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一些消息。”
“来人,把玄德之妻陈氏带上来。”
一个年轻的女子被两个士卒押上。
正是陈登之妹。
之前被陈家嫁于刘备为妻。
“你!!”
刘备目眦欲裂。
挥剑遥指城墙上。
“奸诈之贼,以女人相要挟算什么男人!”
“有本事带兵出城,与我一战!”
“斗将还是斗兵任你选择。”
“不要对人家眷动手!”
城墙上糜竺微笑,“玄德勿以小人之心以度君子。”
“汝妻在下邳城,吾养也。”
“虽为阶下囚徒,但却未受半分屈辱。”
“每日好吃好喝供养,不曾有任何怠慢。”
“玄德可放心也。”
刘备暴怒,“放你娘屁的心!!”
“待本州牧攻破下邳城,定然也要好生对待你糜家女眷。”
“绝对不怠慢!”
“来人!”
刘备转头高吼吩咐,丝毫不再看城墙上那个孤单影只的女子。
“立刻安营扎寨,准备打造攻城武器。”
“糜家在下邳城中,定然对我等妻女行其歹事。”
“必须速破之,以营救家人!”
“到时,糜家的财产及田产,全部奖励给众将士。”
“先登者,得百金,获千亩良田!!”
伴随着刘备的许诺,城外的徐州将士被激励出巨大斗志。
“破城!!”
“营救家人!!”
一浪高过一浪的吼声在下邳城外响彻开来。
徐州将士在刘备的吩咐下,建造临时营寨,伐木打造攻城器械。
城墙上,糜竺依旧背着手望向城外。
“若不是家主大人有令,你刘玄德今日早已死在弩车利箭之下。”
“你对唐海还有用……”
糜竺收回目光,交代好士卒转身下了城墙。
城外营地,徐州士卒们进进出出。
伐木的伐木,打造云梯的打造云梯。
不少士卒开始埋锅造饭,忙碌到傍晚的他们准备开饭。
正忙碌间,一道浓烈的香味从城墙上飘来。
“这是什么气味?”
“煮肉?”
干着不同活计的徐州将士停手,整齐朝城墙上望去。
“开饭!!”
城墙上典韦的一声粗吼如同闷雷一般响起。
故意把大铁锅支到城墙边上,还搭个小台高过墙垛,让城下的徐州将士能看的到。
守城士卒一人端着个崭新的大陶碗。
每人一碗猪肉炖白菜,三个白面馒头。
吧嗒。
营地内,正在做饭的伙头兵,手中的铲子跌落在地。
城墙上那伙食水平看的他们心里仿佛攀爬一万只蚂蚁般。
口水好似决堤。
徐州将士顿时没了食欲。
平时极为期待的晚饭,现在看来非常食之乏味。
城墙上吃的热切。
士卒们在典韦的带领下,整齐做在城墙垛上对着城下猛吃。
城下看的楞神。
徐州将士们仿佛僵在原地,表情呆滞。
脸上挂满羡慕。
典韦捧着一个大铁桶吃的最猛。
用最大的力气干最多的饭。
那场景让城下将士看到捶胸顿足。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徐州将士们气愤万千。
典韦在万众瞩目中一通猛吃,满满登登的大铁桶干了个底朝天。
站起身的他立在城墙跺上,把铁桶横过来,给城外那些将士观看。
“看到没?”
“现在徐州城内当兵的,吃的都是这般兵粮?”
“你们有吗?”
典韦粗厚的嗓音在城墙上炸裂,刺激着每一个徐州将士的耳朵。
“俺们有军饷,按月发放,不克扣半分,你们行吗?”
“还有,城中展开打土豪行动,从前的豪门氏族都被打倒。”
“新官府把地主家的土地,分到各户普通百姓家中。”
“给发种子和农具,让普通百姓耕种。”
“你们有吗?”
各种各样的质问声在空间中不断回荡。
如同天下最锋利的针,深深刺入城外每一个徐州将士的心中。
“跟着那狗屁大耳贼,你们为什么而战?”
典韦继续粗吼道。
“为了给大耳贼再添几房小妾?”
“还是再给大耳贼多置办几处豪宅?”
“亦或是让大耳贼手下的官吏欺负你们的家人,抢夺你们手中本就不多的粮食?”
“克扣你们应该到手的军饷?”
连番质问直击徐州将士心灵。
所有被刘备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士气,当场崩塌到一分不剩。
城外鸦雀无声。
徐州将士们低头沉思。
“不要听信那些贼人!!”
得到消息的刘备连忙从中军大帐跑出。
一边跑一边高吼:“城中那些反贼无非就是欺骗你们。”
“好让你们失去士气。”
“然后守住城池,继续为非作歹。”
“我刘玄德在此指天发誓!”
刘备吸引一众徐州将士注意力后,抬手指天,极为郑重的承诺道。
“有我刘玄德在一天,必然励精图治。”
“让治下百姓过上从前完全不敢想的好日子。”
“你们是信我这个新州牧?还是信那城墙上造反的贼人?”
刘备质问道。
一众徐州将士们想法不一。
虽然还是比较信任带领他们的刘备。
但城墙上刚刚那顿军粮过于有说服力。
在刘备的各种安抚,又命军需官加了三成口粮之后,徐州将士们才安稳下来。
刘备长出一口气。
静下来的他突然心底一颤。
唐海两个字从他脑海里涌现。
“不会吧……”
城墙上那种做派勾起他的回忆。
刘备连连摇头,驱逐脑海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