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云其木格心里咯噔一下,朱脸上也是说不出的尴尬,不过脸皮够厚,所以表面上并看不出来。
“额吉帮五郎处理暗伤去了。”
珠云其木格狡辩道。
“只是去处理暗伤吗?”
伯雅伦海别睿智的目光在朱和珠云其木格之间扫来扫去,淡笑道:“可我昨晚一直等在额吉房里,直到子时才离开...”
珠云其木格!!!
此话一出,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狡辩了。
“咳咳~”
似乎是看出了珠云其木格的慌神,朱轻咳两声,帮忙解释道:“符离公主,都是我的错。”
“昨天晚上齐王妃来帮我处理暗伤,可能是有些累,再加上我房里升了三个炭盆,很热,容易让人昏昏欲睡,齐王妃按摩了到一半,就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我也不好把她叫醒,所以就把她放到一旁空着的塌上,让她在我房里休息了。”
朱一本正经的扯着慌,但奈何本领太高,说的又合情合理,伯雅伦海别压根就没法再继续怀疑。
“真是这样吗?额吉!”
伯雅伦海别目光扫向珠云其木格。
“确实如此!”
珠云其木格感激的看了朱一眼,紧接着赶紧岔开话题,“海别,你昨晚来找额吉,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事情!”
伯雅伦海别摇摇头笑道:“就是好久没和额吉一起睡,有些想念。”
“额吉,这几天,我都和你一起睡,行吗?”
一边说着,一边还朝朱挑衅似的看了眼。
朱:“......”
得,还是没打消这丫头的怀疑。
而且,我的美娇娘啊。
虽然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那种又软又香的感觉,也很舒服啊。
伯雅伦海别这个死丫头,竟然和他抢。
“好...好啊...”
珠云其木格笑着答应下来,这要是还拒绝,那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有些抱歉的看了朱一眼。
“额吉,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
伯雅伦海别‘关心’道。
“没....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珠云其木格吓得赶紧收回目光,笑着解释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伯雅伦海别从额吉身上收回目光,撩开帘子,对跟在一旁的张玉问道:“怎么忽然停下了?”
“公主,是河南布政使司的人,现在全城封禁,说是有元人探子在逃,不能让他逃出城。”
伯雅伦海别愣了下。
元人探子?
哪来的元人探子,她怎么不知道。
“海别,怎么了?”
珠云其木格已经收拾好情绪,一脸平静的问道。
“张玉说,是河南布政使司的人封了城,要抓元人探子,额吉,我们在这开封城还有探子?”
“探子?哪来的探子,这里深入大明腹地,我们的探子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瞧着母女两人满脸疑惑的样子,朱心中一阵古怪。
难道说,我之前的怀疑有误?
这探马军司,扩廓连珠云其木格和伯雅伦海别都没有透露半分,更没有让她们母女两参与在内。
珠云其木格稍稍还能解释,毕竟扩廓心里也清楚,前者不能完全信任。
可亲生女儿都不信任,这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在装,那这符离公主的演技就有些逆天了。
车外。
当看到车队被拦停,铁铉的脸色瞬间煞白,连瘦弱的身躯都开始微微颤栗。
还是出不去吗?
妖僧姚广孝见到小徒弟的异样,伸手在其肩上拍了拍。
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忧,车队必能出城。
车队最前方。
朱棣双眼微眯,到城门后,果然被拦了下来。
心里有些着急。
老五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都这种关头了,还不明示。
但凡河南布政使司的人查探一番,铁铉就藏不住了。
别人倒还好,李景隆的脸却有些挂不住了。
昨天晚上还和河南布政使司的官员把酒言欢,甚至还帮他们解了围,这才一晚上的时间,竟然还拦着我不让出城。
这要是不解决,不但在朱和朱棣面前没面子,在符离公主心里同样也会丢大分。
他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李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拦着我们不让出城?就因为抓捕一个北元探子?我们能是元人探子吗?”
李景隆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世子!”
李武骑着马回来后,拱手回答:“问清楚了,他们说,他们是奉提刑按察使涂杰涂大人的命令,色目人一概不许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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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目人?”
李景隆楞了一下,他们车队里除了张玉、符离公主还有齐王妃外,都是纯正的汉人,哪来的色目人。
等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朱棣,“大师身边那个小沙弥不就是色目人吗?”
“怎么?你要丢下大师身边的小沙弥吗?”
朱棣眉毛一挑。
“开什么玩笑,你们家的客人,我敢驱赶吗!”
李景隆耸了耸肩,回过头看向李武,吩咐道:“拿着我的名刺,去见孙指挥。”
“是!”
李武领命后,立即骑马去找孙指挥了。
看着李武离开的身影。
朱棣隐隐有些想明白朱的话了。
原来如此。
难怪昨天老五特意跟九江讲要好好安排照顾道衍和尚和他的小徒弟。
还让朱能去通知道衍和尚,说九江要去河南布政使司赴宴。
...... .. 0
老五这是明示道衍带着小和尚铁铉去宴会上露个面。
宴会上最低的都是七品官员,能关注道衍和尚就已经不错了,谁又会去留意一个小沙弥呢。
铁铉都在整个河南布政使司所有高官面前露过面,那不就是最好的出城凭证吗。
要是守城的人非说铁铉是色目人不准出城,那不是打涂杰的脸吗。
毕竟,铁铉要是通缉犯,涂杰不早就在宴会上把他拿下了。
如今,只要这孙指挥一来,和守城的人瞎扯两句,态度强势一些,他们就能轻轻松松的把铁铉带出开封城了。
妙,真是妙啊!
老五这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得,也太聪明了吧。
居然一连算了那么多步。
难怪打赌从来赢不了这家伙,就这心思紧密程度,能赢才怪了。
不多时,两个骑着马的人朝车队而来。
其中一个是去请人的李武,另外一个正是孙指挥派来的人。
“开门放人!”
孙指挥派来的人刚一到,二话不说就朝前面守城的人大喊,脸色异常难看。
“大人,涂大人有令,色目人一律不准出城。”
守城的百户依旧坚定异常,指着铁铉道:“别人可以出城,唯独他,不行!”
“涂大人?”
“哼!”
“涂大人昨天晚上也去了藩台大人府上赴宴,那时,这位小师父就在酒宴上,你说他是通缉犯?”
“你是把涂大人当成瞎子,还是把河南布政使司一众大人当成瞎子啊!”
“赶紧开门。”
听到这话,守城的人顿时愣了愣,紧接着挥挥手,“开门!”
见到城门被打开,朱棣嘴角微翘,对自己这个弟弟佩服极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队士兵,在一个千户的带领下,忽然朝着车队而来。
原本似乎是要出城,但在经过车队时,见到朱棣,忽然停了下来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