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到时候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而孙策听得这话,将泪一收道:
“使君说得此事,小侄如何不知?”
“就怕先生有个三长两短,若是小侄隐而不报,回去更是没法向父亲交代了!”
“还请使君速速决断啊!”
“我知道了!”
陶谦闻此,已是面色凝重道:
“我会尽快给出一个结果!”
说着,他便对孙策道:
“伯符想必也是追累了,且和我上车一道,咱们先找到郭嘉,再去看若钟的情况!”
“多谢使君好意!”
孙策拱手道:
“小侄骑马而来,又是小辈,怎敢与使君同车!”
“这样,使君上车,小侄骑马,跟在使君身后便是!”
“也好!”
陶谦应了一声,便带着赵昱再度朝着车驾行来。
随着他们的车驾前行,没过多久,便遇到了还在纠缠的夏侯渊等骑。
不过,此时的李整已然被典韦收下了性命,唯有夏侯渊还在死死支撑。
在陶谦的喝令之下,浑身是血的夏侯渊方才从死劫之中救了下来。
而夏侯渊一见到陶谦,便是上前跪地大呼道:
“陶使君,陶使君啊!”
“请陶使君做主啊!”
“我军真的没有刺杀百里鸣!”
“我等都是冤枉的啊!”
看着夏侯渊这幅凄惨模样,陶谦目光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冷声道:
“眼下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郭嘉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夏侯渊两眼怨毒的看向了孙策,咬牙切齿道:
“使君若是要想知道先生的所在,必须先答应末将,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保证我和先生的安全!”
“不然末将就是死,也不会暴露先生的位置!”
“自当如此!”
陶谦皱眉道:
“若是事情没有查清,我军与你们是同盟,怎么可能害奉孝的性命!”
“同盟”
夏侯渊听此,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抹阴冷之色。
直到现在,陶谦还一口一个同盟?
放任孙策肆意攻击他们,如今李整已死,他麾下将士几乎全被诛杀殆尽,不说责问孙策一番,还来质问与他。
这叫同盟?
好个无耻的老匹夫!
若非形势比人强,似这等老匹夫,他早就抽刀一刀一个了!
在这愤怒之中,他只得拖着受伤的身躯道:
“即是如此,使君且随我来~〃!”
言罢,一瘸一拐的翻身上马,缓缓朝着郡邸的方向行去。
而陶谦见此,只得再度眉头一皱,忙令麾下上前搀扶,拉着夏侯渊朝着郡邸方向行去。
一路前行,便见街上四处都是两军的尸体。
不过,明显数量上,曹军要多于孙坚军。
这一夜的一战,几乎将整个曹军带入城内的所有护卫全部诛杀。
一路上看得陶谦是心惊胆战。
而孙策与典韦,则是淡定的收拢兵马,一路朝着郡邸行来。
直到现在,他们二人也没有想清楚,郭嘉到底在什么地方!
首先,郡邸是被他们兵马冲杀殆尽的。
几乎只要是曹军的人,就没有留活口的准备。
同样,沿路之上能追杀的都追杀了。
结果就是这样,还让郭嘉跑了!
当真是有些打击他们。
不过,随着夏侯渊的脚步邻近,没过多久,这答案就揭晓了。
只见夏侯拖着受伤的身躯来到了郡邸对面的一处民居之中,费力的敲了敲门,随之两个军士打开了大门。
不一会儿,一脸肃穆,浑身狼狈的郭嘉,便从其中步行而出,对着陶谦拱了拱手道:
“在下郭嘉,见过陶使君!”
眼见郭嘉竟然就在郡邸对面安然无恙的呆着,众人不由都是一惊。
陶谦见状,不由惊道:
“奉孝你怎么会在此处?”
“你难道没在郡邸中居住?”
“在!本来在。”
郭嘉闻此,露出一丝惨笑道:
“但也不在,本来是为了防刺客,将周围几处民居买了下来,没想到这无意之举,竟然会救了自己性命!”
说着,他看向了夏侯渊,见其浑身是血,又不见李整跟随,便是不忍的流下了一行清泪。
悲痛之下,他一脸哀伤的看着陶谦道:
“陶使君啊,现在我们是不是凶手,你应该明白!”
“我军此次遭逢如此巨大的损失,难道还不够证明我军的清白么?”
“今日发生的一切,我方才已经令人传出了消息,上报曹公,还请陶使君能秉公处理!”
“这唉!”
看着郭嘉如此模样,陶谦只觉脑袋都要炸了。
一次出使,两家相攻!
早知道两家会斗成这副模样,他就不该当这个墙头草!
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孙坚军那边百里鸣遇刺,曹军这边使者都差点被孙策砍了!
你说能怪那边?
谁对谁错?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这堆煞星送走!
能送多远送多远!
闹成现在这样,可真难办啊!
如此想着,陶谦再度一叹,对郭嘉道:
“奉孝放心,此事我必会秉公处理!”
“这几日奉孝与妙才就先住在我府里吧!”
“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会给双方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多谢使君!”
郭嘉听到此处,便是对陶谦拱手一拜。
到了这一刻,他总算明白百里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了。
如果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行把酒言欢!
其实从当时,百里鸣此话之中就透露出了一点信息。
但,他却没有在意!
这一次,他败得心服口服!
同样,百里鸣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出山以来的第一课!
那就是道路不同的两个人,唯有变成同路,或是相向而行,两种选择。
不管在酒桌上他们有多能交心,可一旦下桌,就成了敌人!
而百里鸣的赌局,同样也是认真的。
那个赌局不是在激他,而是在对他的挑战!
就如百里鸣之前所说的一样,在达到他的目的之前,所有拦路者,都是敌人。
他是真心交友,也是真心拉拢,但得不到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摧毁!
如此想着,郭嘉脸上已然褪去了最后一抹青涩。
今日他逃得了性命,那他就没有完全败!
“南阳是吧我等你与我一战!”
他喃喃说着,便再度对陶谦行了一礼道:
“陶使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若钟如今怎样了!”
陶谦见状,点了点头道:
“我也正有此意!”
而与此同时,糜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