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不顾别人劝阻,坚持要求参与试验。不管怎么样,再怎么装逼,安全还是要第一位的。
第二批参与实验的人好找多了,因为有孙修参加。百姓一看,国舅和几位太医都参与了,说不定这个什么牛痘真有效。
这一批,稍微人数多了点,一共二十四位。
同样的,在手臂上割破胳膊皮肤,涂上脓液。过了一天,同样的,有些人有低烧,有的人毫无反应。
只有极少的儿人却高烧不退?但经过太医们对症治疗后,高烧也慢慢的退去。
几天后,第二批已全部种植完毕。在就是看牛痘疫苗有没有效果。
结果,效果相当好,疫苗抵挡住了天花病毒。
这下,太医们肯定这疫苗确实有效果。但孙修还是要求做第三批试验。
他要为太医院立下规矩。以后,如果发明一种新的治疗方法或新的药物,必须通过大量的实验才能推广。
这时,那几头病牛已痊愈了,牛痘疫苗不好找了。
孙修马上命令封锁区外面送来大量的牛,用天花感染他们,以便获得疫苗。
再选取二百多人,进行第三批试验。这次,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各各年龄段都有,以便获得数据。
这一次,有一人,在接种牛痘疫苗后,死去了,经过问诊、检查看后,发现此人正气低下,外邪入侵。简单地说,就是过敏,外加身子弱。
但不管怎么说,这牛痘的效果是巨大的,可以说,天花以后,不再是天罚了。
太医们沸腾了,他们知道,自己已在历史中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就像孙修所说,千年之后,后人也会记得,我们这些征服了天花的医生。
孙修当即下令,由马凯派人,八百里加急,秘密送到京城。一定要快,只要宁皇先得到消息,凭他的政治敏感性,就能凭此打击世家门阀。
封锁线外,洛封州都指挥使亲自坐镇。闻听天花疫苗已经成功了,一下子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天花可是天罚,怎么能预防呢?这一定是骗我。
据说那乐安侯,原是一名纨绔子弟,别是他为了政绩,故意哄骗我们的吧!于是,马上派人去探听消息。
这样,无形之中,为宁皇争取到了一天时间。
而冠军骑兵,人歇马不歇,将消息向京城传去。
在京城,天花的事已经慢慢的传开了,百姓们知道天罚又要开始了,一时间,京城里充满了恐惧,无助的气氛。
过了几天后,又有谣言传了出来。因为皇上执政不力,压制世家大族,宠幸奸臣,外戚,穷兵黩武,致使民不聊生,这才引起天罚。
宁皇知道,那是世家大族传出去的,他们不想着怎么防治天花,而是想着利用天花来争权。
这些人,他们简直就是宁朝的毒瘤。等孙修成功以后。朕发誓,朕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皇帝的愤怒。
京城气氛越来越紧张了,不时有一些学生跑到宫门口,跪请皇上下罪己诏,以平息上天的愤怒。
这让张嗣成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些人打又不好打,骂又不能骂,难办啊!
关键是自己是礼部尚书,这事还归他负责。于是,天天跑去宫门口,劝说那些学生。
开始还行,随着谣言的传播越来越广,再加上世家大族暗中煽风点火,宫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些官员也上书,让宁皇为了平息上天的愤怒,赶快下罪己诏。
啪,一个精美的瓷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宁皇愤怒的道。
汪公公道:“楚王也上书了,说此次天罚,乃是皇上不敬上天,不敬祖先的行为引发的,故请下罪己诏。”
“好啊!这些人一个个都冒出来,都想试试朕刀可利否?来人,调……。”
“皇上,不能啊!这兵不能调啊!调了兵,他们所说的话就坐实了。”海公公阻止道。
宁皇愣了一下,颓废的坐了下来。他知道,这兵是不能调的。可自己心里的憋屈,谁又能知道?
明明自己手里有兵,可又不能杀他们,只能任凭他们在他面前,狺狺狂吠。
宫里众人一时如死寂般沉默。
一名小太监道:“皇上,礼部,刑部,工部三位尚书求见。”
宁皇已经懒得开口了,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
三位尚书进来,刚要行礼。宁皇开口了,“不必行礼了,外面怎么样了。”
刑部尚书周严道:“现在,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带头上街,扇动百姓,致使京城治安越来越坏了。
想请皇上下旨,调动兵马司,禁军,在京城实施戒严,以防事态扩大。”
工部尚书严昊道:“皇上,不妥,压制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这次是我们输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有暂时妥协,以待将来啦。”
“严昊你以为,皇上要下罪己诏吗?”周严怒道。
“天不随人愿,如之奈何。”
“不要吵了,张爱卿,你怎么看?”
张嗣成道:“现在,我们没有输,乐安侯那结果没出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第88章宁皇斋戒沐浴七天
宁皇眼睛一亮,对啊!如果小舅子那个防治天花的办法搞成了,证明天花不是天罚。那现在的困境就不是困境了,反而是我反击的号角。
严昊道:“天花真能防治?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
张嗣成道:“不管靠不靠谱,我们现在就只有靠他了。”
“可那些人也太不可信了,本来说要等一个月,才能下罪己诏。
可他们却故意放出消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逼皇上现在就下罪己诏。”周严冷着脸道。
“那我们现在就要拖,拖到乐安侯的消息来。乐安侯成功了,那世家的势力会遭遇重创。乐安侯失败了,新政就会废,十年改革,一朝尽丧。”
严昊道:“说得有理,形势越来越紧张,离三十天还有十天,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撑过这十天?”
宁皇望向张嗣成,张嗣成考虑了一下道:“皇下,你以要下罪己诏,必先斋戒沐浴七天,以祀上天的名义,先拖他七天再说。”
周严愣了一下,“斋戒沐浴,以前不都是三天吗?”
张嗣成抚须道:“这天罚可是大事,多几天,就对上天越虔诚,这不好吗?”
“好,就这干。要是乐安侯真的成功了,我会让他们知道得罪朕的代价。
王清,却把那些现在跳的欢的人记下来,等朕秋后算账。”
“是,皇山。”阴暗处,宫卫统领王公公道。
三人出了宫门,周严对张嗣成道:“嗣成兄,你说个实话,你那末来的女婿行不行?他真的能防治天花吗?”
严昊也道:“是啊!你要说他写诗作赋天下第一,我信。能防治天花,这专业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们发现没有?自从他头被打破以后,好像突然开窍了。干什么事都如有神助。
每件事干的,都妥妥贴贴的。这次他说能治疗天花,应该也不是虚言。
如果他弄成了,我们就能继续辅佐宁皇改革。如果他不行,我们三人就会告老还乡。
再说,我们现在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
同时,在一间密室中,几个人也在秘密商议。
“明天你们继续加大力度,一定要让宁皇下罪己诏。”
“可这才二十天,和孙修商定的日期还有十天,这样,会不会让众臣认为我们没有诚信。”
“是啊!刘阁老,这天花哪有那么好防治的?那可是天罚之病。既然防止不了,何不大度一些?等满三十天再说。
再说,首辅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做事留一手,日后好相见。”
刘永春冷笑道:“首辅做事就是瞻前顾后,做事不够果断。
既然现在我们占了上风,就得一鼓作气,将他们打倒。犹豫不决,是干不了大事者。
你们听我的,没错。事成后,我们世家取得了宁朝的主导权,就会重现当年众正盈朝的盛况。”
翌日,那些人鼓动了大批人,有官员,有读书人,也有普通百姓。
来到太平宫跪求宁皇下罪己诏,简单地说,这就是逼宫。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上了宁皇的小黑本。
刚跪没多久,汪公公出宫门,将宁皇的斋戒沐浴,以祀上天的事说与众人。
大家一听,这很合理啊!自己家祭拜祖先,还得要洗个澡呢!
皇上要祭拜上天,斋戒沐浴七天,也是应该的。这一下子就为宁皇赢得了七天的时间。
到了斋戒的最后一天,一匹快马来到玄甲卫守护的白虎门,马已口吐白沫,再也撑不住了。连人带马,倒在宫前。
执勤的兵士连忙上前,把那骑士扶到边上。一名执勤军宫看那骑兵,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嘴唇已经干裂。
“拿水来,慢慢给他喂下。”
那骑士喝了水,缓过劲来,从身上拿出急报,喘息的道:“乐安侯,八百里加急。”
那军官道:“兄弟,你去休息吧啦!这边交给我们吧!”
宁皇正在宫中后花园的亭子中,望着天空正在发呆,一人过来,握住宁皇的手道:“阿策,你在想什么?”
宁皇拍着那人的手道:“梓童,朕在想,以后时间多了,和你悠闲的生活也是极好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皇后孙嫣道:“你乱想什么?你是皇帝,社苍生系你一手。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宁皇自嘲得道:“梓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天花已经出现,那些被我打压的世家门阀,他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用尽一切方法,重回他们的巅峰。
朕就是他们的拦路石,历朝历代,哪个皇帝碰到天罚之症以后,都是权利大大缩减。
不是架空,就是傀儡,说不定还会被逼退位。你说,我能避免吗?”
孙嫣急了,“修弟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你了吗?他从小就聪明,一定能防治天花。”
“其实,朕是不太信的,只是在群臣面前,朕总要有点信心。毕竟那可是天罚之症啊!哪有那么好防治?
等下,我下一道圣旨,让他直接去镇北将军那。他是你爹的老部下,应该会照顾他的。
他这一年,可是为朕得罪了不少京城的权贵啊!还是不要回来的为好。”
孙嫣看着宁皇,“阿策!”一边偎依在宁皇怀中。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宁静。
“皇上,皇上。”海公公小跑着来到亭中。
到了亭中,他边喘气,边把手中的急报递给宁皇,“皇上,乐安侯,八百里加急。”
宁皇眼睛一亮,准备拆开,看着上面的火漆密封。又有些犹豫,生怕拆开看见是失败的消息。
宁皇看了看孙嫣,孙嫣朝他点点头。
宁皇眼中闪过坚决的目光,用小刀挑开火漆,拆开信件,仔细阅读。
看着,看着,宁皇的脸色越来越红,到最后,脸上呈现出狂喜之色。
他一把将孙嫣抱了起来,转了三圈。“梓童,他竟然成功了,我那小舅子,他竟然成功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孙嫣被宁皇抱了起来,脸上露出羞涩之情,“快放下我,海公公还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