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一举击溃了曹军的援兵,还将刘表也留了下来。
在落日的余晖之下,孙坚长出了一口浊气,转身过来拉着百里鸣道:
“若钟啊,这一次大胜,你又是首功啊!”
“我军经此一胜,算是彻底在荆州站稳脚跟了!”
一边说着,他的脸上已经止不住洋溢出了笑容。
原本对他们来说,荆州可谓一道天堑,因为有江夏的阻隔,导致由江东西上基本上必先夺取江夏。
反之,从江夏则随时可以顺流而下。
但这一次,百里鸣硬生生的就抓准了刘表荆州并不稳固的缺点,反其道而行之,不取江夏,先取荆州!
在入荆州之后,又活用之前的布局,一步步将荆州从定局变成了变局。
最后更是活用荆州之局,将刚入荆州的曹军也套入了局中。
一路行来,招招致命,环环相扣。
硬生生将一场夺取之战,打成了速攻决战!
可以说,经此一战之后,基本上荆州陷落,便已成定局了!
这一战对他们来说,事实是太重要了!
“主公严重了!”
听着孙坚的夸耀,百里鸣不露声色的抽出手笑道:
“这一次咱们能胜,实属是侥幸!”
“不得不说,戏忠是入局入得晚了!”
“要是他入局早一些,凭借此人之能,我军恐怕也会像曹军被阻拦在洛阳一般,暂时被阻挡在这荆州南岸!”
“是啊,军师说的没错!”
刘晔沉声道:
“这戏忠此人,绝对是个战略大才,而且有勇有谋,再加上极度谨慎,极为难以对付!”
“若是让他的计略成功,我军993绝对会被挡在南岸短期内无法北上!”
“二位过谦矣!”
陈端看着感慨的两人,顿时抚须笑道:
“依在下之见,此战胜的没有丝毫侥幸!”
“因为从一开始,军师就没有给过曹军提前入局的机会!”
“几乎是我军一动,就开始压着荆州军打!”
“面对这种危局,戏忠即便有通天之能,也无力扭转!”
“而且有军师与子扬的重重算计,布置了这等躲无可躲的杀局,戏忠又有什么路可以走?”
“他难道要退回襄阳么?”
“或者说,回来与我军一战?”
“可以说,从他南下荆州的那一刻开始,今日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说到此处,陈端由衷的对百里鸣一鞠躬道:
“军师布局之精妙,应变之迅速,着实让在下佩服!”
在他看来,百里鸣这纯粹是太过自谦了。
实际上在他们的眼中看来,百里鸣从提出了奇袭战开始,一张大网就已经布置好了!
无论是谁往这个网里钻,最终的下场都是今天这个结局!
戏忠不是死在智谋不够,而是死在钻入了百里鸣的杀局之中,无法脱身罢了!
而随着陈端的话语说出,身后的鲁肃也是露出赞同之色道:
“先生太过于过谦了!”
“我军此战,绝对是实力制胜,绝无侥幸之嫌!”
他话音刚落,便见孙坚抚须一笑道:
“正是,要我看,若钟休要再自谦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眼下刘表与蒯越、于禁等人被俘虏了,刘先与戏忠等数人死在了流矢之下。”
“这刘表该当如何处置?”
“我军下一步又当如何?”
面对孙坚的提问,众人均是露出了沉思之色。
百里鸣则是一笑道:
“敢问主公,是不是欲杀刘表?”
“有这打算!”
孙坚沉声道:
“此人与蔡家联姻,又身兼荆州刺史,眼下荆州还未安定,不若杀之以绝后患!”
“主公不可啊!”
刘晔一听这话,忙道:
“主公万万不可!”
“我军此次前来,打得旗号是恭迎天子,并非是争抢州郡!”
“这刘表乃是朝廷任命,又是汉室宗亲,主公若杀之,则必为天下人所唾弃!”
听着刘晔之言,孙坚眼睛一眯,看向了众人道:
“诸位也是这等意见?”
陈端、鲁肃见状,急忙拱手道:
“我等附议!”
百里鸣见得此状,便知刘晔的汉室宗亲身份起了反作用,当即一笑道:
“主公不用想了,这刘表现在杀不得!”
“留下还有用处,杀之反倒有害处!”
一听百里鸣这话,孙坚顿时眉头一挑。
现在杀不得,那就是以后杀得!
而其他几人听此,均是拱手道:
“主公,军师所言大善!”
就连刘晔,也默许了这个说法。
见得刘晔如此态度,孙坚微微一笑道:
“也罢,既然诸位都是如此意见,那刘表就留他性命!”
“不过这刘表有何用处,若钟不妨说说?”
“用处很多啊!”
百里鸣笑道:
“现在咱们只是击破了荆州的主力,可荆州尚有六万余荆州兵。”
“咱们可以让刘表写信,将这些荆州兵全部劝降!”
“此战我军俘虏了四万余兵马,若是再加上这些人,咱们麾下兵马可就有二十万余了!”
“有刘表劝降,不就省了咱们很多事情么?”
“另外,就像子扬说得,咱们这一次是来营救天子的,攻打刘表,是因为此人拦路。”
“可此人千错万错,终究是汉室宗亲,咱们留着此人,也好显示我军深明大义,绝非那些乱臣贼子可比!”
“至于主公所担忧之事,应该无妨,毕竟他是刺史,也可以辞官不做嘛!”
说到此处,他淡淡一笑道;
“当初陈温不就是主动辞官的么?”
“辞官不做哈哈哈”
孙坚笑道:
“若钟此言甚和我心啊!”
“若他能学学陈温,那咱们也不好伤他性命!”
“只不过,此人此番大败,心中多有不甘,恐怕不会同意吧!”
“他会同意的!”
百里鸣淡然道:
“老牛尚有舐犊之情,刘表并非孤身一人,儿子刘琦与蔡夫人都在车中。”
“咱们不能动他,却能动他儿子!”
“索性把他儿子拖到他面前,折断几根手指,由不得他不同意,再是不同意,就断手断脚。”
“如此一来,总归是会同意的!”
“这”
众人一听这话,均是身子一震。
军师这是怎么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着如此残酷的刑罚的?
在刘表面前折磨刘琦?
这对一个老父亲来说,那可是最大的精神折磨啊!
就连孙坚听到此处,也是微惊道:
“若钟,咱们这样做好么?”
“有何不好?”
百里鸣沉声道:
“诸位要想想,若是刘表不同意,我军若不能劝降那些荆州军,那就要继续动兵!”
“一旦动兵,就免不了死伤!”
“我军麾下士卒那个不是人身肉长,爹生娘养的?”
“只是断他儿子几根骨头,就能让我军少丢几条性命,这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