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张让一番诉说之后,只能暂时无奈离开。
这样的消息传入到娄中等人耳中,让娄中等人大受感动。
只觉得托付了良人……
“主公,刘成派遣使者,一路而来,不日便要到达襄阳。”
半日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蒯良,来到刘表这里,出声对刘表道。
刘表闻言,张了张嘴,这一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不要慌三个字。
“子柔觉得,那刘成派遣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刘表开口询问蒯良。
蒯良不慌不忙的沉吟一会儿,才接着开口道:“如果所料不差,应当是问罪而来。”
刘表道:“那以子柔之见,当如何应对?”
蒯良道:“下吏觉得,接见那刘成使者时,应当于院中置一大鼎,在鼎中放入油,下面添柴煮沸。
待到油煮沸之后,便让事先选择的一千身强体壮的武士,持着刀兵,从府门之外,列队而来,直至大厅之中。
列定之后,再唤那使者进来相见。
等到那使者前来之后,主公休要等他开口,直接就开口出声,要将其下油锅。
这人必定被我方夺气。
心神慌乱之下,不敢多言。
我方也就能够获得主动权……”
刘表闻言笑道:“还是子柔有办法,如此以来,应该就能够将娄中他们给留下了。”
蒯良闻言,叹口气道:“只怕危险。
那刘成此次派使者前来,必定会拿娄中他们说事情。
主公若是不将娄中他们交出去,只怕就算是那刘成的使者,被我们一番手段儿夺气,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番夺那使者之气,主要目的是为了不让刘成的使者,额外开出其余条件……”
刘表闻言愣了愣。
片刻之后,他叹口气道:“等到使者来了再说吧,到时间见机行事。”
蒯良闻言,也就不再多言,点头认同了刘表的想法。
又在这里,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蒯良从刘表这里告辞离开……
……
“事情可成了?”
蔡瑁询问蒯良。
蒯良道:“有那位闻名天下的杀猪佬带大军在巫县那里驻守,虎视眈眈,咱们主公又不是真的拎不清轻重缓急,自然会成。”
蔡瑁张允闻言欢喜。
蒯良却显得忧心忡忡:“我现在只担心,那刘成并不是只把娄中他们要走那样简单。
只恐会有其余的要求,不会善罢甘休。
须知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蔡瑁闻言,也显得有些忧虑,随后道:“我管他是什么,若见好就收也就算了,若真的把咱们荆州当做软柿子,肆意索取,可要问问我手中钢刀锋利不锋利!”
蒯良闻言,点点头道:“德此言不错,等一下德就留在襄阳这里,主持局面。”
说罢又转头望着张允道:“合德需要尽快赶到军中,点起兵马,防备江上。
需要让那刘成,看到我荆州水师之强大,令其不敢肆意妄为。”
蔡瑁张允点头。
而后分头行动。
张允前去找刘表,说要点起水师,防备刘成,刘表同意……
两日之后,只带着两个从人邓芝,来到了襄阳。
刘表没有立刻接见邓芝,而是依照蒯良言语,先在府中院落之内,支起大鼎,鼎内倒油,用火烧开。
又安排了一千持着刀兵的武士,从府门口一直列到府中大厅,方才让人去唤邓芝来见。
这一千武士,都是身体长大,膀大腰圆之辈,是蔡瑁精挑细选出来的。
看上去很是威武雄壮。
邓芝得到通知之后,就带着刘成书信,与两个从人,一路施施然的朝着刘表府中而去,很是坦然。
来到刘表那修建的如同皇宫一般的府前,见到两行雄壮武士立于两侧,一直到延伸到院落之内的高台之上。
武士手持钢刀、大斧、长戟、短剑,目光直勾勾的,只是盯着邓芝看。
气势很是凶悍。
邓芝的两个随从,被这些人看的心中有些发毛。
邓芝知晓其意,半分惧色也无,昂然而行。
并不理会这些人。
一路行至院落之中,将要入大厅,见到一个大鼎被支在这里。
大鼎下方火焰熊熊,大鼎之内,热油翻滚。
引路之人,以目光望向大鼎。
邓芝知道其意思,顺着他目光望向大鼎,面上露出一些笑容。
很是坦然。
迈步朝着厅堂而行,两个从人被拦住。
邓芝回顾二人笑道:“你二人安心等待,我去去就回。”
说着继续迈步前行。
来到厅堂之中,只见有诸多武士列于其中。
不少手下官员,也列于其中,注视着邓芝,目光不善。
邓芝不为所动,来到近前,对着位于高位的刘表拱拱手道:“刘皇叔使者邓芝,奉刘皇叔之命前来拜见刘荆州。”
刘表作色,怒声斥责:“汝见吾为何不拜?!”
邓芝昂然道:“我为皇叔下属,你为荆州之州牧,既非我长官,又非这大汉的天子,且拥兵自重,我安能拜你?”
刘表勃然大怒:“汝一小小儒生,安敢在此呈口舌之利?
左右,与我捉起来,下油锅!”
他声音落下,立刻有四个膀大腰圆的虎狼之士,来到邓芝跟前,二话不说,架起邓芝就往外面走。
邓芝面色不变,不曾出声,任由武士架着往外走。
一直等到被架出厅堂之外,方才冷笑开口道:“刘荆州好大的威风,刘皇叔的使者也敢下油锅!
将我下油锅容易,就是不知刘皇叔带雄兵而至,你该如何应对!
能否也有今日这般威风!”
“小小儒生,可笑可笑!
你这是在威胁我?!”
刘表怒气勃发的声音传来出来。
邓芝闻言,哈哈笑了一声,猛的用力,并斥责武士道:“放开我!”
武士之前便得到过刘表的吩咐,倒也不敢真的将邓芝往鼎中投放。
闻言也就各自撒开了手,让邓芝挣开。
众人见此,面上露出一些笑容。
只以为邓芝是被吓到,挣扎开是为了活命。
却不想邓芝挣开之后,根本就没有往别处走,反而径直走向了那热油翻滚的大鼎!
来到热气逼人的大鼎跟前,他将边上的一捆柴拎到大鼎边上,踩在上面,就要往热油翻滚的大鼎之中跳!
这一幕,可将想要给邓芝一个下马威的刘表给吓坏了!
“快快将之拦下!!!”
他出声大喝。
再也无法保持淡然。
在这样喊的同时,人也不直觉的从座位上猛的站起,往外跑了几步。
生怕那邓芝真的会跳到了大鼎之中。
大鼎边上的武士,听到刘表那有些变了腔调的大喝,连忙行动,伸手拉住邓芝,将邓芝从柴捆之上拉了下来,将其死死拉住,不让他往大鼎中跳。
厅堂之中的刘表,见到邓芝被拉住,不由长出一口气。
他方才是真的被邓芝给吓坏了,生怕这货会真的跳到大鼎之中。
他伸手擦擦脑门之上被惊出来的汗。
擦拭了两下之后,觉得这样不妥,就又赶紧将手放下,重新返回到了座位之上。
“将使者请回厅堂之中!”
刘表出声下令。
那几个将邓芝架出去的武士闻言,就赶紧架着邓芝往厅堂之中而去。
这一次,他们抓邓芝抓的更紧,生怕邓芝这个猛人会挣脱开,再跑去跳油锅……
边上众人,望向邓芝的眼神都不对了,充满了震撼。
仰望大神的感觉。
“……我方才所言,都是戏言,与伯苗开个玩笑,想要看看伯苗胆气如何。
如今观之,伯苗浑身胆气惊人……”
刘表望着邓芝,面上怒色全都不见,笑着如此说道。
态度好了太多。
邓芝对着刘表拱手道:“邓芝不过是皇叔部下一无用之人罢了,皇叔手下能人志士很多,邓芝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皇叔,胆气更是惊人。”
刘表闻言,面上神色不变道:“不知伯苗前来荆州,所为何事?”
邓芝从怀中掏出刘成所写书信,有人接过,送到刘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