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默默念着这句话,陷入了埋头沉思之中。
但与他相比,孙坚父子却没有这种犹豫。
相对于性格比较宽容的周瑜来说,无论是孙坚还是孙策,都是铁血之人。
一听百里鸣这话,便都是一阵认同。
孙坚道:
“若钟此言不错,这许贡既然有心与我军为敌,便要考虑好下场!”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孙策,沉声道:
“策儿,此事便由你来执行,现在就去调集兵马,带上祖大荣、甘兴霸,将许氏全族抓捕包围搜捕,敢有反抗之人,尽杀之!”
“是,父亲!”
孙策听着,顿时起身冷声一喝。
褪去了平日里宽厚模样,随之领命而去。
而百里鸣见状,一时只觉有些疲惫,便对孙坚道:
“即是如此,那在下先告退了!”
虽然此事是他所建议,不过具体实行便用不到他了。
总归还是杀人,他不愿参合其中。
孙坚知道百里鸣历来不喜这些,笑道:
“若钟且去吧,公瑾也一道下去休息。”
“今天这么一聊,想必都是累了!”
“诺!”
周瑜听着,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起身,与百里鸣一道行出。
而孙坚等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便再度收敛笑容,随之站起身来,朝着府内行去,准备更换装备。
而与此同时,天色已经渐渐转黑。
天上乌云密布,在这干燥的季节,空气异常燥热。
吴县许家,前厅大堂。
因为许贡被抓,一族人口上上下下正齐聚前堂商量对策。
只见许贡之父坐于正中,面色阴沉的看着周围一众议论纷纷的亲族道:
“眼下贡儿被孙坚抓住,现在还在孙坚手中,没有消息。”
“尔等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面对许父的发问,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倒不是他们不想说话。
而是对现状还没反应过来。
一则是因为孙坚来的太急。
二则是因为许贡被抓这件事可轻可重。
轻一点的话,毕竟都是朝廷官员,罪不至死。
可重一点,他们有些人是知道许贡与严白虎之间的联系的。
通敌大罪,这是可以砍头的啊!
故而即便心中也是焦急,他们却也没什么办法。
“说话啊!”
许父见众人不语,将拐杖狠狠地杵在地上怒喝道:
“平日里尔等一个个借着贡儿之名,四处嚣张跋扈。”
“如今贡儿失势了,尔等怎么就没话了!”
他虽然已经入了花甲之年,可中气仍足,此时一喝,场面顿时随之一静。
听到这话,众人知道总得有个人出来,不由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许父的身侧。
面对众人的目光,许父的亲弟弟许随起身道:
“大哥,不是我们不出办法。”
“实在是这一次贡儿这个事情难办啊!”
“那孙坚今日入城,一点没提贡儿之事!”
“咱们不知道的那孙坚的态度,不能擅自行动啊!”
一众许家子弟听此,急忙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是啊,家主!”
“我们也不知道孙坚是什么意思啊!”
“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一时间场面更为混乱,扰得许父眉头一皱,再度冷喝道:
“尔等这是何言?”
“何为不能轻举妄动?”
“难道就任着贡儿被那孙坚诛杀不成?”
“这”
听着此言,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许随忙道:
“兄长,我等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许父冷声道:
“既然不知道态度那就去问啊!”
“那张疑不是功曹么!”
“带上重礼去张家探探消息!”
“不行就去朱家,那朱家不是任着贼曹么!”
“让他行个方便,派个人探探贡儿如今怎么样了!”
“唉!”
听着许父之言,许随微微一叹道:
“大哥呀,这些事情我看就不用想了!”
“眼下孙坚态度不明,他们谁也不敢动!”
“今天我就派了个小厮去了朱家探路,结果朱家一听是咱们家去的,立马就是闭门不见!”
“现在连朱家都不愿见,那其他几家就更不愿见了!”
“他们连门都不愿开?”
许父一听这话,老眼便是一瞪道:
“¨`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往日咱们家可没少给他们好处啊!”
“现在可好,咱们家遭了难,这一个个的,他们想要干什么?”
“和咱们撇清关系?”
“世态炎凉啊!兄长!”
许随听得苦笑不已道:
“以往贡儿是一郡都尉,权柄甚大,这些人便都来巴结。”
“如今孙坚来了,这些人那还记得咱们啊!”
“要解决这件事,只能靠咱们自己!”
“那你是什么意思?”
许父抬起头来看着许随。
许随见此,忙道:
“兄长,为今之计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依小弟之见,如今孙坚虽至,可却还没反应!”
“咱们可以明日发动庄里佃户百姓入城告冤!”
“聚齐个几百人,去往衙门闹事。”
“言说贡儿无罪,请孙坚释放贡儿!”
“现在他刚来,民心还未依附,他看到此状,也不能无视民心大意,说不定就把贡儿放了!”
“去郡守府闹事?”
许父听着这话,点了点头道:
“如此或许有用!”
一众许氏子侄听此,均是眼睛一亮。
这个办法好!
他们许家好歹也有上百人,佃户奴仆不少,一旦去闹事,不愁孙坚不重视!
当即就有许贡的堂兄许遣起身道:
“伯父,二叔这话没错啊!”
“明天咱们就去闹事!”
“让那孙坚放人!”
许遣这一起身,众子弟便纷纷起身叫嚣道:
“对对对!”
“那孙坚刚来,咱们怕他个什么!”
“明天咱们就去!”
一时间众人有了办法,自然一扫之前之态。
许父眼见此状,也是连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