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82节

“岳父已经老了,倘若这一仗能一举灭了残元,我估摸着,今后也只能在应天养老了,

有吴小子天天在圣上面前极力蛊惑怂恿,再从倭国搬来金山银海,再加上你曾提及的那什么红薯、土豆、玉米等极为高产的农作物,

可想而知,届时若财力物力俱都暴涨,天下图在手,以圣上的性格,绝不会甘于现状,

或许有朝一日,我大明真能开拓出一片,丝毫不亚于蒙古巅峰时期的巨大疆域!

届时,以你的文韬武略,定会大放异彩,甚至可以...”

微微停顿了一下,徐达身体前倾,低声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天下又如此之大,殿下你到时候大可请奏圣上,许你...海外建国,

虽说太子一人独占八分慈父之情,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或许,你可在海外,成为那...真正的王!”

此言一出,朱棣瞬时紧握手掌,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事早已敲定,自显扬献出天下图的那一晚上,便已向父皇提及此事,父皇,也已应允此事!”

说罢,再也难以保持从容姿态的朱棣,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凝视着漆黑的堂外,沉声道,

“大都,不过是我朱棣暂时的落脚之处,只待夺取倭国金银之后,凡十六岁以上皇子,将各率十万兵,凭自个儿的本事,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王国!

而非像蛆虫一般,心安理得的安享朝廷俸禄,吸食封地百姓内的供养!”

随着朱棣的话语消散,堂内除却蓦然加重的呼吸外,几乎落针可闻,身为开国元勋,一代名帅,徐达自然清楚刚刚朱棣所言,将意味着什么...

端着茶盏,双目圆睁的徐达,缓缓抬起头,失神的凝视着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呢喃自语道,

“若真有那么一天,所谋尽都成真,那可真就应了汉朝那句霸气绝伦的话了...”

“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归我大明所有,父皇雄视万里,顾盼八方,他的儿子,又岂会是软蛋孬种?”

接过话茬,负手而立的朱棣,极具自信的说道,“如今我大明兵锋冠绝天下,如若再补齐唯一的短板,横扫四方蛮夷,天下归一,不过是...时间问题!”

朱棣口中唯一的短板,徐达自然清楚指的是什么,

说来,之前众筹军费以促征倭,徐达也并非全出于利益驱使,所为,不过是出于吴忧那令他极为认可的一番话罢了,

倭国弹丸之地,大明开创之初便狗胆包天袭扰大明,若不趁早灭了它,待到有朝一日,大明渐渐衰弱,倭国却趁势崛起,定成虎狼之患,

原本之前的徐达,并未太过在意倭国 是否真有吴忧所说的金山银山,可现在朱棣的一番说词,却瞬时揪动了徐达的心,

“殿下,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万一倭国的巨大财富,乃是吴小子为了灭倭而杜撰?

如此之大,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张饼,若到头来...”

不待徐达说完,朱棣便豁然转身,断言道,“决然不会!”

“为何?”

面对徐达疑惑的目光,沉默中的朱棣,不由的想起了曾亲眼见识过的,吴忧那神鬼莫测之能,以及每每提及屠戮四方蛮夷,掠夺天下时的那份狂热,

就在这时,一道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打破了堂中的寂静,

二人抬眼望去,只见都指挥使陈亨大步而来,“启禀徐帅,燕王殿下,都督府外有一人声称是锦衣卫,说是从北边而来,告之重大军情!”

“快快有请!”

“遵命!”

有关和尚的身份,此次的谋划,以及在此次战事中的作用,朱元璋早已秘密告之,

之所以大军至今尚未出动,翁婿俩等的就是那和尚的消息,以及那一击必杀的机会...

陈亨正待离去,徐达却突然叫停,沉声道,“等等,都督府人多眼杂,须替其遮掩行藏,将其带入书房,别让人看见!”

“遵命!”

与徐达不同,凝视着陈亨离去的背影,朱棣此刻的内心,可谓是极其的复杂...

没想到那老秃驴,竟凭那条极能蛊惑人心的舌头,当真促成了对残元,一击绝杀的...天赐良机!

以天下为盘,执高丽为棋,竟一举造就了残元的...悲剧!

不得不说,小的敢想,老的敢干,这可真是,异想天开的想法,令人震惊的...结局!

第 495 章 姚广孝:若非老衲定力惊人,怕早已吐了一地!

距元庭中枢二十里外,一顶硕大奢华的营帐内,辛邯犹如软骨头一般,斜卧在一张金光闪烁,用足足八千两黄金打造而成的龙榻上,

满是嫌弃的搁下手里的马奶酒,对一旁的太监总管朴不花摆了摆手,“去,将朕的万果酒速速取来!”

“奴婢谨遵陛下法旨!”

身为谗言媚上的宦官,朴不花非常清楚,面前这位喜怒不定的陛下,格外的迷恋旁人的吹捧!

果然,辛邯眉头轻挑,颇为享受的望着朴不花离去的背影,“真是一条既听话,又会讨主子欢心的好狗!”

“陛下何等人物,朴总管今生有幸贴身服侍陛下您,本就是一桩旷世奇缘!”

阿弥陀佛,老衲舍身为大明谋划,心口不一,实乃迫不得已,望佛祖恕罪!

或许是昧良心的话说的太多,隐隐感到腹内翻腾的姚广孝,双手合十作了个稽之后,赶忙喝了口马奶酒,顺道转移了话题,

“按说贫僧乃方外之人,本该视一切犹如梦幻泡影,可这马奶酒比之陛下您的万果酒,简直...”

不待姚广孝把话说完,急于卖弄自身盖世文采的辛邯,瞬时坐起了身子,接过了话茬,

“国师即为方外之人,就更应实话实说,这马奶酒入喉犹如刀割,的确是让人难以下咽,

此等糟粕与朕的万果酒相比,就好比天上的云彩,和地上的污泥!”

成天卖弄你那狗屁不通的文采,若非老衲定力惊人,只怕早已吐了一地!

虽颇感反胃,然而,身为一代妖僧,自然清楚什么环境里,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叫面前的草包,越发的离不开自己,

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适时的涌出了满脸的惊叹之色,在辛邯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姚广孝及时的送上了一记马屁,

“陛下不仅学究天人,更是心细如发,不愧为一代旷世雄主,贫僧钦佩之至!”

“若非国师目光如炬,一眼便发现了朕这颗 深埋于沙粒之中的旷世明珠,朕即便是腹有惊世之才,也唯有抱憾深埋地下,永无出头之日,

若非国师相助,朕,又岂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就在这时,朴不花端着用黄金制成的托盘,躬着身子走了进来,“陛下,万果酒来了!”

正说在兴头上,辛邯眉头微皱,不耐的摆了摆手,“给国师满上,出去候着!”

“奴婢谨遵陛下法旨!”

在姚广孝毫无底线的吹捧之下,本就因遭受巨大打击,且逃亡高丽的途中,被“追杀”了一路,精神早已出现了错乱的辛邯,丝毫没有察觉到,朴不花与姚广孝眼神中的交流...

此刻双眼通红,神采奕奕,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豁然起身的辛邯,张开双臂,意淫道,

“国师,你虽为方外之人,却身怀绝世之谋,犹如朕的子...子宫,横空出世,助朕成就一番大业,

但叫你我君臣同心协力,劲往一块使,残元算什么?大明又算的了什么?叫他们通通臣服在朕的脚下!”

或是因为在辛邯深陷大明,极度的彷徨无助之时,姚广孝及时的出现,犹如一道光,点亮了辛邯心头那盏随时熄灭的灯火,

又或许是姚广孝的蛊惑功夫,今已臻至化境,时至今日,辛邯早已认定,但叫和尚在手,天下必为我有!

子宫?

微微一愣,迅速反应过来的姚广孝,赶忙拿起马奶酒,借喝酒之机掩饰那狂抽的眼角,

一口酒过后,已神色如常的姚广孝,毫无更正辛邯说词的想法,却故作激动的双唇颤抖,言简意赅的说道,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陛下犹如皓月当空,贫僧以一介萤火之光,有幸相伴左右,唯有以死相报!”

“很好,只要你我君臣联手,先谋漠北,再...!”

见辛邯越发兴奋,嗓门逐渐增大,姚广孝眼角一跳,赶忙打断道,

“陛下,如今正处极为紧要的关头,须谨防隔墙有耳,若消息一旦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辛邯虽狂妄之大,却也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可有道鸭子虽烂,嘴却不烂,

“即便泄露又如何?难不成已成丧家之犬的残元,还敢与朕为敌不成?”

“陛下何等霸绝天下的人物,残元自然不敢与您为敌!”

末了,姚广孝又在心里添上一句,“即便是濒临死去的老虎,也容不得猴子撒野,一旦消息走漏,残元不将你这草包剁成肉泥,那才是咄咄怪事!”

为弥补刚刚自己那一刹那的心虚,辛邯身体前倾,故作霸绝天下的姿态,色厉内荏嘲讽道,

“丧家之犬就是丧家之犬,做起事来竟如此拖拉,朕已率大军赶到,竟说什么休养三天,待恢复精力,再举兵南下,

谋划至此,朕虽远奔千里,却丝毫不觉疲累,精力充沛如此,又何需修养?残元如此磨蹭,这,岂是做大事的姿态?”

你的确是奔行千里,却是一路睡在那辆奢华至极的马车内,又岂会觉着累?

沉默了片刻,姚广孝幽幽的说道,“横竖也就是三天罢了,陛下就当大发慈悲,且看在残元待客还算周到的份上,让它...多活几天吧!”

“朕,怕只怕...夜长梦多啊!”

说罢,急躁尽显的辛邯,阴柔无比的脸颊缓缓扭曲,阴冷的问道,“国师,朕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大明那边可有回信?

朕可不希望,朕殚精竭虑的一番苦心谋划,关键时刻却被大明拖了后腿,以至功亏一篑!”

“启禀陛下,目前尚未...”

话音未落,被姚广孝一番操作之后,已堂而皇之位列朝堂,且手掌部分兵马的蒋,却突然前来,“启禀陛下,臣蒋,有要事求见!”

蒋刚欲行礼,辛邯便迫不及待的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说,是不是大明回信了?”

“吾皇英明,臣还未来的及禀报,陛下却早已洞悉一切!”

随手送上一记马屁,蒋从衣袖中取出密信,躬身呈上,“启禀陛下,此乃大明回信,请陛下过目!”

“高丽皇帝陛下亲启...”

不得不说,尚未拆开信笺,然信笺上异常醒目的几个大字,却让辛邯犹如六伏天喝上了一碗冰镇酸梅汤,爽到了骨子里,

眉头瞬时高耸的辛邯,忍不住感叹道,“这可真是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呐,遥想几个月之前,朕还有如一条丧家之犬,被大明官兵一路追杀,

然斗转星移,一转眼,朕便以霸绝天下的姿态,一跃为九五至尊,与大明的那位朱皇帝,...平起平坐!”

瞬间进入了意淫状态的辛邯,不自觉的将手伸向了胯部,外伤虽已痊愈,然心中的创伤,以及滔天的恨意,却时刻折磨着辛邯,

遥望南方的辛邯,神情扭曲满是怨毒的呢喃道,“如此看来,待此战漠北为朕所有,仅需朕御笔书信一封,料想...

那位老不死的朱皇帝,必会将那姓吴的小畜牲,...双手奉上!”

第 496 章 元庭龙帐内的血案...

明月当空,星辰遍布,寂静的夜空下,漠北龙庭之内,却是一片喧嚣热闹的场景!

居龙帐首位的天元帝,看似正沉浸在一众舞女那妖娆的舞姿之中,实则,眼角余光却不断的观察着,盘坐于左手旁的辛邯...

待到曲终舞止,天元帝端起马奶酒,举了举手中的银樽,含笑道,“不知我大元舞曲,是否入得贤侄的眼?”

辛邯之前本就是一个妄自尊大的纨绔草包,且如今患有疯癫之疾,哪有什么花花轿子人人抬的观念,

于他而言,即便是要抬轿子,那坐在轿子里的人,也必须得是他辛邯才行,

望着正中央一众肌肤颇黑,毛孔粗大,姿色平平的一众舞女,辛邯慵懒的端起面前金光闪闪的金盏,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难登大雅之堂,比起我高丽女子,差之甚远,比起那婀娜多姿,皮光肉滑的大明女子,那更是天壤之别!”

此言一出,龙帐内瞬时寂静一片,大元众臣皆怒目而视,而高丽诸将,与有荣焉的同时,却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而亲手造就了辛邯目空一切的姚广孝,则双眸微眯,缓缓拨动着掌心里的佛珠,丝毫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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