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艘宁舰被击中,两颗石弹,一颗落于海中,激起了冲天水花。
另一颗砸中舰首,舰首瞬间被砸毁,但不影响战斗力。
第四艘宁舰遭到两艘兰格舰攻击,也中了一颗石弹,两门炮被砸毁。
双方射击后,第一编队左满舵准备绕一圈,绕到兰格舰右舷,再来一轮。
双方一阵机动后,第一编队又有了射击的机会。
一个转弯后,两支舰队又准备射击。但此时,第一编队船速一慢。
任安大惊,这个速度并没有优势,是冲不出弩炮的射程的。
可这船速为什么降下,仔细一观察,才发现,兰格舰的转舵,让宁舰也跟着转舵。
就在最后一个转舵,让自己的风向变了,虽然影响不大。
但就这一点,将两支舰队的船速放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任安感叹,必想,兰格人不愧于海上民族,操帆技术冠绝四海。
怪不得,当年称霸五国的南越水军在最盛时,和他们交战,损失比也达到了三比一。
不过,这次我们有乐安侯,有乐安侯组建的宁朝海军。就是你们通过操帆技术,追平了船速,也不能击败我们。
‘发信号,排成战列,四艘对四艘。’
大海上,两支舰队,都是四艘,都是伯爵级战舰,排成战列,准备一对一开战。
两支舰队,距离拉近,都进入了对方的射程。
任安的旗舰黄中号对上兰格旗舰坚决号,任安看着舰上的弗朗机炮,还有炮边上放着装好弹药子铳。他准备给敌舰来一个钢铁洗礼。
‘放。’随着八位舰长的怒吼,八舰都发出了第一击。
一击后,双方各有损失,可就在这时,武器装备的差距出来了。
宁舰的弗朗机炮只需两人,抬出子铳,另两人放入装填好子铳,就可以射击了,时间不过几十秒。
而兰格舰,这几十秒让他将弩炮复位都做不到,更别说装弹了。
又是一阵轰响,兰格舰上死伤一片。他们一愣,这怎么这么快?
又是一轮,再来一轮,一共射击了五轮,直到弗朗机炮身发烫才停下。在这期间,兰格舰才发射了两轮。
可这时,兰格侦察舰队撑不住了,有一艘水面下被击穿,进水过多,受到重创,已经开始侧倾了。
其余三艘见势不妙,在旗舰坚决号指挥下,开始转舵,向主力舰队驶去。
任安见兰格舰已垮了,立即命令各舰靠上去。弗朗机怕炸膛,已经不能射击了。
只能用虎蹲炮装填散弹射击,几轮后,兰格舰上的水兵全都躲入舱中。
旗舰坚决号看这样不行,马上发信号,解散编队,单独突围。
兰格侦察舰队分开撤退,没有了编队制约,单舰返航更灵活了。
这让任安一时都愣住了,这一下子都撒丫子跑了,我该追谁啊?
他的任务是侦察敌军位置,并引诱他进入远洋舰队击圈。
要是分散追击,会完不成任务的。稍微一思考,还是跟着旗舰坚决号搜寻敌主力舰队。
他让一艘舰留下,将重创的兰格舰击沉,其余三艘随他一起行动。
两个时辰后,忽然,看到远处有一艘侯爵级战舰,那是受重创单独返航的坚定号。
任安看见坚定号,放心了。前面大概就是敌主力舰队了,不然为什么坚定号往这里跑?
既然知道敌主力舰队在前面,已弄清楚他们大概的位置。
那这艘侯爵级战舰就顺手把他击沉了吧?于是,三艘舰满帆向坚定号追去。
汉特刚才和坚决号通过旗语,知道前哨战败了,敌舰已经追了上来。
他知道,他跑不了了,何必让坚决号陪葬呢?让他回去找主力舰队,他们离此不远,说不定还能救我。
于是让坚决号去找主力舰队,自己留下,和他们缠斗,拖住他们。
任安见前面两舰分开,知道这艘侯爵级战舰因船身受损,准备留下来断后了。
‘告诉各舰,以最快速度击沉这艘侯爵级。’
这时,弗朗机炮已冷却,可以射击了。
四舰围了上去,汉特亲自操舰,虽然舰慢一点,但凭着汉特和他手下水兵的操舰技巧。
将舰操纵的是走位飘忽,让任安几次射击都没有命中要害。
最后,任安拿出了秘密武器链弹,那是两颗铁弹中间连着铁链。
这种弹药,专门针对船帆,桅杆,一炮发出,只要碰到什么东西?立刻就会被它绞断。
任安瞅准机会,一挥手,炮声一响,一段铁链飞出,向桅杆而去。
可中间却被一名水兵拦住了,铁链旋转着缠绕着他,巨大的动能瞬间就把他绞成两段。
任安再发射一发,这些没有人阻挡了,缠住了桅杆,这只是一绞,桅杆受不了了,倒下了,坚定号的船速顿时降了下来。
汉特哀叹一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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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军魂永在
宁舰围了上去,先是一阵散弹射去,将舰上的水兵一扫而空。
然后,靠近,对着水线以下一阵输出,坚定号再也支持不住了,舰体慢慢倾斜。
汉特下令弃舰,自己却让人将他绑在舵盘上,他要遵循兰格海军的传统,舰长在自己的战舰沉没时,与舰同沉。
在黄中号上,任安看见了汉特的举动,也是为他有这样的精神而感慨。
怪不得兰格海军能称霸四海,这样的精神是值的宁朝海军学习的,
他手抚胸口,向捆在舵盘上的汉特行了个军礼,然后道:‘将此舰击沉,我们往前继续搜寻敌主力舰队。’
‘是,任参将。’
三艘舰继续向前驶去,三个时辰后,望兵就看见过水平面外,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了,
‘大人,前面出现兰格人本土舰队。’
‘看清楚了?’
‘太远了,看不太清楚,但船很多,估计是他们了。’
任安道:‘不行,必须看清楚,这是决战,不能有丝毫差错。’
然后对舵手道:‘右舵三,靠近点。’
第一编队继续向敌主力舰队靠近。
在三个时辰前,贝蒂看见了他的侦察舰队。他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
强大的侦察舰队,五艘精锐舰只,一艘侯爵级,四艘伯爵级出去寻找敌舰队。
回来却只剩下三艘伯爵级了,还满身窟窿,连旗舰侯爵级坚定号也没回来。
坚决号舰长乘坐小艇,来到卡尔斯公爵号上,面见贝蒂公爵。
贝蒂见了他以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你们遇到他们的主力舰队吗?
汉特是怎么指挥的?不是只叫你们侦查他们的方位吗?谁叫你们直接攻击的?’
坚决号舰长道:‘公爵殿下,我们并未遇到敌主力舰队,只是碰上了敌侦察舰队。’
‘不可能啊?他们的侦察舰队能有这么大的战力?他们有多少舰只?’
‘四艘伯爵级战舰。’
‘什么?我的天主?四艘伯爵级,就能将你们击败?’
‘司令官阁下,宁朝人用一种奇怪他武器,声若雷霆,将这铁球砸到我们的舰上,所以我们才失败了。’
说完,递上了一个炮弹。
贝蒂接过炮弹,又看了看坚决号上的一身窟窿。
心中一沉,对此次战争,他第一次觉得心中没有了底。
‘汉特呢?’
‘汉特少将在后面,被敌舰缠住,还等着公爵殿下前去救援呢?’
贝蒂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兰格海军不会失败,自己的面子更不能丢。
要是他连敌人一面都没见,就返航的话,会被同僚笑死的,说不定自己也会被撤职的。
‘转舵,救援坚定号。’
随着距离逐渐接近,望兵看清楚了,也分清了舰种,确实是兰格本土舰队的主力,那两艘巨大公爵级是很好分辨的。
任安得到确切的消息后,马上转舵,向主力舰队靠拢。
在追击的路上,贝蒂发现了乘坐救生艇上坚定号船员,知道坚定号已沉没,汉特少将与舰同沉。
在卡尔斯公爵号上,贝蒂阴沉脸,命令继续追击。他知道,这是敌舰想引他到战场,与他们决战。
但贝蒂认为自己的舰只几乎比宁朝舰队多一倍,就是他们武器先进,自己也不会失败。
‘追上去,跟着他们,他们会带着我们找到他们的主力的。’
‘遵命,公爵殿下。’
任安路上也接上了打扫战场的一艘舰,挂上满帆,引着敌舰队向主力驶去。
第一编队经过一次大战,多少有些损伤,速度已经降到九节。
但好在敌舰队没有全部刮船底,速度也不比他们快多少。
于是,两支舰队一前一后,向孙修的主力舰队驶去。
经过两天的纠缠,任安的第一编队终于将敌舰引了过来。
在一座岛的高处,几名望兵看见了任安的第一编队,后面跟着一支庞大的编队。
他们马上向停泊在港湾中的主力舰队打信号。
舰上望兵看到了旗语,马上通知莫商,‘提督大人,莫参将将敌主力引过来了。’
‘好,他干的不错,发信号,升帆,令各舰紧跟各编队旗舰,按照计划行事。’
任安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一天前,贝蒂命保养好的舰只先前出,缠住第一编队,他要先击沉几艘,减少主力决战时的压力。
结果,在一天的战斗中,受伤的一艘舰廖华号被击中船帆,速度大减,他发出信号,主动要求断后。
这可是海上,断后就意味着死亡,但为了不拖累主力,还是留了下来。
任安为了全编队的安全,只得发信号军魂永在,对方发信号回应宁军万胜。随后,转舵向着敌主力冲去。
没有受伤的廖华号拖累,第一编队速度快了不少,又领着敌舰队开始长跑。