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是有点睚眦必报,谁惹了他,他都要找回场子。否则,他也不会向掌柜告那伙计的状。
来到太平宫,孙修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往宫中走去。
一名金吾卫的士兵挡住了他,“这是太平宫,你怎敢乱闯,还不速速退下。”
孙修一愣,心中想到,我进宫,竟然有人敢挡我?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正想打那士兵一耳光,让他看一下,什么是国舅的威风。
刚举起手,又愣了一下,赶紧放下。哎,我这脾气,肯定受了那净街虎的影响,这两种性格相互交织,弄得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又想起自己经过一月的休养,样子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士兵阻拦,也是正常的。
于是,对士兵温言道:“我乃乐安侯孙修,前来觐见皇后娘娘。”
士兵一惊,净街虎,孙修。上次有个士兵刚当值,不认识他,把他拦住查验,结果被他打了个半死。
我不是那么倒霉吧?拦住的这人就是净街虎孙修?
不可能啊?要是他,还不先打我一耳光,然后让家丁揍我一顿。哪像现在这位?跟我和颜悦色的说话。
再说,净街虎是个风一吹都两边晃的肾虚男,哪像眼前这个精壮男子。
士兵嘲笑道:“你别吓我,乐安侯难道我不认识?你要是他,我敢拦你。”
孙修见相貌大变,连平常随意进出的宫门,都进不去了,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解下身上挂的玉佩,递给那士兵。“这是皇上赐给我的,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你拿去让你的上官认一下。”
那士兵有些疑惑,难道这人真的是净街虎?还拿出个玉佩,说是皇上赏赐的?
那士兵见孙修对他说话比较温和,不像别的官员,盛气凌人,对他有所好感。
“你还是走吧!你冒充谁不好,冒充了那净街虎,他那个样子,谁不认识?快走吧,我就当没看见。”
孙修见那士兵这么说,暗中给了他一张好人卡,但还是坚持要进去。
士兵见孙修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劝。想死的人,你再劝有什么用呢?
于是,拿着玉佩给上官辨认去了。
一会儿,一位校尉小跑着来到宫门口,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文士服的精壮男子,自称是乐安侯的人一脸懵逼。
他拿着玉佩对孙修道:“这玉佩是你的?”
孙修点点头,“这是五年前,皇上赐给我的。”
校尉知道,玉佩确实是皇上赐给乐安侯的,因为他经常拿这个出来炫耀。可眼前这人,怎么和以前的乐安侯大不一样?
这下,校尉可犯了难,不让他进去,可他有皇上亲赐的玉佩。让他进去,可他和乐安侯长的又不太一样。
孙修见校尉不停的打量他,知道自己在一月中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哪怕熟悉的人,打眼一看,也不一定能看出来,何况这个不太熟悉的校尉。
于是,孙修道:“我最近受了伤,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有余,相貌确实有所变化。
这样吧,你去叫皇后宫中的汪公公,让他来认认。”
第7章皇帝姐夫也没钱
校尉接受了孙修的办法,自己亲自去找汪公公了。
半晌,一个中年太监和那校尉往宫门走来。
一路上,中年太监还在不停埋怨校尉,“你守宫门时间也不短了。见了乐安侯也有十几次了,怎么还认不出来?”
校尉赔笑道:“汪公公,刚来我也是这么说我的手下的,你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汪公公有些疑惑,来到宫门口,打量了四周一番,对校尉道:“乐安侯人呢?别是你们得罪了他,他气的回府了吧?要是那样,你们可就遭殃了。”
这时,孙修从宫墙的阴影下走了出来,高声道:“汪公公,我在这呢!”
汪公公回头,见一文士向他走来。对校尉道:“这是谁?你怎么允许这人在宫门前晃悠,你还不将他驱逐出去。”
校尉委屈的道:“就是这人,拿着御赐的玉佩,说他就是乐安侯。”
汪公公惊讶的张大着嘴,差点下巴都掉下来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是乐安侯?”
孙修笑着道:“一月有余,汪公公怎么忘记我了?你可是照顾我好几年啊?”
汪公公道:“可你的相貌?”
孙修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大概这个月补药吃多了吧?”
“那你记得上次来宫中,皇后娘娘最后和你说的话吗?”
“说什么?无非是催婚的话罢了。”
汪公公点点头,又看了看孙修,“仔细一看,确实有点像乐安侯,那你能不能亮出你的手臂?”
孙修毫不犹豫撸起了袖子,把手臂亮了出来。手臂上有着一块围棋子一样大的朱砂痣。
汪公公终于确定,这人确实是乐安侯孙修,将他带入了宫中。
孙修走后,拦住孙修的士兵觉得自己两腿发软,眼前发黑。
对那校尉道:“郑校尉,那人真是净街虎?”
郑校尉同情的看了看他,“应该是吧。”
士兵哭丧着脸道:“那他这一月变化也太大了,连熟悉他的汪公公也认了半天,我一个小兵,怎么会认的出啊!这不是坑人吗?”
郑校尉道:“那你只有等他出来,向他赔罪了,希望那时他的心情不错。”
士兵叹了口气,也希望如此啦!
孙修在汪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后的椒房殿前。
通报过后,孙修来到椒房殿中,正中的孙皇后望着孙修,也捂着嘴,一脸惊讶的模样。
孙修无奈的笑笑道:“阿姐,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一月有余,我为什么就成这样了。”
孙皇后眼中含泪,拼命点头道:“你就是修弟,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孙修非常疑惑,别人都认不出,怎么皇后姐姐一眼就认出了。
皇后马上叫宫中女宫把她珍藏的画拿了出来。
“你来看一下,这画中是谁?”
孙修上前一看,是一幅将军出征图,将军胯下乌骓马,身着锁子连环甲,手拿一杆马槊,肩背铁弓,尽显将军威武彪悍的模样。
不过,这将军的相貌,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孙修顿时眉开眼笑道:“阿姐,你怎么知道我身子好了,是这模样,还给我画了幅画。”
皇后一巴掌拍在孙修的脑袋上,“什么你的模样,这是先皇为了纪念爹爹。以三千骑兵,阵斩凉朝大将,扭转了宁凉两朝的战局,以爹爹生前相貌所作的画。”
孙修这才明白,为什么阿姐一眼就认出了他。老子和儿子根本活脱脱的都是一人吗!
姐弟两人看着画,长吁短叹一番后。皇后收起画道:“说吧,这次来,想干什么?是不是又闯了祸,让我调解。”
孙修道:“阿姐,你就这样看我的吗?我难道没事不能看看你吗?”
皇后冷笑一声,“你,我还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没有让我省心,你不说,看来这次闯的祸还蛮大的。”
“阿姐,真没事,我一个月都在家中休养。今天是第一次出来,就到了这里,能闯什么祸?”
“那就是没钱了,想找我借钱?”
孙修无语了,敢情那净街虎不光是坑姐,还把姐姐当成扶弟魔,使劲的啃。
“阿姐,我也不是来借钱了,真的只是来看看你。”
“真的?”皇后疑惑的望着孙修。
“真的,如假包换。”
皇后松了一口气,“哎,就是你来借钱,我也没有多少了?”
孙修一惊,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把给皇后的份例减少了?这可废后前的征兆啊!
孙修一脸紧张的道:“阿姐,宫里扣了你的份例?”
“那倒没有,是整个后宫都减少了份例,简单地说,皇上手头紧啊!”
孙修一脸懵逼,“皇帝姐夫还没钱?”
皇后道:“你天天混吃等死,朝中的事,你根本都不关心。本来,皇上有国库拨付的内帑,再加上皇庄,皇店,钱是不缺的。
可这几年,底下州县年年受灾,国库收入已大不如前,拨付的内帑也经常拖欠。
皇上开销又大,没办法,只有降低各嫔妃的份例。我身为皇后,也应该以身作则。”
孙修呆住了,喃喃的道:“想不到皇帝这么穷,连老婆都养不起了。”
皇后脸色一变,又打了孙修脑袋一下。“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孙修摸着脑袋,讪讪一笑。
皇后又道:“说说别的吧!你知道谁扔的东西,将你砸晕的吗?顺天府查了一个月了,也抓了不少人,愣是查不出来。”
孙修想了一下,看看谁和他有仇,将他砸晕的。
可一回想,吓了一大跳。那净街虎得罪的人,那是成千上万,人山人海。你要问,京城百姓最想杀的人是谁?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皇后看孙修那尴尬的模样,也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一定要改一改了,我可不能维护你一辈子,要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孙修大惊,“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以后要本分点,娶个好媳妇,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孙修沉默了一下,“是不是宫内有传言,皇太后要以阿姐无子,想让阿姐退出后位吧!”
第8章 浪子回头
皇后训斥道:“你别胡说,皇太后绝没有此意。”
孙修道:“阿姐,我长大了,你就别瞒我了,这事在京城里都传开了。”
皇后看着孙修,叹了一口气,有些凄凉的道:“修弟长大了,知道关心阿姐了。其实,这事去年我就知道了,我作为皇后,至今无子,至使社稷不稳。
皇太后想废了我,也是应有之意。无奈皇上已我还年轻,就拖下来了。
所以我想还在后位时,为你娶一门亲。到时,我退下后位。你还能凭着妻家,能平安的渡过余生。”
孙修听了皇后的话,觉得心里像被巨石压住一样,沉甸甸的。
他知道,他穿越成了国舅,就和皇后是一体的,皇后倒了,就是他娶了公主,也得玩完。
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皇后为什么无子,皇帝是能生的,别的嫔妃已经给他生两个儿子了。
可阿姐为什么没怀孕,她可是武将家庭出身,身体强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可是看了《甄传》的男人。那些宫斗中避孕,打胎的戏码,他可是很清楚的。
“阿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废的!”
皇后一惊,“修弟,你别干傻事,你可是我孙家唯一一名男丁!”
“阿姐,我不会干傻事的,我在路上听到,因为我做了不少错事,报应在你的身上,所以你至今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