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牛辅大军扼守鳌头山要路。
此时,还不能彻底确定,董卓收掉刘成兵权的真正原因和目的,事情不能慌。”
马超闻言,不由着急:“之前刘成带兵打益州您也说不能慌,需要从长计议,结果咱们这里终于准备出兵了,那边已经传来了刘成益州大捷的消息。
现在逢着了难得一见的良机,您还说要等等。
阿爷,战机稍纵即逝。
再等下去,咱们唯一翻盘的机会,就要丢失了!”
马腾依旧摇头:“你还小,没有栽过跟头,不知道人心险恶。
这一次的战斗,与之前咱们与羌人、氐人之间的战斗不一样。
之前就算是真的失败了,咱们也一样有翻盘的机会,不会伤筋动骨。
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不成了。
这一次关系到咱们的身家性命。
若是真的失败了,就不仅仅是伤筋动骨那样简单了。
极有可能是连咱们父子的性命,都将不保。
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成!”
停顿一下,马腾继续开口道:“此时正是严冬时刻,天气寒冷,冰雪覆盖下来,道路难行。
在这样的季节里行军,其余不说,仅仅是这风雪与严寒就极难抵挡,会造成极大的伤亡。
咱们手中的精锐兵卒倒没有什么。
那些非精锐兵卒,以及那些羌人和氐人部族,将会变得更加散漫……”
当然,马腾所说的这些,确实是客观存在的条件。
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觉得没有将董卓的心思琢磨透,觉得董卓的行为,有些不太明朗……
……
“父亲真的是太小心了,年纪越大,越是没有胆量了,他这是被那董卓刘成他们的名头给吓到了。
总觉得他们做什么事情都饱含深意……”
离开马腾那里,马超对自己的堂弟马岱吐槽自己的父亲。
马岱道:“伯父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与以往不同,过于重要。
不能不慎重对待。
万一真的中了董卓老贼的计策,咱们这边可就危险了。”
马超手中枪刺出,顺势把手一抖,顿时就抖出了三朵枪花。
将几片落下来的雪花都给搅碎了。
“我知道父亲的想法,但就是觉得现在这样行事过于憋屈了。
不如打出去痛快。
只要这一次打出去,将董卓这些人来一个狠的,给解决了,在之后咱们就不用如同现在这样过的提心吊胆的了。”
马超收枪,望着眼前的满目洁白,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少年虽未加冠,此时却已经如同他手中长枪一样锐利,一样的英气勃勃……
同样的消息,韩遂那里也得到了。
他做了与马腾一样的选择,都是不贸然出兵,谨慎对待。
并且与马腾相互通了气,将之变成了双方的共识。
“静待冬日过去,来年春暖花开。
时间太短,一时间很多东西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需要静待一段儿时间,多看看。
刚好现在乃是冬日,天气寒冷,不好动兵……”
不管凉州那里的人是怎么想的,此时的凉州,都已经因为董卓之前所释放出来的态度,被调动起来。
显得紧张的准备着,注视着长安的方向,想要从那里面的风吹草动之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
冯翊郡这里,经过几个月的修缮,龙首渠已经彻底修建好。
除了主干道之外,一条条次干道,与诸多的小水渠,也都修建了一个七七八八。
从高空俯瞰下去,大大小小的水渠,如同蛛网一般,覆盖了很大的一片区域。
将几十万顷的土地,都给覆盖了进去。
这根本就不是水渠,这是生命线,是财富线,更是粮食的保障线!
从今之后,只要水渠不被破坏,这数十万顷农田,就算是遇上很大的旱灾,都能够保收。
此时到了严冬时期,天气寒冷的厉害,黄河不少地方都结冰了。
龙首渠的主干渠表面也结了一层厚冰。
不过并没有结到底部,还有下方还有水流动。
不过一些比较浅的支渠,整个都被冻的差不多了。
有孩子在这结了厚厚一层冰凌的水渠上,来对的跑动,打出溜,欢快极了。
哪怕是一不留神就会摔倒,也一样玩的不亦乐乎,仿佛不知道疼一般。
有些时候,有的人还能够在水渠里面发现一些惊喜。
在冰的下面,会有一些从河中的游进来的鱼,被厚厚的冰凌困在了水底……
不过,这些孩子的玩乐,一般而言并不尽兴,往往会被大人喊回去,不让他们在这里玩。
倒并不是怕他们遇到危险,而是怕孩子们会将这好不容易修缮起来的水渠给弄破坏了。
水渠来之不易,许许多多的人,都参与到了其中,为之付出了辛勤的劳动。
并且,今后水渠是能够真真切切的惠及到他们自身的。
这如何不让他们上心?
那怕是知道孩子们在这里玩耍,对水渠可能造成的损伤,是微乎其微的,但他们还是不想让孩子们在这里长时间的玩耍。
想要将一丝一毫的损害,都给避免了。
水渠才修建好,且全线通水之后,冯翊郡的这些人,别提有多欢喜了。
很多人随着那顺着水渠奔流的水,奔跑欢呼,又叫又跳。
那种欢喜,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哪怕是现在,很多人还是会不时出来到水渠边上走一走,看一看。
看看水渠,再看看那水渠两岸一块块被大雪覆盖的麦田,虽然被寒风吹得透心凉,但心却随之飞扬。
只不过,与之前相比,这些人的心情,在飞扬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沉重。
因为给他们分田地,并力排众议,出钱出粮,组织人手修缮水渠的刘皇叔遭遇了不公的对待。
被收了兵权,赋闲了!
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够被收了兵权,怎么就能够被这样不公对待?
许许多多的人,心里面都觉得委屈,替皇叔不平。
这太欺负人了。
若不是他们现在生活稳定,又担心胡乱行事,会给皇叔带去更大的祸患,不少人都想要拿上镰刀锤子、锄头这些前往长安,找董太师这些人去问一问,这是什么情况,为何就要这般对待刘皇叔了……
“皇、皇叔……皇叔真的没、没事?”
冯翊郡这里,一处水渠的边上,站着几个人。
开口的是结巴少年马钧。
站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个人,是贾诩贾文和。
此时的贾文和,与之前修建水渠的时候相比,变得白些了。
不似之前那般黑的发亮。
这主要是进入冬季之后,太阳没有之前那样毒辣了,且水渠也修建的差不多了,不必如同之前那样,天天都接受风吹日晒。
他的职位也已经有了提升,在龙首渠修建成功之后,就已经正式成为了冯翊郡的太守。
这话已经是马钧第十七次问贾诩了。
贾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对于马钧的这个问题,并不觉得不耐烦。
一方面是因为这事情涉及到皇叔,另外一方面则他对马钧这个将要加冠的少年,很是欣赏。
少年与他一样,出身不好,但却异常聪明。
尤其是在各种机巧上面,特别的有天赋。
其余不说,单单是修建龙首渠的时候,因为有他的提出来的不少具有建设性的建议,使得龙首渠的修建,至少提前一个多月完成。
不然严冬降临之后,不能再继续修建,想要将龙首渠彻底修建好,需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了。
他对于马钧,可是很看重的。
当然,皇叔也一样很看重。
不然也不会将印刷术交给马钧来研究。
贾诩是一个聪明人。
虽然一直到现在,马钧都还没有将印刷术彻底的弄成,但是,仅仅从现在印刷术所能够展现出来的一些东西上,他已经想到了很多的事情,考虑的有些深远。
虽然很多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但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意识……
“放心吧,不会有事,只是被收了兵权而已,没有别的事情。
进一步的加害,不会发生。
你要是不放心了,就好好研究印刷术,早点将印刷术给弄成,然后就可以带着这些,前往玉山见皇叔了。
皇叔见到你将印刷术弄好,一定会非常欢喜。”
贾诩望着马钧笑着说道,声音之中,带着一些温和。
马钧闻言大喜:“我、我这、这、这就去、去弄!”
说罢,对着贾诩,以及其余几个跟在贾诩身边的人拱拱手,一溜烟的跑远了。
看着飞快远去,浑身上下动力十足的马钧,贾诩脸上笑容更加浓郁。
他是真的越来越看好马钧了。
“……水渠不能是修好就修好了,想要今后一直都让水渠发挥作用,更需要今后的养护,要及时发现问题,及时对水渠进行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