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驾到,快锁门! 第67节

吴涛抬起头,看清了面前的人,他四十多岁,四方脸庞,浓眉大眼,正气凛然。

身着紫袍,这是个三品以上的官。房内还有几人,有绯袍,有绿袍。

“多谢各位大人,您是……。”

“呵呵呵,本官是都察院右督御史柏良平。”

吴涛一惊,这是一个二品官,不知道是不是他进乐安侯的谗言,马上跪下,“参见大人,要不是大人所救,下官肯定被奸佞所害。”

“快快请起,吴大人不必如此,不知吴大人口中的奸佞是谁?”

吴涛先是有点恐惧,又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乐、安、侯,孙、修。”

这个表情,可是让吴涛练了好大一会儿,才得到了孙修的肯定。

这五个字说出口,吴涛没有看到柏良平的表情,却看见旁边的人脸上一喜。

这个动作让吴涛明白了,就是他们进的谗言,都察院的御史。

柏良平咳嗽一声,让另几个收一收表情,大怒道:“放肆,乐安侯可是我朝的功臣,他为我朝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怎么会是奸佞?”

“大人不要为孙修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他其实是大恶之人。”

柏良平眉毛一扬道:“何以见得?”

吴涛看看四周。

“放心,这是都察院,这里都是痛恨奸佞之人,不然也不会来都察院了。”

吴涛好像才反应过来,四周一揖,表示欠意。“柏大人,你先看看孙修的势力,他已如此之大了。

他是勋贵,又是外戚,还深受内阁和都督府的信任,诗词名满天下,又曾经带过兵,还深受士兵的爱戴。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刻意为之,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柏良平道:“那也不能说乐安侯就是奸佞啊!不至于,不至于呀。”

吴涛急道:“柏大人,怎么不是,他积攒这么大的势力,不是想谋反,又是什么?”

边上有一人道:“吴大人,有些过了。乐安侯也是为国效力,怎么说是积攒势力?他应该不会谋反的。”

“现在没有,你能说将来就没有?就是不谋反,祸乱朝纲也是莫须有。所以要以防微杜渐。”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行,将来,莫须有这也能算证据?

有人问了一句,“那吴大人,应你之意,该如何防范。”

“要将他罢官,撒职。让他回府,做一个太平侯爷,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让他不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等到他晚年,回想起这一段往事,也会感谢我们的。”

这下,所有人都为吴涛的无耻所震惊,人家当官当的好好的,还经常为国立功。

你让以莫须有的名义将人家罢官、撒职。还要人家感谢你?你的脸皮估计比京城的城墙还厚。

吴涛见众人一脸震惊的模样,心中也是有点委屈。这话可不我想说的,是乐安侯教我说的。

还说这是上古期间有个姓秦的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的莫须有,更加无耻,直接以这个理由把他的对手杀了。

他还让我降低了一下标准,只说罢官了事。要不然,还说让别人知道了,会遗臭万年的。

所以,不是我无耻,是乐安侯无耻。不过话说回来。这姓的秦是谁呀?我怎么没在书中看过?

震惊过后,有一个人看吴涛这么无耻,有点看不过去。

讽刺道:“吴大人,不是因为乐安侯打过你,你就挟私报复吧!”

“怎么会?此言全是为公,是正义之言。”吴涛一本正经的道。

柏良平看他脸皮这么厚,也有些欣赏。其实御史的弹劾,说好听的,是风闻言事。不好听的,就是捕风捉影。

你没有证据,你就弹劾人。你的脸皮要是不厚点,你也不好意思。

通过上面的话,柏良平也知道,吴涛是对乐安侯怀恨在心的,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皇上对乐安侯已有些忌惮,已暗示都察院要制衡他?这个和乐安侯本身就有矛盾的小子,正好可以为我利用,替我挡枪。

第116章踏脚石

“吴大人,你刚才的话,就到这里为止,不要传出去了,这样对你不好。”

“柏大人,这……。”

柏良平挥手制止,对周围人道:“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你们是都察院的精英,我的心腹。这些话,我还是要说。

记住,要对付奸佞,有时也要用奸佞的方法,这叫以毒攻毒。只要我们心存正义,我们就无愧于心。”

说完,大袖一挥,头仰四十五度。在那时,吴涛都觉得一股正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另几位也为柏良平的一身正气所赞叹,齐道:“谢大人教诲。”

柏良平点点头,“吴大人。”

旁边的人拉了一把吴涛,吴涛有些茫然,“大人……我。”

“吴大人,你骂乐安侯的事闹的有点大,乐安侯很是不满,让我把你交还给兵马司。”

“大人,不能啊!那里可是他的地盘啊!我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是你又不是都察院的人,我想护着你也不好出面?”

吴涛明白了,马上跪下,“柏大人,只要我能脱罪,我愿效犬马之劳。”

“什么犬马,过了,过了。”柏良平笑着扶起了吴涛。

“吴大人一身正气,是我们都察院正需要的人才。你们说是吗?”

其余几位也连声说大人慧眼识人,有上古伯乐之风。

柏良平挥挥手,“吴大人,我知道你那天在顺天府说的话,真是精彩。

好就好在你那天骂乐安侯的事,他全部都干了,证据确凿,他无从抵赖。

这样,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将你脱罪,来,我们来商议商议。”

太平宫,勤政殿。

上早朝的官员竟然看见孙修,这可是个稀罕事。乐安侯上早朝的日子,简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不是天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吗?

那他今天来干什么?听说他被一个七品官给骂了,人还被都察院从兵马司给劫走了。让他是大大的丢了颜面,难道他是要和都察院打官司的?

“皇上驾到。”宁皇进了大殿,坐上龙椅。

“参见皇上。”群臣跪迎。

“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宁皇突然看见孙修,他今天来什么?对了,这小子好像丢了面子,来这里想找回场子。

这时,海公公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按规矩,首辅走了出来,将要商议的事先说了一遍,并一一排了顺序。接着,群臣就开始讨论起来。

右都御史看见孙修在旁急的抓耳挠腮,知道他有点呆不住。

他冷笑一声,乐安侯。才十八岁,性子一点也不沉稳,毛都没长齐,还想和我斗?

现在都察院左督御史因其年老,已告老还乡。本来应是我上位了,可旨意到现在也没下来,说不定会从别的衙门调一个过来。

那我可又要等了,为了抓住这一个机会,只有拿乐安侯当踏脚石了,让我在皇上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把了。

终于,事情结束了。首辅谢建刚要说话。孙修就站出来道:“臣乐安侯有本启奏。”

“准奏。”

“几日前,七品候补官员吴涛在顺天府门前蛊惑百姓,并辱骂于我。

兵马司驱散百姓,将他抓获,以待审问,可人犯竟然被都察院强行提走了。

我派人去质问,竟然被他们轰了出来。请皇上为我做主。”

“噢,这是怎么回事?”宁皇望向都察院方向。

右督御史柏良平站出来道:“皇上,吴涛是七品候补,他犯了案,我们只是将他提出,以便审问罢了,绝对不是包庇疑犯。

据我们审问,吴涛当天没有辱骂乐安侯,只是对乐安侯的行为表示了不满。所以他无罪。

还有,我已将他带到殿外,可以让他们对质。”

宁皇略微思索了一下,“宣。”

一会儿,吴涛一瘸一拐的走上殿来。

“参见皇上。”

宁皇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是被乐安侯打的。”

孙修忙道:“你可别胡说,我可是好人,你有证据说我打你吗?搞不好是你自己摔了一跤。”

“好了,这个以后再说,先说你们的案子吧。”

孙修道:“这个吴涛,他煽动百姓聚集,难道不是罪吗?”

“我没有煽动百姓,只是说了一下历代先皇的功绩,是百姓自己围过来的,这不能叫煽动吧!”

柏良平马上接道:“乐安侯,这个总不能说是煽动百姓。他崇敬先皇,怎么说是犯罪了?”

孙修一愣,又道:“那你后来呢?又怎么说起什么奸臣?”

“很正常啊!赞美历代的先皇,再鄙视一下奸臣,能更好的教化一下百姓。”

“好,教化百姓,让他们崇敬先皇,鄙视奸臣,是德政,这也是犯罪,怕不合适吧!”

群臣皆点头称是,宁皇也点点头。

孙修好像气急了,最后叫道:“那最后为什么又说起了我?”

“可我没说错啊 !你扪心自问,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吗?”吴涛大声道。

“我……。”孙修一时语塞。

柏良平见孙修语塞,淡然一笑,小子,你还是年轻啊!还是需要多历练。

“吴大人,这也不能怪乐安侯,他当年还年少,有点声色犬马,放浪形骸,也是有的。

但乐安侯已经成年了,为朝廷立下很多功绩,再抓以前的事,不免有些过了。这点,你还是要向他赔礼的。”

群臣有的都知道那天吴涛骂的是什么?那都是以前孙修干的强抢妇女啊!在街上纵马驰车的事。

至于射杀无辜百姓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忘了。这可是丑闻,虽然大家都知道做得对,但这可不能说出来。

吴涛好像为柏良平的话所提醒,深深一揖道:“这个是下官孟浪了,忘了乐安侯给朝廷立下大功,请侯爷恕罪。”

孙修哼的一声,“难道这样就算了?我就白白被他骂了一通?怎么说也得打他几板子。”

柏良平脸色一正道:“乐安侯,吴大人也没犯案,怎么能惩罚呢?不能公器私用。”

“你们……,皇上,你要给臣做主啊!”孙修一看说不过他们,就要耍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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