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45节

“此次远征西南,国库已捉襟见肘,近来沈立本那老东西,白头发一茬一茬的往外冒,就给他送去吧!

别到时候咱他娘的没累死、饿死大臣,倒是穷死了户部尚书,沦为千古笑柄!”

“...遵旨!”

待二虎的身影渐渐远去,朱元璋掏出一块明黄色布帛,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掌心的血迹,

“好了,现在这养心殿就咱三人,你小子别吞吞吐吐,有啥话给咱敞开了说!”

“臣...”

吴忧刚起了个头,朱元璋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吴忧,“...老规矩!”

朱元璋话音刚落,太子朱标立马接过话茬,拍了拍吴忧的肩膀,隐晦的递了个眼色,“父皇说的没错,这没外人,不必拘礼,显扬你...有话尽管明言!”

“成,只要您二位没意见就成!”,对于朱标极为隐晦的暗示,吴忧心绪微转便已心中有数,

“老朱,不瞒您说,若是换作宋国公一番言语之前,小子定然毫不犹豫的将沈崇德等一干打伙求财的贪官污吏,处以极刑,但...”

“...等等!”,不带吴忧把话说完,朱元璋突然丢下染血的布帛,继而身体前倾,幽幽的说道,

“早朝时你小子还双眸血红,言之凿凿的要寻根朔源,除恶务尽,一副不将贪官污吏斩尽杀绝誓不罢休的模样,

咋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咱怎么听你小子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又他娘的改了主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面对朱元璋的质问,吴忧眼中掠过一抹尴尬,“...咳咳,正因为凡事都得寻根朔源,因此宋国公对沈崇德的一番言语,才让我改变了初衷!”

“怎么,莫非你小子也觉的沈崇德说的在理?你小子也觉着咱抠门吝啬?精打细算?做咱朱元璋的臣子,不是他娘的累死,就是他娘的活活饿死?”

说着,怒火再次重燃的朱元璋,双目圆睁,须发皆张的怒斥道,“还是说你小子也认为沈崇德的贪污腐败,是咱朱元璋给活生生逼出来的?...你说!”

“老朱,您别激动...”

“...别激动?你叫咱如何不激动?”,或许因郁结于心的怒火彻底爆发,呼吸陡然急促的朱元璋豁然起身,极力压制着粗犷有力的嗓门,低声怒吼道,

“大明初创,国力羸弱,民生凋敝,百废待兴,说咱精达细算,这咱承认,

不错,咱大明的俸禄比之历朝历代,的确稍显不足,却也绝不至于饿死朝臣,那姓沈的狗才说咱抠门吝啬,咱,绝不认同!

至于那姓沈的狗才说做咱朱元璋的臣子迟早累死,那更是他娘的无稽之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份内之事,

再者说,咱身为堂堂一国之君,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咱,咋他娘的就不觉着累?

一天十二个时辰,咱少有睡足三个时辰之时,真要说累,谁他娘的还能比咱累?”

一口气说完,朱元璋深知了口气,再次低喝道,“众所周知,咱泥腿子出身不怕丑,当游僧那会儿,咱走南闯北到处化缘没被累死,饥一顿饱一顿没被饿死,寒冬腊月席地而睡没被冻死,

不管咋说,姓沈的狗才吃着朝廷俸禄,再怎么着,也他娘的总比咱到处化缘强吧?”

随着朱元璋话语之声逐渐消散,奉天殿蓦然陷入一片寂静之际,吴忧缩了缩脑袋,幽幽的说道,

“老朱,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由小到大,一统天下,想必应该清楚一个道理,若是自个儿当老板,再苦再累那也是甘之若饴,干劲十足,

但若是给别人干活,苦点累点、假期少点倒也不算啥,规矩苛刻也能忍受,可这工钱总得...总得有说服力才行啊!”

第 418 章 朱元璋: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呐!

“你小子有能耐别跑,看咱今天不抽死你!”

侧身躲在一根梁柱后的吴忧,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望着手握玉如意气喘吁吁的朱元璋,

“老朱,是你让我有话敞开了说,现在...”

“不错,是咱让你敞开了说,但咱没想到你小子的屁股蛋子,不偏向咱,却他娘的偏向姓沈的那狗才,

事儿是你小子挑起来的,害的咱丢尽了颜面不说,你小子现在却他娘的帮着一帮贪官污吏说话,我...我他娘的抽死你我...”

“你小子给我站住,...别跑!”

或许是朱元璋粗犷的嗓门太过洪亮,话音刚落,竟突然冲进来几位神情冷厉的禁军,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梁柱后的吴忧,

只待朱元璋一声令下,禁军便能一拥而上,顷刻间便能将吴忧按倒在地,然而...

“混账东西,是谁让尔等贸然闯进来的?...说!”

正值禁军在朱元璋的厉声质问下,单膝跪地不知所措之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哭笑不得的朱标,赶忙上前劝解道,

“父皇,他们也是职责所在,您老消消火!”

说着,朱标对一众禁军微微摆了摆手,话语温和的轻笑道,“这没你们的事儿了,都下去吧!”

“...谢太子殿下!”,虽说众禁军眼含感激之色齐声应答,却仍旧单膝跪地不动如山!

“尔等记住,今后太子储君说的话,等同咱说的话,等同圣旨,尔等无须有半点犹疑!”

“卑职等,谨遵圣谕!”,众禁军齐声应答,继而同时起身,微躬着身躯齐齐退出了养心殿!

“老了老了,腿脚不利索了,咱这要年轻个几岁,你小子今天别想逃出咱的手掌心!”

随手将玉如意扔在桌案上,提起茶壶的朱元璋没好气的撇了一眼梁柱后的吴忧,“你小子还藏那干啥?说,给咱敞开了说!”

“我说老朱,那咱们可先说好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若是哪里说的不对,您老骂归骂,可千万别动手!”

心有余悸的吴忧,揉了揉猝不及防挨了老朱一记玉如意的臀部,眼含一缕警惕之色的缓缓走出,

或许是刚刚的一番追逐,逐渐消磨了朱元璋郁结于心的憋闷怒火,情绪看似已归于平静,

“咱承认,咱大明的俸禄遍数历朝历代,堪称最低,朝廷给臣子的三天假期,的确颇为苛刻,

可大明初创,国力不振,民生多艰,上至君王,下至朝臣,即受百姓恩养,就得尽心尽力的肩负起自身的职责,

唯有极尽简朴之能事,方能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否则,咱这大明与尸位素餐蝇营狗苟的前宋,又他娘的有何两样?”

“刚刚你小子说咱自个儿当老板,群臣都是给咱打工的伙计,话糙理不糙,的确有那么点道理,

但身为一国之君的咱,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治理国家,又何尝不是给天下万民打工的伙计?

大明这个“商铺”生意不甚兴旺,堪称店老板的天下万民,一日三餐尚不能尽数温饱,

试问,掌管店铺的店伙计又有何颜面,言之凿凿的要求增添工钱?”

品了一口茶水,任由那一缕淡淡的苦涩在口腔内回旋,沉吟了片刻,朱元璋轻叹道,

“咱又何曾不知群臣私下里对咱的诸多怨言,可“店老板”尚且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身为店伙计的咱们,平日里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当真能吃的心安理得?说到底,...良心难安呐!”

望着朱元璋原本极尽粗犷威严的脸庞,此刻却颇为心酸的皱成了一朵菊花,一时竟无言以对的吴忧,头脑中不由的蹦出了鸡皮鹤发,添掌大明国库太仓的户部尚书沈立本的身影,

{跟着朱哥混,三天饿七顿呐,也难怪老沈年不过六旬,替不懂经济,只知一味勤俭的老朱掌管国库太仓,却苍老成了那幅模样!}

搁下茶盏,朱元璋凝视着垂头不语的吴忧,似有心又好似无意的说道,

“说来惭愧,此次远征西南,咱的小姨子郭惠妃,连自个儿的体己钱,都尽数交给了咱,说到底,都是咱...唉...难呐!

或许,现如今国库里的家底,尚不及你小子应天府衙府库中的家底丰厚,咱倒是想给群臣涨点俸禄,可国力不继,咱,属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面对朱元璋颇为炙热的目光,甚至不惜自揭其短的话语,吴忧顿时眼角一跳,“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应天府衙的府库,与国库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

见吴忧目光躲闪不上道,朱元璋好似不经意的握起了玉如意,幽幽的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国库虽大,但用钱的地儿也多,若是年景不好,存不下三瓜两枣不说,有时往往还入不敷出,

开国初期若不是靠咱的内努时常接济,靠宝钞提举司大量印刷宝钞,咱大明朝廷,早他娘的穷的当裤子了!”

说到这里,朱元璋惦了惦手里的玉如意,继而身体前倾,浓眉微挑,

“用你小子曾说话的一句话来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咱虽说是一国之君,可这兜里没钱,不也还是落得个抠门吝啬的名头么?”

对于时不时在眼前挥舞的玉如意,心有余悸的吴忧,眼角忍不住一阵跳动,继而豁然起身,神情肃然道,

“正因民生多艰,国力羸弱,如沈崇德、杨求禄周世清之流,才更不应该轻易诛杀,相反,贪官污吏,或许令有其妙用也犹未可知!”

“贪官污吏,...另有妙用?”

所谓治国首在吏治,虽说明知吴忧在转移话题,但不得不说,对于割了一茬又一茬,犹如飞蛾扑火层出不穷的贪官污吏,大感头疼的朱元璋,顿时眼前一亮,

“贪官污吏本就是国之硕鼠,百姓害虫,如何变害为宝?又他娘的...有何妙用?”

面对这千古奇闻,让一旁嘴角含笑忍俊不禁的太子朱标,也缓缓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竖起耳朵眼中泛起浓浓的好奇之色,

见玉如意再次搁回桌案上,长松了口气的吴忧,未有丝毫迟疑,一本正经的肃然道,

“自古以来,清正廉吏犹如凤毛麟角,贪官污吏犹如黄河之沙,若仅凭杀伐屠戮,一来难以根治贪腐之风,

二来,贪官污吏虽遭人痛恨,可若论及头脑聪慧,反倒胜于大多数清正廉吏,若使用得当,...用其所长,

将其尽数发配大明今后即将占有之疆域,让其尽情收刮,无疑是一只只给咱大明下着金蛋的老母鸡啊!”

第 419 章 朱元璋:不成想贪官污吏,竟有如此...妙用!

“这贪官污吏就好比砒霜,用于正途,则治病救人,若用之以毒,那就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就看怎么个用法!”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一个利字,追逐钱财名利乃人之本性使然,仅凭杀伐,或能保一时吏治清明,却犹如顽疾,即便暂时将其压制,也终有复发之时,

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他们通通发配,给他们一个能令其一展所长的平台,让它们尽情搜刮,给咱大明创造无穷财富,又何乐而不为?”

伴随着吴忧的话语渐渐消散,养心殿瞬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手握玉如意的朱元璋,眼含一缕茫然之色,来回缓缓踱步,

隐隐有所启发的太子朱标,眼底掠过一抹异彩之后,眉头微皱,凝视着桌面上的茶壶,陷入沉思之中,

唯大明至上的吴忧而言,对于自身提出的缺德带冒烟的主意,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之感,异族的生死存亡,更是从未放在心上!

“你说的没错,旁的不说,仅以前宋为例,俸禄高低与贪腐是否成风几乎毫无关系,追名逐利本就是人之天性,

咱也知道,仅靠杀伐难阻贪腐之风,与其尽数屠戮,倒不如废物利用,让那些所谓的“特殊人才”,替咱大明敛财!”

或许出于惺惺相惜,或许出于臭味相投,眉头豁然舒展的朱元璋,满脸欣慰的拍了拍吴忧的肩膀,言语中稍稍透着些许的尴尬,

“咳咳,显扬啊,若果真如你所言,将那些贪官污吏发配至千万里之外,每年令其向朝廷缴纳多少咳咳...缴纳多少搜刮所得为好?”

对于这个问题,早已成竹在胸的吴忧,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的笑意,“赏罚分明即可,做的好,可功过相抵,只需搜刮上缴足够的钱财,便可重返大明故土,

若表现突出,封它一个搜刮伯或搜刮侯什么的,也自无不可!

若身处大明肆意搜刮,身处异族却不知如何敛财,或不忍搜刮,表现欠佳,那抱歉,大明不养闲人,更无须圣人!”

身为一个精致的民族主义者,吴忧从不掩饰自己的残忍暴虐,也丝毫不隐藏此刻眼中的狂热,

说到如何搜刮异族,顿时精神焕发的吴忧,在朱元璋及太子朱标神情怪异的目光注视下,侃性大发唾沫横飞的继续说道,

“就好比老百姓要求每只老母鸡,每天必须下个蛋一般,咱们也可以给那些发配的贪官污吏每人、每年定个小目标,

比如,要求每一位发配的特殊人才,每年必须给朝廷上缴一百万两,若连续十年业绩达标,则功过相抵,有权申请调回大明,与家人团圆,

反之,若连每年区区一百万两的小目标也无法完成,那就说明,这是一只无法产蛋的鸡,无法反哺大明,留之...亦无用!”

不得不说,此刻身体前倾双眼泛光的朱元璋父子,就好似不慎堕入传销组织,正在认真汲取传销首脑所画的大饼,竟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越发急促,

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眼中泛起些许悔意的朱元璋,捋了捋有如钢针一般的短须,低声呢喃道,

“每年一百万两,十年就是...上千万两,谁他娘的能想到,贪官污吏,竟有如此...妙用,

这些年有多少这样的“特殊人才”,竟连蛋还没来的及下,就白白倒在了咱的天子剑下,

现在想想,那无数堆荒冢,无数的“特殊人才”,又能给咱大明产多少的金蛋?唉,...罪过啊!”

见此,吴忧与朱标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掀起,正准备说话,却被双眼陡然圆睁,呼吸急促的朱元璋一把揪住衣领,

“自古吏治犹为重焉,贪官污吏咱见一个杀一个,开国至今,你可知咱白白斩杀了多少特殊人才?

你说你小子有这般绝妙的主意,为何不他娘的早点说?...啊?

首节上一节245/32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