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侯可是对今天相国做出来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众人都离开之后,董卓女婿李儒,找到吕布,直言了当的询问。
吕布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出声说道:“也不是不满,就是也想要上前杀敌,结果却被刘成这个新来的抢了头筹。”
李儒笑着说道:“岳父大人就是担心温侯会这样想,所以就特意让我过来,与温侯分说一下。
温侯可知相国为何会让刘成去汜水关?
而没有让温侯率兵前去?”
听到李儒说,是敬爱的义父董卓,特意让李儒过来为自己分说,吕布心中的一些不痛快,就已经是消失了一半多了。
“在下愚钝,是在是不知。”
他老实的回答。
“温侯也是经常带兵之人,与人交战的时候,可会直接将手中最为精锐的力量用出?”
李儒笑着问吕布。
吕布道:“自然不会,最为精锐的力量,自然是要在最为关键的时候时候使用。”
李儒笑道:“相国也是带兵打仗打了大半辈子的人,又如何不会将精锐力量留下,用在最为需要的地方?”
吕布闻言,恍然大悟,整个人都变得欣喜起来。
他立刻对着的李儒施了一礼,出声说道:“如果不是文优分说,我几乎都要想岔了……”
……
在董卓这里领下命令之后,刘成没有过多的停留,当下去,就率领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本部兵马出发了。
这种速度,让亲自前来送行的董卓,感到格外的满意,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人。
这个时候,距离年关还有三天,天气早已经寒冷,天空之中有着细碎的雪花飘落。
刘成喝了一盏董卓亲自倒的酒。
来到战马边上,又接过自己弟弟刘水递过来的那根代表着‘留’的寓意的、光秃秃的柳枝。
笑着伸手在刘水的肩膀上拍拍:
“大哥去一段儿时间就回来!
我不在的这段儿时间里,你就是家中的为一男丁了!咱家没有孬种,该撑起的,就要撑起来!”
说罢又压低声音:“昭姬你要照看一下,她不仅是你的师姐,还是你嫂子!
过上一段儿时间,我就将关系挑明,将她娶回家。”
刘水闻言,便将胸膛挺了起来:“兄长放心!您十三岁的时候,就撑起了这个家!
我也一定能将家撑起来!”
刘水满是坚定的说完,声音忽然一低:“兄长,家里我会看好,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家里面就剩下咱俩了,你若、若是也没有了,家就彻底没有了……”
刘成闻言,心里面一暖,笑着伸手在刘水的脑袋上揉了揉:“傻小子,说什么傻话呢?
你放心,你兄长的命硬着呢!”
说罢,刘成就从刘水手中接过自己战马缰绳,翻身上马,回首朝着众人望去。
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了远处随着父亲过来蔡琰蔡昭姬。
“出发!”
刘成转过头大吼一声,静默的队伍,顿时开拔。
他自己也催马随着队伍前行。
寒风呼啸着,翻卷着那面骑都尉刘成的旗帜,也卷起他那猩红的披风,猎猎作响……
透过零星飞舞着的雪花,望着那骑在马上,越走越远的身影,蔡琰拢在袖中的手,不由的用力攥紧。
她的手中,是一小节被她暖的温热的柳条。
这是在知道今日刘成要率兵前往汜水关的时候,她悄悄折下来的。
只可惜,一直在手中攥到现在,她到底还是没能将这根柳条送出……
她的心中,在这一刻充满触动,整个人又是担心,又是难过。
一开始的时候,面对刘成,蔡琰是有着不少小心思在的,那就是,想要通过刘成这个年轻的武将,在这乱世之中获取一份安稳。
为此,她还不惜做出来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但到了现在,她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栓到了对方身上……
自己与郎君之间的关系,需要尽快挑明了,这种偷偷摸摸,不敢站在人前的感觉,是真的不好……
……
汜水关前,有着诸多人马。
济北相鲍信的弟弟鲍忠,带着诸多兵马,在这里指着汜水关上,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一些人在骂的同时,还做出了一些具有侮辱性的动作。
汜水关上的兵卒,也有气不过大声对他们进行回骂的。
一时间这里极为热闹。
印象之中,本来极为肃杀的战场,硬生生的被一片骂声给淹没了。
只不过,任由他们怎么喝骂,怎么侮辱,这汜水关的门,依旧是紧紧的闭着,没有半分要开的意思。
鲍忠等人又不敢直接去攻打汜水关,因为靠的近了,上面就会有诸多的滚木檑石、羽箭这些东西飞落下来,将他们的性命收割走。
这两天,因为尝试着攻打汜水关,他们已经有百十人都折损在了这上面。
“鸣金收兵!”
眼看着到了傍晚,汜水关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在后面观阵的鲍信,下令收兵……
……
“兄长,这可如何是好?!汜水关的守将华雄,是铁了心的坚守不出做缩头乌龟了,汜水关又那样的险峻,只怕就是用将士们的命去堆,也不一定能将其堆开……”
返回营寨之后,鲍忠看着自己兄长,这样说道,整个人都显得比比较焦躁。
“不用焦躁,你明日接着领兵再去骂上一天。”
鲍信出声说道。
“明天就是年节了,怎么还要去骂?
就算是骂,那华雄也一样不会出来啊。”
鲍忠闻言有些不想去做,也有些想不明白。
鲍信笑着道:“就没有想着他会出来,我准备在明天晚上,送华雄一份大礼!你都想着明日年节不去厮杀辱骂,华雄这个西凉蛮子,又如何不会?”
鲍忠仔细思索一阵儿,眼睛慢慢变亮了……
……
汜水关上,不停的有将领过来找华雄。
“校尉,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这几天,天天听着这些该死的家伙们在这里叫骂,却还不能外出还击,弟兄们都要忍耐不住了!”
华雄道:“忍不住也要忍!”
然后又道”
给兄弟们的传令,再忍耐一天就好了!”
这将领离开。
华雄随后再度传令,说是明日就是年节了,将士们守关辛苦,让负责烧饭的人,将饭食做的好一点,给将士们改善一下伙食。
条件虽然艰苦,但年节还是要过。
将这样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华雄又将李肃、赵岑这些高级将领招来,商议事情,安排军机……
……
第二日,鲍忠继续带着人过来喝骂。
关上的士卒,也照例出声回骂,只不过在回骂的过程之中,不少人兵卒都将他们吃着的饭食举起,以此来对下面的人进行嘲笑。
还有人骂他们连过个年节都不让人省心云云……
消息传到鲍信这里,鲍信不由大喜,暗道,正合他意!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最终还是到了晚上。
鲍信的营寨之中,传出一阵阵的肉香。
一大批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卒,吃着肉汤泡饼子,除了吃饭的声音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声响……
“兄长!这次的事情让我去!
你是济北相,是这众多兵卒的主将,不能亲冒矢石!这军队可以没有我鲍忠,但却不能没有你!”
快要出发的时候,鲍忠来到这里找到鲍信,这样说道。
经过鲍忠的一番诉说之中,鲍信也就依了鲍忠的言语。让他代替自己,领着这些人马,前去做该做的事情。
“万事小心!”
临出发的时候,鲍信握起拳头,在鲍忠的铠甲之上的捶了一下,对他说道。
鲍忠点点头,应了一声,便出声让前去偷袭的人,随着他一起走!
鲍信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趁着年节关上的守军防守松懈的时候,派出一部分人,乘着夜色,前去攀爬汜水关的关墙。
汜水关这样的雄关,只靠强攻的话,需要消耗的人命实在是太多!
他舍不得手下兵卒,折损这样多……
……
几乎是同一时刻,汜水关的关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一支人马,从里面静默无声的出现,然后摸黑朝着鲍信营寨所在的地方而去。
统领这些兵马的,正是汜水关现在的主将,骁骑校尉华雄!
华雄这几天里,一直谨守汜水关。
任由这些战斗力比不上他们这些西凉老卒的关东兵马辱骂,也坚决不出兵,为的就是麻痹对手,等待今晚!
两支都想着趁着年节,给对方送一份大礼的队伍,相对前行,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并最终遇到了一起。
“是谁?你是不是偷东西的贼?!”
鲍忠率领的兵马,里面有不少都是今年董卓占据洛阳之后,他新招募的。
平日里虽然多加练习,但有些时候,一些思想意识,还是没有转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