令,不管是任何人的令牌还是口令,都不得放任何人进出京城。”
朱瞻基眼睛一眯:“为何?”
闻言,那郭济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但还是说道:“殿下,有些话微臣不好说,还是请殿下您亲自去看看吧。”
瞧着这郭济的脸色,朱瞻基也没有多问,直接便跟随着那郭济,一同返回到了太子府当中。
此时的太子府内,也是戒备森严。
平日里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名身披铠甲的将士。
同时,在那太子府的大堂之中,那朝廷的内阁、六部的尚书全部都在这里,一个不少。
对此,朱瞻基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可直到朱瞻基走进里面,看到了那大堂之后一间屋子里的棺材,以及正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一旁有胡善祥以及老三朱瞻墉陪着的老娘时。
朱瞻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一个让他完全不能接受的猜测,浮现在了脑海当中。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