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这个动作之前,他手中拿着的几张写满了字的纸,也被他用力的丢在了地上。
“大人,何故如此发怒?
可是关中那里的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一个听上去并不娇滴滴,反而还充满着一些圣洁味道的女声响起。
出言询问的,乃是再一次来到刘焉这里,给刘焉暖床减压的张鲁母亲。
刘焉平息了一阵儿之后,才开口道:“我的长子,从长安那里,紧急送来了书信。
说是董贼已经任命刘成刘克德,为征益大都督,调集兵马,准备对益州用兵……”
张鲁母亲道:“董卓老贼,索要不成,将会动兵,乃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就算是领兵之人,乃是刘克德,也没有什么关系。
与别人没有什么区别。
大人,何必如此动怒?”
刘焉依旧怒气未消:
“若仅仅只是这样,我自然是不会如此,但我的儿子还在信中劝说,让我不要与董卓硬着来,要我按照董卓要求,给米粮……”
张鲁的母亲,闻言迟疑一阵儿,方才开口:
“这、这范公子怎么、怎么会说出如此言语……”
刘焉原本就怒气填胸,此时听到张鲁母亲的这话,不由的心中怒气更盛。
“这可真的是一个好逆子!”
刘焉忍不住的出声喝骂!
“就只顾着考虑他自己安危了!就没有想想益州之地,就没有想想他的父亲,他的弟兄!
倘若董卓贼子,真的只要这一次粮食,今后再不张口,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董卓那般狼子野心之人,怎么会如此?!
益州变得贫困,无有抵抗之力,在之后,岂不是会任人宰割?
当初六国是怎么亡的,秦是怎么统一的,这逆子就不知道吗?!
他莫非就不知道,只有他的父亲兄弟手中,掌握着极大力量的时候,他才是最为安全的吗?!”
刘焉此人,别看平日里隐藏的挺好,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其实内心深处,最是自私自利。
就比如现在,因为刘范的一封信,这个一直被他所看好的长子,直接就变成了逆子。
“大人,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也要想办法营救一下范公子他们才好,那毕竟是大人您的亲骨血……”
张鲁母亲出声劝道。
刘焉愤怒的甩甩手:“不必理会!
这逆子不为他的父亲考虑,我这个做父亲的,为何还要为他考虑?!”
这样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不用担心那逆子的性命,只要咱们这里将仗打好,那逆子的性命就无忧。
咱们这里打的越稳,打的越狠,董卓就越是不敢动他。
董卓这贼厮,总是要留下一线,今后好相见的……”
听到刘焉这样说,张鲁母亲心中就忍不住的欢喜。
刘焉嫡出共有四子。
其中,最为能立住事的,就是长子刘范。
其次是二子刘诞。
如今,这两位都在长安董卓那里,且因为书信的原因,导致刘焉对长子大大厌恶。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在之后,刘范能够平安回到益州,这益州牧的位置,也根本不要想了……
最好是到时间,让刘璋坐上这益州牧的位置。
刘璋懦弱,没有能力,这样的人成为益州之主,自己儿子,以及五斗米教,才能更好的发展……
远在长安、已经被软禁起来的刘范,并不知道,他的这一封自认为极为妥帖的书信,给自己都带来了什么。
此时的他,还在为他的父亲而担忧……
“方伯,校尉贾龙,校尉严颜已经到了府上。”
刘焉府上的管事的,来到这里,对刘焉如此说道。
已经是下定了某些决心的刘焉,闻言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末将贾龙,见过方伯!”
“将严颜,见过方伯!”
刘焉来到前厅,两个等候在这里的将领,立刻对着刘焉行礼。
四十岁左右的将领,乃是贾龙。
自称严颜的,乃是一个看上去将近五十岁左右的人。
贾龙,在刘焉这里很有地位。
巴郡郡守赵部,横征暴敛,作威作福,黄巾马相起兵杀赵部,自称天子。
然后州从事贾龙,汇集了一些兵卒,官吏,攻杀了马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任命为益州牧的刘焉,来到了益州。
贾龙等人,就派人前去迎接刘焉。
之后,迁移至绵竹。
刘焉也就将立下大功劳的贾龙,任命为校尉。
至于严颜,本身就是领兵校尉。
当时他所在的地方,距离巴郡过远。
还没有来来得及赶到,叛乱就已经被剿灭了……
“你二人不必多礼……
事情想必二位校尉已经知道了,董卓贼子,大逆不道,祸乱朝纲……
如今,又想要向我益州用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二位校尉都是益州的顶梁柱……”
刘焉对二人这样说着,对二人的态度很是不错。
“先前袁本初等人,联合天下之人,一起举兵讨伐董卓之时,方伯不听下吏之言。
若听下吏之言,出兵关中,而后转向向东,合围董卓,将其困死于洛阳。
也就不会有今后的诸多事情了。
汉室不必西迁,益州亦没有此等祸事。
如今,仅凭我益州之地,独自抵抗董卓,只怕有些困难……”
开口之人,乃是贾龙。
贾龙本身就很有威望。
之前攻杀马相,平定乱局,威望更胜。
益州本土的许多士人官吏,对他都很是信服。
加上对刘焉来到益州之后的,一些针对益州本土人做法的不认同,所以说话并不客气。
刘焉闻言,心中极为不悦。
但此时乃是非常时期。
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刘焉只装作没有听懂。
他叹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益州不稳,黄巾贼子尚未消除,没有什么余力出兵讨伐董卓……
此时,董卓居心不良。
若是让董卓入益州,那可真的是益州百姓之灾!
还请二位校尉,不要计较太多……”
见到刘焉是这样一个态度,贾龙也就没有再往下多说。
“董卓贼子,敢进犯益州,自然是要出兵抵抗的……”
贾龙说道。
严颜也点头:“确实如此!
董卓乃是豺狼,若是让其进入益州,那对于益州百姓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刘焉闻言,心里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里来。
他虽然也想下大力气,大力打压这些不怎么听从他号令的益州本土士族豪强。
但是,好巧不巧的,董卓这厮,要在这个时间点里,对着益州发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焉只好暂停下,刚刚进行了一点的打压益州人,逐步培养提拔自己人的行为……
贾龙、严颜从刘焉这里离开之后,很快又有人来到刘焉这里。
来人一为吴懿,一为费观,一为李严,还有另外一些人。
这些人,尽管不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这个特点就是,这些人都不是益州本土人士。
都是从别的地方,因为种种原因而入蜀的。
本土人士,与外来人士之间的矛盾,是一直存在的。
排外性很强。
后世不少地方尚且如此,如今的这个时代,就更不要说了!
对于益州来说,刘焉这个出身荆州的益州牧,与这些人一样,都是外来者。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焉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要比见到贾龙等人,亲切的多。
费观,乃是费的族叔。
与刘焉也有着一些关系。
费观的族姑,就是刘焉的原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