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位不是你的,是董卓废了刘辩,你才有资格做皇帝!”
“第二,你既为天子,不能御下亦不能安民,无治国良策更无惊世之能,安敢为帝?”
“第三,我曹家能你做大汉天子,自然也能辅佐其他汉室后裔当天子,你要清楚自己的定位,你只是个无用的傀儡而已!”
“第四,我爹忠于汉室,效忠大汉,而非效忠你这个窝囊废天子,你若能成为本朝高祖那样安邦定国之主,我父愿为张良那般治世贤臣了!”
话音落下,刘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无力。
他试图过挣扎,借王允和吕布之手杀害董卓。
却又被李和郭汜先后玩弄于股掌之中。
本以为到了洛阳,曹操是大汉忠臣,一定会尽心竭力的辅佐自己。
可万没想到,不论是曹操还是曹家。
可能从一开始都没有想过辅佐天子。
莫说是曹操,诺大的天下,都不会有人辅佐自己这个傀儡天子。
刘协眼泪止不住,整个人开始嚎啕大哭,情绪彻底失控了。
这是他一生中遭遇到的最大挫折。
见刘协崩溃,曹炬淡淡一笑:“你若还想做天子,就在地上给我学三声狗叫,不然你就下去见你的兄长刘辩吧!”
刘协仰头望天,高声大吼:“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好好活着,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曹炬说完,直接将董贵人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金銮殿。
刘协扭头,含泪问道:“什么是有意义?”
第43章 天子的手腕,曹操人都麻了
“活着就是有意义的事情,有意义事情就是活着,对了待会我爹回来,自己应对!”曹炬说完,抱着董贵人,带着部下离开了皇宫。
刘协擦干了泪水,重新坐到了属于自己的龙椅上。
仿佛,一切都回来了。
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就算是给曹家当狗,只要没人知道,那自己还是天子。
可下一秒,无数守在外面的宫女和太监纷纷涌入了大殿,跪在了他的面前:“陛下!”
刘协顿时变了脸色:“混账东西?谁让你们进来的?”
大殿下,无人回答刘协。
刘协又问道:“你们听到什么了,看到什么?”
老太监说:“我看到曹炬抢走了董贵人,还……”
刘协站起身来大吼:“来人,给我砍了他的脑袋!”
门外的侍卫又变成了天子的侍卫,当场就砍下了老太监的脑袋。
刘协又问:“你们今晚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宫女太监吓得瑟瑟发抖,统一回答道:“回陛下,我等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记住,董贵人伙同国舅董承做假诏,司空之子曹炬已将董贵人押走伏法!”刘协大吼道。
“是!”宫女太监纷纷高声回应。
“所有人,退下!”刘协挥挥手,斥退了所有人。
空旷的大殿里,天子一个人坐在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上发呆。
半个时辰后,曹操率大军入了皇宫。
虎豹骑统领一路跟随曹操的脚步入宫。
曹操问道:“曹炬人在哪里?”
曹纯说:“曹炬已经走了!”
“走了?”曹操变了脸色:“他来皇宫干什么?”
曹纯说:“见天子!”
曹操停下脚步,转身质问曹纯:“夜闯禁宫,乃是重罪,你为何放他入宫?”
曹纯闻言,急忙跪地,将手中血诏交与曹操:“丞相,此物乃是曹炬交于我手,令我转交丞相!”
曹操赶忙打开血诏,顿时呆立在原地。
他认识刘协的笔迹,哪怕是用血也认得。
一瞬间,曹操感觉天旋地转。
这看似昏庸的天子,竟然想要暗害自己?
怒了,曹操彻底的怒了。
荀赶忙问道:“丞相,这血诏莫非是……”
郭嘉立刻说道:“天子所书!”
“唰!”曹操立刻拔出了青剑,当即率军闯入金銮殿。
当曹操踏入大殿时,天子独自一人跪在了地上。
“司空,您终于来了!”刘协开口就是哭腔。
这一哭,顿时把曹操给整懵了,高举的宝剑不知道是放下还是收起来好。
刘协爬到了曹操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曹司空,我冤枉啊!是那董贵人伙同国舅董承暗害您!”
“哦?”曹操故作惊讶,缓缓收起了青剑。
刘协又说道:“曹司空待我如君如父,若我曹司空岂会有我刘协之今日?若无曹司空,我早就死在李郭二人之手了!”
“哈哈哈!”曹操大笑起来:“如此说来,血诏非天子所书!”
刘协摇头:“自然不是,都是那董贵人所为!”
“好啊!”曹操道:“既然是董贵人所为,该杀之谢罪!”
刘协又说道:“司空息怒,曹炬公子已经将董贵人押走问罪!”
曹操顿时不说话了,甚至无话可说了。
就连荀和郭嘉也是连连摇头。
事情原委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天子密令董承谋害曹操。
曹操无非两个选择,找替罪羊亦或是废黜刘协。
找替罪羊,至少给天子与曹操都留下一个体面。
若是废了刘协,曹操便会被人打上和董卓一样的国贼标签。
最好的办法还是找替罪羊。
可曹操还没想出解决方案,曹炬却提前都编排好了。
天子主动认错,将罪责推给了董贵人。
而曹炬更是直接将董贵人给押走问罪去了。
就连天子都变得唯唯诺诺,甚至是卑躬屈膝。
曹操很难想象,曹炬刚刚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刘协如此乖乖听话?
沉默了许久的曹操蹲下身子将刘协搀扶起来:“陛下岂能屈尊于臣子?”
刘协摇头:“不,今日我之一切,皆为司空所给予,屈尊又算什么?”
“哈哈哈!”曹操大笑起来:“天子要有天子的样子,决不能卑躬屈膝!”
刘协连连点头:“是是是,司空教训的是!”
“天子早些休息,以后不要这样哭哭啼啼,有失体面!”曹操说完,转身带着文臣武将离去。
“司空慢走,恭送司空大人!”刘协跪地恭送,态度谦卑无比。
尽管,从头到尾曹操都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刘协跪地恭送。
但刘协却一直跪着,跪了很久很久。
出了皇宫以后,曹操就回到了司空府。
如他所料,这个到处惹事的儿子曹炬也回来了。
曹操刚入书房,曹正淳便进来了:“见过司空!”
“来得正好!”曹操道“立刻传曹炬来见我!”
曹正淳低着头轻声道:“司空,公子他正在审问犯人,令我转告您,明早再来见您!”
曹操问道:“他在审问什么犯人?我府上岂是审问犯人的地方?”
曹正淳又说道:“审问的是董贵人,在公子的房间里!”
话说到这里,曹操顿时明白了。
这个兔崽子,哪里是审问犯人,分明是要绿了天子。
可事到如今,曹操又无计可施。
正所谓,父债子偿。
如今董承蓄意谋害自己,儿子从董承的女儿身上找回这笔账,好像也不算太过分。
“咳咳!”曹操干咳两声:“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是!”曹正淳拱手,倒退离开。
回到小院,曹正淳接替了残风的岗位,继续为曹炬守夜。
同曹正淳一起守夜的还有岳山。
曹正淳问道:“公子可曾审问出结果?”
岳山扭头看了曹正淳一眼,没有回话。
曹正淳说:“血影不喜欢说话,岳山将军也是这般吗?”
岳山脸色一阵尴尬:“曹公公不如自己听听吧!”
曹正淳这才竖起了耳朵。
隐隐听到曹炬的房间内有小皮鞭的声响。
“我看出来了,你是吃硬不吃软啊!”
“今天我就你尝尝我的厉害!”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父债女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