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不如选择活的轻松一些。
这样的话出口,立刻就被朱训斥。
他满是严肃的道:“就是因为汉室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才需要有人站出来做这件事情。
要是所有人,都因为事情困难,而选择不去做,那汉室岂不是真的就彻底不行了?
就算是没有一个人响应,只有我一个人去做这事情,我也要反对董卓,兴复汉室。
今后这话,你休要再提。
公若是觉得此事不可为,可自行离去,我自己行事!”
听到朱这样说,参军便不再劝。
对着朱恭敬施礼,口中感慨道:“若是天下之人,人人皆如朱公,汉室何愁不能复兴?”
朱握住手中剑,出声道:“慢慢等着吧,我不相信这样大的一个大汉,都是狼心狗肺,不忠不义之辈!
总会有人对咱们进行支持,去讨伐董卓的。
错得就是错的,永远都对不了。
对于董卓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徒,就是要讨伐,不能对其软弱。”
手下之人被朱气势所感染,心中豪气顿生。
但对于有人真的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帮忙,却不报太大的希望。
毕竟,现在的形势跟之前是真的不一样了。
攻打董卓,过于困难……
徐州这里,徐州牧陶谦,在明白了朱派来的使者的目的之后,立刻亲自接见了陶谦的使者。
“回去告诉朱公,就说讨伐董卓,兴复汉室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朱公既然有这样志向,我陶谦必定要出手帮忙!”
陶谦望着朱的使者,满是正色的出声说道。
看着陶谦的样子,再听听陶谦说出来的话,朱的使者,一时间都显得有些呆愣。
说实话,对于徐州一行,他其实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毕竟徐州牧陶谦陶恭祖的脾气,出了名的怪。
之前袁绍号召天下共同讨伐董卓的时候,陶谦此人根本就是懒得动弹。
只是出面组织了一个类似的讨董联盟,在那里放出一些风声,没有任何实际的动作,在那里自己玩自己的。
从头到尾,都没有出一兵一卒。
当时尚且如此,就更加不要说现在了。
现在可是许多人都不支持自己家主公,对自己家主公的行为,嗤之以鼻。
依照陶谦之前的表现,他是真的不看好这一趟的行动。
若不是主公那里给他下达了死命令,让他必须前来,陶谦这里他是真的不想来。
却没有想到,居然出乎预料的在陶谦这里听到了这样的话。
不过,他很快就又冷静下来,怀疑这陶谦与一些人一样,也是说人话不办人事。
陶谦像是看出了这人的心思一般,望着他道:“是不是对我答应的这样干脆利落觉得很惊奇?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才对?”
使者闻言,下意识的点头。
旋即想起这样做有些不合适,连忙又摇头否认。
陶谦并不恼怒,反而是笑着开口道:“我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袁绍那人不是一个能成事的。
这人私心太重,做事情看似很果决,实际上最是优柔寡断。
我不想将手中的力量,送到这样一个人的手中白白浪费了。
这样过于可惜。
也会将忠于汉室的力量,给迅速的消耗了。
此时朱公竖起义旗,讨伐董卓,我说什么都要出手帮忙。
朱公与那袁绍不同,朱公是真的想要讨饭董贼,兴复汉室。
而且朱公的能力也极强,是一个知兵的。
我保存实力,为的就是等待真正的讨董义士出现。
现在朱公竖起义旗,我陶谦焉能不有所表示?”
听到陶谦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朱派来的使者,对着陶谦恭敬施礼,心中分外感动。
“天下之人,若都如陶公朱公这般,何愁董贼不灭,汉室不复兴?”
陶谦摇摇头道:“这次的事情,也并不好做,董贼已经坐大,想要对付并不容易。
我有一些消息,不知道朱公知晓不知晓。
一是董卓准备向凉州用兵,凉州韩遂马腾等人不会坐以待毙,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那里将会有征战起。
二就是因为长安城中起了谣言,天子亲自下场,导致刘成贼子兵权被董卓收掉。
此事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需要慎重考虑。
这两样消息作为参考,若是好好把握,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番商议之后,朱派来徐州的使者离开。
在离去的时候,携带五千石的粮食。
这是陶谦对朱先一步的支持,也是用来表达自己态度与诚意的最好办法……
徐州还是很富有的,主要是之前的战斗,没有牵扯到徐州,徐州比较安稳。
而徐州牧陶谦,在这些时间里,也并不是一直都在划水,而是趁着机会休养生息,派遣手下进行种田。
手中掌握的粮草钱财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少。
“主公真的要对右车骑将军进行支持?”
朱的使者离开之后,谋士陈圭来见陶谦。
陶谦点点头道:“必须支持,朱这人与袁绍等人不同,是一个真的做事情。
他站出来竖起义旗,必须要支持。
不然的话,在今后只怕就更加没有人敢举起义旗讨伐董卓了。
想要兴复汉室,更加艰难。”
陈圭点头,然后开口道:“主公觉得这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大吗?”
陶谦摇摇头:“不知道,没有把握。
主要就是不知道那杀猪皇叔是不是真的被剥夺掉了军权。
如果二人真的闹翻,那这一次有很大的机会。
但就怕二人是演戏给人看……”
陈圭闻言叹口气道:“人心隔肚皮,这个时候,很多事情真真假假分不清,谁也不会轻易将自己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
这事情,需要慎重一些。
主公的想法,属下是赞同的,这时候确实需要与董卓开战。
最为重要的,倒还不是将董卓击溃,而是将天子迎接出来,让天子摆脱董卓贼子的控制。
天子的作用太大了,拥护在天子身边,就占据着大义,天然就比一般人高出一些。
听闻袁绍那里,最近正在谋划着让幽州牧刘虞为天子,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陶谦点点头,然后开口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继续隐忍了,不然到了后来,最怕差距会越来越大。
我将亲自联系孔北海,济北相,以及刘兖州等人,邀请他们一起出力,助朱成事。
若这一次再不成,只怕到后来想要将董卓铲除可就难了。”
陈圭点头,表示对陶谦话的认同。
二人又在这里说了一些事情,便分开行动了。
陈圭离开之后,陶谦坐在这里思索了一阵儿之后,提笔开始写信。
让人比较奇怪的是,这第一封书信,并不是写给北海孔融的,也不是写给兖州牧刘岱和济北相鲍信的,而是写给平原县令刘备刘玄德的。
在写好信封好的第一时间里,他就让人拿信件,前往了平原县那里,将之交给侄女婿刘玄德。
送信之人离开之后,陶谦执笔,开口喃喃道:“玉不琢,不成器。
看你像一块璞玉,但出身太低,需要好好雕琢一番,才能成才,才能服众。
这是你的机会,希望你能够把握住……”
喃喃自语一阵儿之后,陶谦执笔继续,低头写书信……
刘备得到陶谦送来的书信时,正好是年三十的晚上。
当时,他巡视了一下军营的他,正准备与白玉美人甘夫人一起睡觉。
得知是姑丈送来的书信之后,心里面长松一口气,立刻将外衣披上,接过书信,打开来读。
才看了没一会儿,他的面色就随之阴沉了下来,表情显得严肃。
这样看了一阵儿,他起了身,对着甘夫人深深的施了一礼,带着歉意地说道:“夫人,只怕为夫不能陪伴夫人睡眠了。”
甘夫人闪身躲在一边,闻言满是着急与关切的道:“夫君,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备将陶谦送来的书信递给甘夫人,口中道:“姑丈那里来了书信,原右车骑将军朱在中牟竖起义旗,号召天下之人讨董。
姑丈决定大力支持朱公,并写书信前来,让我也起兵一起讨伐董卓。
此乃大事,军情紧急,不敢耽搁,需要赶紧布置安排。
且这事情还牵扯到我兄公孙瓒,以及在身侧的袁绍之间的事情,不好处置,需要从长计议……”
甘夫人扫视了几眼手中的书信,没有细看,将之交还给了刘备,口中道:“这些都是大事,大丈夫当以国事为主,夫君的行为,妾身能够理解,并支持。
妾身不懂得太多的道理,只知道妾身已经是夫君的人了,夫君在外,需要保重身子。
今后,夫君都是妾身的依靠……”
听着甘夫人的话,刘备忍不住的眼窝发热。
他将甘夫人拥在怀中,在额头之上轻轻的吻了一口,伸手在甘夫人背上拍拍,开口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罢就披上外衣,拎着佩剑出了房门,甘夫人送至门外。
“夫人自去睡,不必理会我。”
他这样出声说道。
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