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乐安侯,事成之后,另有重礼献上。”
太平宫中,宁皇听到王公公的禀报,“噢,卫国公去了孙修那里?”
“是的。”
“看来他已经慌不择路了,他逼宫要是成了,孙修就连京城都回不来了,会替他求情吗?荒谬。”
孙修进宫了,在养心殿,宁皇夫妇看见了孙修。
夫妇俩看见孙修被阳光晒得漆黑的面容,又瘦了好多。宁皇拍了拍他的肩头,“辛苦你啦!”
孙嫣则抚着他的脸,潸然泪下,“瘦了好多,又晒黑了,以后就不要干那么危险的事了,听到没有?”
孙修有些尴尬,自己都十八了,阿姐还将自己当小孩子看。
宁皇看见姐弟情深,也有些羡慕。这种家庭的温暖,在皇家可是奢侈。
当年,争皇位时,自己的哥哥,弟弟可是毫不留手。
孙修向阿姐保证了半天,就差指天发誓了,孙嫣才放过他。
内侍传上御膳,三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谈。孙修把这次防治天花的经过说了一遍。
宁皇听说他斩了开阳县县令,也是点点头,这种官,不杀留着干什么?
又听他走遍开阳县各地,苦口婆心的劝,那些躲藏起来的百姓种植疫苗,连嗓子都喊哑了。让孙嫣心疼的又哭出来了。
吃好后,孙嫣哭了两次,身上不适,先回椒香殿休息了,留下两人在养心殿详谈。
“小舅子,那卫国公找你去了?”
孙修嘿嘿一笑,从身上拿出银票,递给宁皇,“这是他们的赎罪银,一百万两是姐夫的。十万两是我的劳务费。”
宁皇看了看孙修一眼,把十万两银票帝皇给他。“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跟朕说这事干嘛?”
“钱我要,但我要在明面上,可不能瞒着姐夫。”
孙修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拿了钱,不吭声,当时是无所谓。
但时间一长,他心里有个疙瘩。他哪天你不得宠了,你就要倒霉了。
宁皇听了,心里非常满意。“随你,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你还要替他们求情吗?当时我都准备让你不要回京城了。
而且,就一百万两,我将他们的家抄了,他们所有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姐夫,我觉得不能将那些人一起拿下。”
宁皇坐直了身子,脸色阴沉道:“你说什么?就十万两你就给他们说话了。乐安侯,你太让朕失望了。”
孙修有些悲哀,皇帝终归是皇帝,你要真把他当成姐夫,你离死也不远。
前一句还是小舅子, 小舅子的叫。你一但忤逆了他,马上就是乐安侯了。
“皇上,臣不是为卫国公他们求情,臣是为了皇上的万年基业。”
“噢,那你给朕说说?”
“皇上,你如果将那些勋贵一下子都抹去的话,那他们留下的政治真空,谁去填补?”
“朕的手下,人才济济,朕可以抽文官和其他武将代替,不会造成政局不稳的。”
“皇上刚才说了,抽出文官填补,大概也知道一时武将补不上来。
可要是文官要是补上了,想叫他们退出来,那就很难了。这就会造成权力失衡。
朝堂中,权力一但失衡,文官权力大,就会架空皇帝。武将权力大,就会谋反。所以一定要平衡,这样皇帝才能掌控朝廷。
刚才皇上说抽文官补进军队系统,那就会造成权力失衡,除非武将也补进文官系统,但这很难,那些武将有的字还认不全。
虽然,皇上勤勉为政,英明神武,不会造成朝廷失控。但以后呢?所以要防止这件事发生。治大国如烹小鲜,要一步一步的来。”
宁皇听了此话,沉默良久。
“小舅子,你说的不错,那你的意思是?”
孙修无语了,小舅子又叫回来了,“那些勋贵要留着,不能一次全部抹去。要温水煮青蛙,用别的武将逐渐接替他们手中权力。
要是他们还是这样,不求上进。那将他们抹去,也不会让朝廷失衡。”
“说得有理,但这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便宜?怎么可能,姐夫不是手头紧吗?那就让他们交赎罪银,交出一半庄田,减少他们一半俸禄。”
宁皇看了孙修一眼,“你这样,他们身上的钱财,岂不是要将他们榨光了?”
“那谁叫他们得罪了姐夫。”两人互相对视,大笑起来。
“说的好,就按你说的办。还有,这次你防治了天花,需要什么赏赐?什么要求?”
“钱,不想当官。”孙修脱口而去。
宁皇一头黑线,这小子怎么这么忒懒,要钱,我能理解。可他为什么就不想当官呢?
“钱,我给你。但这官你还是要当下去,难道你不想帮姐夫吗?”宁皇故意黑着脸道。
第95章看见老人家,不能干这事
孙修知道,皇帝都是城府很深的人,自己通过去年的出书、科举改革和这次防治天花等事后,已是名满天下了。
而且,自己又帮了那些勋贵,他们一定会对我感恩带德。
这样一来,自己再掌握兵马司已经不适合了,在皇帝们的理解中,名声好,朝中关系好,又掌有兵权,那就是适反的原罪。
要不,秦朝的王翦,唐朝的李靖、郭子仪等大将,都是靠自污来让皇帝放心。
你有兵权,又能打,名声又好,朝中还有人,有时还不是很听话,皇帝不杀你,杀谁?就是你没罪,一个莫须有,你也得死。
所以,为了怕以后麻烦,孙修是坚决要辞掉这个兵马司提督。
“姐夫,你是知道的。我懒,不想当官,当初是兵马司从上到下都烂透了,我才硬着头皮上任的。
现在,兵马司是从上到下,都已经理顺了。而且,我又不会打仗。再任兵马司提督,有些不合适了。”
宁皇看着孙修,他确实不合适掌控兵马司了,兵马司可是有三万人,而且全在京城内。
据宫卫情报。兵马司的将领对他是非常敬重,对他的命令无有不从,这就是一个隐患。
既然他自请辞职,那就答应他吧,省得以后出现不快。
宁皇现在看孙修,越看越满意。这小舅子,居功而不自傲,只想要钱,这样喜欢钱小舅子,朕喜欢。
“哎!你啊!就是懒。既然你不愿意,那朕就不勉强你了。
不过,太医院的差事,你还是要担着。还有,姐夫以后如果有事,你还是要帮的!”
孙修听到了宁皇同意他的辞职了,就知道,宁皇确实对他有些忌惮。现在自己交还了兵权,那他对孙修也就放心了。
皇帝,都是疑心重的人,看谁都是抢他皇位的人,孙修心想。
孙修回到府后,卫国公董奇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中来回踱步。
看见孙修回来了,连忙上前,焦急的问道:“乐安侯,怎么样!”
孙修遗憾的摇了摇头,掏出银票,“受之有愧啊!”
董奇感到自己的心被人抓住了一样,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捂着自己的胸口。
孙修一看,坏了,玩大了,要是卫国公心脏病犯了,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连忙上前,抚着董奇的胸口,大声道:“卫国公,你听我说,皇上同意了。”
董奇挣扎的道:“皇上同意饶了我们了?”
孙修点点头。
这下,董奇脸上这才恢复血色,呼吸渐渐平稳,孙修才松了一口气。以后,看见老人家,可不能干这事了,吓死我了。
过了一会,董奇才缓过来,埋怨的道:“乐安侯,你可吓死我了。皇上都同意了,你还说什么受之有愧。”
孙修叹了口气道:“皇上虽然同意了,但也不能不对你们有所惩罚。”
卫国公脸又一白,“什么惩罚?不会是要削爵吧!”
“那倒不至于,是让你们交出赎罪银,数目吗?你们自己看着给。你们拥有的田产,要交出一半。还有俸禄也要减一半。”
“就这些?”
“还有,皇上在朝中提出政策,你们要无条件的拥护。”
“还有呢?”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卫国公松了口气,“就这些,我代他们同意了。我掏一百万两,侯爵六十万两,伯爵三十万两。
田产,我回去以后,清点清楚就上交。俸禄吗?扣了就扣了吧!”
孙修见卫国公一脸土豪相,他一人就掏出一百万两,看着自己目瞪口呆。
看来,自己才是宁朝最穷的勋贵了。当初,区区一千两,自己都掏不出来。
“卫国公,你不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万一这钱他们掏不出来呢?”
卫国公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托大点,叫你一声老弟。你爵位来的迟,又才成年,有些事情,你不是很清楚。
其实,我们勋贵,挣钱主要不是靠田产,是靠店铺。
朝中需要的东西,都是从我们这订购的。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参上一股。”
孙修这才明白,同是勋贵,为什么只有自己没钱了。因为,他们都不带自己玩。
董奇见孙修脸色不对,马上解释道:“这可不怪我们,你那时年纪小,我们也是等你十八岁了,才拉你入伙。”
孙修脸色变好,“我就说吗!各位老哥哥怎么会忘了我呢?”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匀几座店铺,送给孙老弟,以谢此恩。”
“那就受之有愧了。”
董奇苦着脸道:“老弟,你别说什么受之有愧。我年纪大,受不了啊。”
孙修一愣,哈哈一笑。
挣了钱,又弄到了几座店铺,关键是兵马司的提督辞了,既不用上班,也消除了宁皇的忌惮。让孙修的心情大好。
送走了董奇后,孙修就吹着口哨,来到依霜的房前。推开门,一瞬间,血压有点升高
他看到,依霜、清韵两人一白,一青两身亵衣坐在床头,露出了四条雪白的玉腿。
清韵更是拿出花魁的手段,伸出藕臂,用手指勾了勾,用慵懒的声音道:“侯爷,今天我们俩犒劳犒劳你,你还不上来。”
这不能忍,也忍不住,“你们两个妖精,我来了。”在两女的惊叫声中,扑了上去。
早上,孙修起床,看着偎依在自己左右两边美人,心中感叹,我喜欢这种生活。
但一想起今天还要上朝,姐夫要为我的功劳,给出奖赏,浑身又有了力气。这可都是钱啊!不能不去!
朝堂上,宁皇大赏此次有功之臣,孙修的俸禄从一千石升为二千石,家丁也可以养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